都离婚了,还摆什么好人谱。
关系到离婚,纪随心很耐心。
“到时候召开记者会,我会告诉媒体,当初是我不懂事,非要缠着你,嫁给你,之后我终于认清了自己的位置,主动离婚,还你自由。这样的话,媒体只会把矛头对准我,傅总还是那个洁身自好高冷矜贵的傅总。”
为了纪氏,她着实没必要跟这男人闹掰。
相反,她可以承担一部分离婚责任,如此,还能在媒体面前博一个好名声。
至于姜婉宁?
贱人就是矫情,想抓她的小辫子是早晚的事,不急于一时。
纪随心都打算好了,就等傅砚白签字了。
“我这么体贴的好前妻,很难找的,傅总,你要知足。”
傅砚白捏着拳,手背青筋直冒,好个前妻,好个知足!
江南看看傅总,再看看少夫人……
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大瓜?
为什么空气中暗潮涌动,眼神里惊骇人心?
宋酒合上文件夹,低声道:“文件没问题,您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纪随心道:“我还是之前的态度,除了陪嫁,我什么都不要。傅总身家无数,想来也看不上我这点资产,我们好聚好散吧。”
纪随心迅速签完字,把文件推到傅砚白面前。
傅砚白瞥了眼江南,“出去。”
江南会意,把宋酒也带出去了。
偌大的会议室,寂静得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傅砚白不再忍耐,把积累了一上午的怒气和怨气,全都发泄了出来。
他动作敏捷的按住纪随心,把她控制在会议桌跟自己之间。
纪随心知道自己要求离婚,挑衅了这男人的尊严,可她不得不这么做。
她不能容忍有朝一日姜婉宁大着肚子出来逼她离婚。
到了那个时候,纪家的脸面才是真的丢尽了。
旁人或许会同情她,但更会羞辱她没有手段,拿捏不了丈夫,还被怀孕的小三逼上门。
她不允许自己的骄傲,这么破碎在那个贱人面前!
上辈子她害死自己,这辈子还想踩着她的尊严上位,做梦!
傅砚白以为她会口出狂言,或者臭骂自己,可她没有。
她只是平静的看着自己。
眼神无波。
他几乎都要以为,纪随心是个没有心的女人。
“你那么着急离婚,是因为顾听风?”
他使了点小手段,让华东顾氏的人带走了顾听风,她应该是得到消息了,这才怒气冲冲来找自己算账?
纪随心自嘲。
这男人,都到了这一步,还想着推卸责任,把自己摘干净。
真够无耻的。
“跟别人无关,但如果你想听到肯定的答案,我也可以承认。”
傅砚白掐着纪随心白皙的脖子:“哪怕昨晚你已经成了我的女人,也要离婚?”
没有半分留恋?
纪随心沉吟了片刻,“昨晚……那不是一场意外吗?又或者,是我们即将进行的交易?”
傅砚白气得用唇堵住了她的嘴。
纪随心不反抗,也不主动,任由男人发泄。
良久。
他脱了力气似的,口吻无奈:“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已经放在桌子上了,只要傅总签字就行。”
纪随心看着他眼底猩红的欲望,勾起了红唇,“傅总是没要够,还想讨点利息?也不是不行的。”
她轻轻推开傅砚白,主动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傅砚白的眼底怒火升腾,伴随着她解扣子的动作,恼恨和无力感骤升。
他抓住纪随心的手,不准她再有下一步动作。
纪随心抬眼,笑嘻嘻道:“怎么,傅总又不想要了?唔,大概是有人满足了傅总,用不上我,也挺好,咱们、两清。”
她的话,听起来那么平静,可给傅砚白的感觉,却比万箭穿心还要难受。
这女人,杀人诛心的本事见长。
他竟、拿她没办法。
纪随心叹息:“世间痴男怨女这么多,傅总何苦跟我纠缠?”
以他的能力和手段,就算傅爷爷不同意,他也能把姜婉宁娶进傅家。
何苦揪着她不放?
傅砚白心口莫名抽搐了一下。
他不甘心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纪随心,你爱我吗?”
他知道这很矫情,很幼稚。
可他想知道答案。
纪随心摇头:“不爱了。”
不是不爱。
是不爱了。
傅砚白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他坐在椅子上,片刻后,拿起签字笔,刷刷刷在几份文件中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纪随心拿到签好字的文件后,感觉像是重生了般,自由、轻松、欢喜。
只是在心口深处,还是冒着酸,泛着苦。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会议室,离开傅氏大楼。
彻底,从他的视线里,从他的人生里,消失不见。
傅砚白独自坐在会议室里,直到天黑。
……
“姐们,出来嗨啊!庆祝姐姐恢复单身!”
一小时后。
看着穿着保守的温柔,纪随心以为自己眼花了,“你怎么穿这么多?大名鼎鼎的夜店小公主,吊带和短裙才是标配啊,怎么穿得跟修女似的?”
温柔尴尬:“这不是玩嗨了,身体扛不住,感冒了嘛?”
“我记得你大冬天的还穿着吊带和丝袜呢,连披肩都不穿的人,居然……”
温柔拍开纪随心的手,生怕她会扯开自己的衣服,看见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
她转移话题道:“真离了?”
“离了。”纪随心果然不再扒拉好友的衣服,开始感慨,“我以为会很难,没想到他那么果断签了字,之前还说什么牵扯到合作,必须一年后离婚,都是骗人的!”
“啊?”
“我跟你说,傅砚白那狗东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现在锅里多了个小东西,为了给一锅一勺正经名分,他巴不得我主动离婚呢,签字的时候都没犹豫的,真是狗!”
温柔没太听懂,什么锅啊碗啊勺啊的。
“姐们,你能说人话不?”
“真离了,明早开发布会,宣布一下离异,已单身,求撩!”纪随心拎着一瓶白兰地,笑呵呵道,没心没肺的样子,连温柔看了都心疼。
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嘴硬心软的闺蜜了。
她那么爱傅砚白,当初知道有人想杀傅砚白,她把所有零花钱拿出来找到道上最可靠的暗卫,保护了他三个月。
后来他重伤,也是她易容成小女佣,伺候了他一个月。
甚至有一次,她为了帮傅砚白挡仇家的追杀,命都快没了。
可这些,傅砚白都不知道。
她的爱,从来都不说出口,每次被小碧池姜婉宁刺激,羞辱,她也是一笑置之。
虽说她一直嚷嚷着要离婚,要搞事业,可温柔从没真的相信过。
要不然王宝钏也不至于挖了十八年野菜都没悔悟。
可——
这次是真的离了。
看着纪随心没心没肺的笑着,她一把抢走纪随心手里的酒,严肃道:“开心可不能用喝酒来表达,姐们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
“极乐的男模才是极品,你还能寻摸更好的?”
温柔:??她什么时候说带她去找男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