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如此冷,还不能准备这些东西,方胜利是不是要让这些人死啊。
“你怎么也这样?”
“我们能有多少东西能这么糟蹋,还有,我们无法维持秩序,他们一过来,肯定不会排队,到时候必然是一阵哄抢。一旦日军轰炸机过来,死的人更多。”
小野愣了片刻,又看向了 人头晃动的江面,最后他还是点头;“行,那就不准备了 。”
“老方老方,干掉那个渡船上的胖子,那混账将一个妇女和小孩推下河了。”小野抬头看见了渡船上的情况。
方胜利皱眉了下看向远处,他已经看不到了,但还是下达命令;“给我射杀他,另外,谁若是驱赶还有殴打人渡河,也给我射杀。”
江面的 混乱,在连续有三十几个人被无情射杀后,一些人知道,要想渡河,就得守规矩,一些物件,也别想在带过去。
江面上飘着不少的行李箱,也有一些人,要钱不要命的死死扣住自己的的东西 想要登船,但一般情况下,狙击枪都会提前送他们去见阎王。
渡口的混乱, 一直持续了两天,后面拦截日军的一个军,在全军覆灭的情况下,硬是为这边争取了将近两天 。
但还是有不少人没办法撤离下来。数十万百姓,成为了日军斩杀的羔羊。
三天后, 上海派遣军的一封密电,成为了这一切的导火索。
粮草不够,就地征粮,并可处决俘虏。
刚开始,一切还在控制,但伴随着孽畜的杀心已起, 到最后发展成为不论是百姓还是军人,都在他们射杀中。
小野三郎作为华中派遣军的高级参谋,对于这份密电,知道很清楚,他甚至建议松井石根取消这份密电。
因为一旦下达。遭罪的,可不单纯是这南京百姓,还有东京百姓,谁也不要想好过,而且上海,已经有周卫国的小分队在,他们等的,就是这个事。
松井石根的回应,让他绝望了。
松井石根其实劝说过,但朝香亲王亲自下达了这个命令,他没权限去管这件事,但还是下令自己的下辖兵力,务必控制,不得拦截,不然 军法从事。
日落黄昏,孤灯夜下。小野三郎蹲在自己家门口的街道门口抽着香烟。
弥漫的烟雾,似乎要将他 笼罩起来,他透过这烟雾,看向了街道对面,两个移民到这里的帝国女人,走着小碎步,正抬头看着这边的高楼大厦发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并非我不努力,而是上面,并不听我的啊。若你们做了周卫国的刀下亡魂,那……也是你们咎由自取,冤有头债有主, 你们若是想要复仇,就去找朝香那个人吧,是他 的错。”
小野三郎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后站起身再次看了这片血红一般的夕阳。他该去给 周卫国发电了。
东京公园,伪装成为了情侣的周卫国和田静相依坐在 椅子发呆。
跟随运输伤兵以及骨灰的运输机 来动静后,二人就住进了贫民窟,这个地方很大, 起码有十万人上,而且里面如同迷宫一般,只要你进去,不熟悉的人,想要出来,并不容易。
他们花费了几天的时间,暗自做了一些标记,随后才放心的出来欣赏东京的繁华。
一个 身穿和服的女子踩踏着碎步,打着一把淡红色雨伞缓步过来,在走到周卫国跟前,那女子稍微停顿了下压低声音;“长官,他们已经展开了对南京的屠杀。”
“这女人是力行社安排到东京工作的组长,名义上是花魁,但实际上,是这边的一个秘密联络点负责人。
周卫国不知道她的名字,特工,很多时候,都不会有名字,有的,就是一个代号。
“好,我知道了,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要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周卫国微微点头。
他知道会有这一天,可没想到, 等这一天真正来的时候,才还是感觉到心凉。
田静握住他的手;“你别这样,我们的团提前过了江北,胜利也做出了部署,拉扯了不少求生的绳索,应该说,是有不少人是撤离出来的。你可……”
“放心吧,我没事。”周卫国苦笑一声看了面前的田静一眼认真道;“我接下来,怕是要做一个天怒人怨的恶魔,你……”
“你是恶魔,那我就是女魔头了,走吧,一起为那些亡魂,报仇 。”
“嗯。”多余的话,周卫国不想在多说。他现在就一个念头,不将这东京炸的天翻地覆。他都对不起南京那些正在受苦的百姓。
早点让这边忌惮,那边的屠杀,才会终止。
出租屋,是位于一个脏乱的地方,这里臭水横流。但也因为这味道熏天, 就算贫民窟百姓也不敢轻易涉足,因此这里很安静,租金,也很便宜。
大房间内的床底下,周卫国和田静这几天,早已经制造了一大堆的炸药以及定时炸弹。
如今这些尘封在床底下的炸弹,将会 遍布在东京。
一颗墨绿色的瓶子,让周卫国取了出来,田静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指了指;“你……你要动用这毒气。”
这毒气,是周卫国去一个私人医院弄的,这毒气一旦释放开, 东京这个地方的那一片区域,将会在短暂不到三分钟内,人畜不留。
“不这么做,如何 让他们知道,我们这么干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周卫国将瓶子放入衣兜里面。
田静是窑洞的特工,但同时,她也是南京方面的特工,温柔狠心,能在她这里有很好的体现。
她没在劝说,只是在周卫国出门的那一刻含情脉脉道;“你小心一些。”
“好,你也小心,放好就回来,不要在外面逗留。”
田静提着手中的袋子嗯了声,在目送周卫国离开后,她看了这地方一眼,随后也转身出门,她,也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哪怕,今后让陈将军怪罪,这件事,她也要去做。
因为她此刻不属于任何一方,只是心中知道,自己是华夏人,她现在做的,就是身为一个华夏人,该去做也必须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