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挽月画了一幅画，是她们游湖的场面只是还缺少三人，云九昭、何元瑶、边睿彤。
温知渺过去看的时候她的画已经差不多了，苏语冰在钓鱼，苏侍郎还是那么懒散，自打弹劾了那些人，又清理了一遍苏家之后，她就又恢复那活人微死的状态。
郑舒和祁玲琅在给段寄灵说西行路上的那些事。
说那些段寄灵没见过的风土人情，说那些好玩的东西和不好玩的东西。
温知渺听了一会儿就没有继续了，因为她差不多都知道，师挽月在随便画画，不是什么很大的画作，就是随手画了一些。
船上有乐师在弹奏，也有各种玩具，倒是不太无聊。
傍晚时分，晚霞映照着天空也映照着她们的船。
温知渺喝了口酒，幽幽地说道：“要是她们都回来了就好。”
只可惜，终究没有那么快。
边睿彤倒是在一个月之后就回了云京。
而云九昭和何元瑶则是三年之后才再次归来。
与鹿金一战持续了三年，彻底将鹿金纳入天启版图。
不过这些也是后话了，目前来说这场战争才算是开始。
游湖结束一行人又在船上吃了饭才各自离去。
一月之后边睿彤快马加鞭从南绍赶回了云京。
她一回来温知渺等人是真的差点认不出，那晒得叫一个黑。
只有段寄灵在城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她，笑得差点止不住。
“彤彤，你现在和小黑差多了。”段寄灵笑着对她说道。
小黑是二人之前一起救下的一只猫，那只猫就叫作小黑，浑身都毛色都是，一入夜都找不着猫。
段寄灵来云京之前把它托付给了段云亭。
边睿彤看到她，当即跑到了她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不好看吗？”
“你觉得小黑不好看吗？”段寄灵笑盈盈地问她。
“好看。”
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其实边睿彤现在这样子也挺好看的，有种健壮的美感，配上她的高马尾，倒也飒爽。
只不过和温知渺她们上次见她相比变了太多。
不只是肤色，还有整个人都气质，好像吹过了海风，整个人都更加英朗了。
但与何元瑶又不一样，她终究还是更开朗柔和一些。
看着她那呆呆的样子，这点倒是一点没变。
温知渺牵着师挽月走到她面前：“边小将军，欢迎回来。”
她在海上的战绩也是很不错，因为胆子大敢闯，武力值又高，学开船也很快，这一年的时间倒是升职挺快的。
在天启的军队里面，还没有什么年龄限制，只要军功够了就能往上升。
而边睿彤跟何元瑶一直都是不怕死的，勇猛的有点过头的那种。
“嘿嘿，渺渺，你就别调侃我了，我哪算得上什么将军，还早呢。”边睿彤可不敢承她一句小将军。
“也快了，不出意外的话过几天就是了，你这次不是又带着船队和海外的一座岛屿建立了联系？”
“是哦，我跟你们说，那岛还挺大的，而且岛上的人也不少，文明程度也不错，虽然比不上我们，但是也是文明人，不像之前的一些小岛，上面都是未开化的人。”说到这个边睿彤还是有些高兴的。
“舒舒、玲琅你们也回来了啊，什么时候的事？都不告诉我们？西边好玩吗？”边睿彤又欢喜地向其他两人打招呼。
她出海快一年了，是真的想念云京的伙伴们。
虽然在海上也快乐，但是不一样。
师挽月看着她那兴奋的样子，轻笑着道：“先回去吧，我们在东宫等你，总不能在这里聊？”
“嘿嘿，也对。”
祁玲琅还是笑着对她道：“一会儿说，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彤彤。”郑舒也笑着看着她：“想着你就快回来了，就没和你说，给你带了礼物。”
“还是你们好。”
温知渺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看着边睿彤：“先回家吧，明天来东宫聚一聚，今天放你回家看看家人。”
“多谢殿下。”边睿彤对她躬身行礼。
温知渺哂笑了一声：“少来。”
她看到边睿彤的马上挂着的还是她送的那把刀，脸上的笑容便更畅快了。
次日温知渺在东宫设宴给边睿彤接风。
段寄灵的座位被安排在了边睿彤身边，两人坐在一起，一人黢黑一人却有些过分的苍白。
看着有些滑稽，可温知渺却实在是没法笑出来。
边睿彤的来信说媪长老研制了新药或许能缓解段寄灵的情况，但也只是缓解续命几年。
对段寄灵来说，即便是续命几年，她的人生也注定了会比其他人结束的早。
看着便觉得难受，遑论边睿彤还爱着段寄灵，所以如何能笑得出来。
温知渺在心里叹了口气，但面上也没有显露出来。
她们在段寄灵面前很少显露这些情绪，但也不等于完全不关心朋友的身体。
那天边睿彤说着她在海外的见闻，郑舒和祁玲琅说着她们在西方的见闻，温知渺和师挽月带着段寄灵一边下飞行棋一边听着。
其他人都在感叹世界的奇妙，温知渺倒是还好，虽然也觉得很新奇，但是没有她们那么新奇。
“感觉我们的船还是不太行，走不了太远，渺渺你说在海的另一侧会不会有其他的像我们一样的地方？我的意思是不只是小岛，而是这么大的地方。”边睿彤忍不住问道。
“有的吧。”温知渺懒洋洋地回答她：“但是比较远，现在的船去不了，你指望一下舒舒能不能研究出全新的动力系统。”
郑舒指了一下自己：“我？”
“对啊，蒸汽机，万一呢。”温知渺笑着道。
郑舒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确定，这个有点难。”
也许她需要耗费一生或者半生去研究。
“没事，不着急，慢慢来就行。”温知渺打了个哈欠。
她其实也不是很懂经济学，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什么启蒙的萌芽。
但是总觉得或许还没有那么快。
至少也要这个王朝的末期或者下一个王朝才行吧？
这个问题有点遥远了，温知渺暂时懒得想。
不过温知渺觉得她得立个基本国策，禁止闭关锁国，这可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