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后，发现还是一片狼藉。
古依蹙了蹙眉，大手一挥，殿内恢复整洁，残渣碎片化作冰沫掉在地上，与雪白的地板融成一片。
古依将他放置在冰榻上，伸手想要将他衣服脱下，却被暮寒握住手，“姐姐……你……”
“怎么了？”古依问道。
“你……还记得三百年前我们在这张床上发生的事吗？”暮寒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他将她的记忆还给她了，她应该是……还记得的吧？
古依挑眉，故意道：“不记得了，被某人将记忆都封了。”
“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不对…”他面色有一丝窘迫，垂下眸子，面露难色。
古依似笑佯嗔地凝视着他这反应，亲昵地摸了摸他的白皙的脸颊。
“姐姐…我喜欢你。”暮寒抿了抿唇，脸上微微泛起红晕，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些害羞。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淡淡的磁性。
他那双淡蓝色的双眸如同一汪清泉，清澈透明，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眼里流露出一丝愧疚和期待。
古依并没有立刻回应他的表白，而是嘴角微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轻声问道：“你喜欢我？有多喜欢？”
古依突然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逗弄一下眼前这个羞涩的人。
暮寒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眼神坚定而专注。
他的淡蓝色眼眸宛如深邃的海洋，蕴含着无尽的温柔与深情，又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闪耀着明亮的光芒。他缓缓开口，语气诚恳而真挚，一字一句地道：“很喜欢很喜欢，从见到你，我就喜欢了。”
古依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然而，她并未表露出来，反而笑着继续追问：“是吗？”
暮寒用力地点点头，眼中的爱意愈发浓烈，几乎快要溢出眼眶。
古依嘴角上扬，笑意更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调侃道：“那假如我拒绝你，你会怎么办？”
“那我就天天缠着你，直到你喜欢我为止。”
“那我要是讨厌你呢？”
“喜欢这种东西，又没人能控制。总不能说被拒绝了，这份喜欢就没有了，只是这份喜欢恐怕再也得不到你的回应而已。”
“像姐姐这样的人，能被你如此倾心对待，暮寒恐怕是第一个吧？”
他突然跪在冰榻上，勾住古依的脖子，闭上眼睛轻柔吻住她的唇瓣，舌尖不断的试探，嘟囔道：“所以姐姐，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他可一点都不相信。
古依双手撑在背后的冰榻上，微微张开唇瓣，仰头欣赏自己身上的少年沉醉的可爱模样。
许久，暮寒才将她放开，在她脸颊上胡乱轻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吗？可我还是想听到姐姐亲口说喜欢我？说喜欢暮寒？你快说一句好不好？”暮寒感觉自己此刻像个火炉一般，全身热的发慌，他不断的在她脖颈间舔舐。
“姐姐快说嘛，我好想听。”
古依感到自己快要承受不住对方的折磨，她果断地将他从身上拉下，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她的动作中带着一丝决绝，她捏住他的下巴，用力地咬了下去。
暮寒在疼痛中瞬间清醒，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委屈，轻声说道：“痛。”
而他所说的痛，是身上的痛。
她的唇间弥漫着血液的气味，既有铁锈的腥味，也带着一丝奇异的甘甜。
她轻轻地舔去他唇上的血迹，手指轻抚过他微红的脸颊，温柔地说：“乖。”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峻，她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让他坐正。
她的手掌轻抚过他的后背，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缓缓注入他的体内。
他眉头紧锁，淡蓝色的眼睛周围泛起了一圈血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助：“好难受……姐姐，救救我……”
“噗！”
突然，他口中喷出一口黑血，黑红色血液洒落在地面上。
仔细一看，竟能看见那一小滩血液中还有一只蠕动的活物。
古依的目光锐利如刀，她挥手间，那只蛊虫便化为灰烬。
“咳……咳咳咳……”
暮寒咳嗽着，眼中恢复了清明。
他的目光落在地面上的血迹上，似乎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女人。
他从她身上下来，眼神闪烁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古依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他，问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古依微微扬起下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嗯，我想听听。”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如果我告诉你，这蛊是我自愿吞下的，你打我吗？”
古依已经习惯他这副蠢模样，伸手倒了一杯水递在他面前，示意他漱口，淡淡道：“不会，舍不得。”
暮寒脸上露出傻笑，将三百年前的事情顺带全部都跟她讲一遍。
古依无奈地摸了摸他后脑勺，“我还真以为你这脑瓜子清醒的很呢。”
她又问了一句，“值得吗？”
“当然值得，所有的一切都值得。”
不管是喝那杯蛊酒，还是被郁南囚禁虐待，他认为都值得。
古依不禁调侃道：“我可以说你是恋爱脑吗？”
暮寒专注的眼神望向她，“恋爱脑是什么？没有脑子，拎不清自己在别人心中的位置，然后一头雾水的死扎在一个人身上，最后落得心灰意冷的结局，是这种吗？”
“我觉得我不是恋爱脑，我很清醒，在几百年前我就感受到你眼里对我明确的喜欢了。”
她坐在床上，认真地看着他，眼神坚定而明亮。
“我只是不确定，你对我的喜欢我有多少。”
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为了喜欢的人，心机一点又何妨？
更何况，他也不是瞎子，看不见她眼里的心疼和怜惜。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前提也是，她眼里真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