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刘裕父子心中都十分清楚,李湛带着沈修离开刘家,恐怕就不会再回来了。
届时刘淳定然会把气撒在刘裕父子身上,等待着他们父子二人的,将会是死路一条。
可即便如此,刘裕父子也没有丝毫惧意,更加没有戳穿李湛。
甚至在他们眼中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虽然沈修身中剧毒,可以沈修的本事来说,未必就没有解毒的办法。
若是将沈修留在刘家,那才真是死路一条。
至于刘裕父子,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反正落在刘淳手中也是死路一条,能跑一个算一个。
等刘轩挑好人手之后,李湛等人便打算出发。
可李湛等人才走出几步,都还没有走到大厅门口,刘淳的声音再度从身后传来。
“李湛,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还有个姓林的女人在我手中,沈修对她可是十分看重。”
“两个小时之后,你们若是不返回刘家,除了那个女人之外,刘裕父子也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淳盯着李湛的背影,最终实在是按捺不住,还是出声威胁了起来。
闻言,李湛停下脚步,轻笑了几声,他并未回头,而是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刘淳,你就不怕他带着沈修逃走吗?”
等李湛离开大厅之后,翟刚回过神来,盯着刘淳看了几眼,最终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
不难看出,对于刘淳的所作所为,翟刚十分不满意。
在翟刚的眼中看来,李湛根本不可能将地下势力收编,他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算是想要将沈修救走。
“翟先生,如今沈修身受重伤,就算他不在咱们的控制之中,也再难成大事。”
“等着沈修的唯有死路,咱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再说了,轩儿不是还跟着一起去了吗?以李湛的实力而言,又怎么可能是轩儿的对手?”
面对翟刚的质问,刘淳轻笑一声,脸上却是浮现出极为强烈的自信。
瞧见刘淳这幅模样,翟刚最终叹息了一声,并没有再进行劝说。
显然,翟刚对刘淳已经失望了,他的心里面十分清楚,在这个时候不管自己说什么,刘淳都听不进去。
既然如此的话,翟刚还不如省些口水。
与此同时,离开刘家之后,刘轩一直紧盯着李湛以及沈修,仿佛在看守犯人一般。
盯了好一会儿,并未发现李湛有任何异常,刘轩才彻底放心。
兴许是中毒太深,也许是因为伤势过重,沈修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李湛的心思一直落在沈修身上,眸子里尽是担忧。
“你别白费心思了,七日断魂丸之毒几乎无解,否则的话,沈修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我若是你的话,便会效忠我父亲,最起码可以保住你的性命。”
“我父亲向来不会亏待自己人,你若是好好效力,往后余生定然可以保你衣食无忧。”
刘轩凝视着李湛,沉默了几秒之后,最终缓缓开口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如今我不就是在帮助刘家,将整个地下势力收编吗?”
李湛轻笑着回应。
“是吗?你是真心想要帮助刘家掌控地下势力吗?”
提起此事,刘轩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目光死盯着李湛,仿佛要将后者的每一个表情都看在眼中一般。
“我的确是想要以此作为条件,换回沈先生一条性命,可你父子二人乃是最终的受益人,难道你还不满足?”
李湛冷笑一声,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
“随你吧,话我只说一遍!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其它心思,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瞧见李湛滴水不漏,刘轩也懒得再和他掰扯,轻笑一声之后,便没有多说其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与此同时。
当初林梦溪被沈修送离大厅之后,她一刻都不敢耽搁,第一时间逃出了刘家。
实际上,若非有着何天等人的帮忙,林梦溪一阶女流之辈,想要从刘家逃走也并非容易的事情。
之前在刘淳的劝说之下,翟刚等人答应帮助刘淳掌控刘家。
而想要掌控刘家,最大的难题便是刘家的护卫。
也正是如此,刘家护卫首当其冲,遭受到了翟刚等人的袭击。
以何天的性格而言,他自然是不会向刘淳投降。
哪怕是面对实力恐怖的武者,何天依旧是第一时间率人抵挡。
可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以何天为首的刘家护卫伤亡惨重。
为了手下的弟兄们,何天情愿自己背负骂名,选择向刘淳投降。
林梦溪从大厅逃出来之后,还没有走多远就碰上了何天,在何天的掩护下,她才得以逃离刘家。
刘家大宅外面。
“林小姐,暂时安全了,他们并没有追上来。”
何天一脸愧疚地望着林梦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何天,刘淳勾结外人夺权篡位,你怎么能和他沆瀣一气?”
林梦溪向来是恩怨分明,何天的确是救了她,她心里面也十分感激何天,可这对林梦溪来说,不是一码事。
“林小姐,我也是身不由己!我这条命可以不要,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手底下的弟兄们出事。”
何天一脸惭愧地说道。
不等林梦溪说话,何天再度开口,又将自己的苦衷悉数说出。
等何天将事情的原委说完之后,林梦溪也变得沉默了下来,她并没有责怪何天,反倒是有些理解何天。
“林小姐,我归顺刘淳也只是权宜之计,并非是真心为他做事。”
“虽然如今的刘家尽在刘淳的掌控之中,但我相信,三少爷他们有着沈先生的帮助,定然可以卷土重来。”
“届时咱们里应外合,绝对可以让这群畜生尽数落网。”
紧接着,何天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显然,何天潜伏在刘淳身边,是为了等待时机。
可何天提起沈修,林梦溪的眼眶就变得通红,两行清泪不自主地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