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这样在乎太子,谁能说朱祁钰的不是。
而且这大家都亲眼看到是孙太后一边手推开严宫令等宫人,一边手拽着太子朱见深,用力过猛才摔下凤辇的。
孙太后长长的指甲还划破了朱见深的脸蛋,划出了血痕。
这都是众目睽睽之下发现的。
就是孙太后和朱祁镇的人想泼脏水,都泼不到朱祁钰的身上去。
“臣妾等拜见太上皇。”
还是朱祁镇的后妃出声,才惊醒了众臣。
“臣等见过太上皇”
众位大臣转身朝着朱祁镇行礼。
朱祁镇虽然穿了新的龙袍,束了发冠,胡子也修理了,但眼神浑浊,整个人比御驾亲征之前,瘦了许多,周身气势黯淡。
和刚刚精神饱满,威仪不凡的朱祁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仅一年,朱祁钰就有了帝王相,形成了势。
而朱祁镇帝星黯淡无光。
刚刚孙太后和太子摔下步辇,朱祁钰率先反应,而朱祁镇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娘儿子离去,追都不追,就这么呆愣在原地。
再一对比,高下立判!
王诚匆匆而来,“皇上有旨,请太上皇、首辅大人及众位尚书去去仁寿宫看母后皇太后和太子的伤势。”
陈循首辅和六部尚书还有朱祁镇八人坐上了安排好的步辇朝着仁寿宫而去。
朱祁镇和他的后妃在前面,后面是一排大人,他们都没有说话,一路静默,气氛也诡异的很。
钱太上皇后目光黯然,太上皇归来,她很欢喜,可太上皇并没有看她一眼。
此时的朱祁镇一门心思全在孙太后和朱见深的身上了,哪里还顾及他的后妃。
这会对他来说,这些后妃都不及陈首辅和六部尚书吸引人。
朱祁镇心里怨气深重,这些人可都是他原先敬重的大臣,现在却全背叛了他。
此时太医院的太医们也都赶到了仁寿宫里。
朱见深脸上止了血,擦了药。
但孙太后的问题比较严重,思子成疾,如今又闪了腰,造成腰椎骨折。
“你说哀家瘫了?”
孙太后从喉咙里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咆哮声。
所有人一愣,没有想到孙太后瘫了。
“母后”
朱祁镇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冲了进去。
“儿啊”
孙太后这次却再没发出声音。
“儿,娘的儿”
“母后,你的声音怎么了,母后,你说话啊,母后,是不是有人害你……”
朱祁镇不停的摇晃着孙太后,说出的话意有所指。
“众位太医快上前给母后看看。”
朱祁钰让开位置给朱祁镇,没有打扰他们母子团聚。
太医们一一上前给孙太后看嗓子,都一致诊出了结果。
孙太后严重伤了喉咙,以后再不能说话了。
从前伤了喉咙,孙太后也哑了一段时间,但养养就能好了。
可孙太后并没有好好养她的喉咙,总是生气咆哮大声说话。
得知朱祁镇在城门被骂,又大怒咆哮。
在皇宫门口摔了和瘫了又凄厉咆哮。
总是声嘶力竭,大吼大叫,声带也彻底伤了。
现在成了哑巴了。
孙太后晴天霹雳,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是不是你害的”
朱祁镇冲着朱祁钰大声咆哮,母子俩狰狞的表情同出一辙。
朱祁钰面色冷沉,“皇兄若有怀疑,朕可以让宗人府、大理寺、刑部、御史台来查,朕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朕一回京,皇后又瞎又瘸,母后又瘫又哑,太子见深又伤了脸,你告诉朕,不是你是谁?
你现在是皇帝,多的是见风使舵的人叛主投你,想做什么哪用你亲自出手。”
朱祁镇就是认定朱祁钰干的。
“传宗人府、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严查母后皇太后又瘫又哑和太上皇后又瞎又瘸之事。”
朱祁钰直接下了旨意,几位大臣都阻止不及。
朱祁钰的旨意一出,仁寿宫,还有朱祁镇的后宫都被封禁调查。
朱祁镇大怒,没想到朱祁钰封禁仁寿宫和南宫。
但这会大臣们也没有人出声劝了,太上皇这怀疑好没理。
孙太后和太子朱见深怎么伤的,他们看的清清楚楚。
而且太医们也说了,孙太后之前伤了嗓子没有养好,现在又一直咆哮,才彻底伤了嗓子。
至于钱太上皇后,那可是在小佛堂里伤的。
现在朱祁镇的话,把他们这些大臣全给骂进去了。
叛主!
这说法他们可不认。
本来还有些念着朱祁镇正统嫡系的几位大臣,这会都冷了心。
太上皇此时哪里还有一点帝王的气度,都失态失智了。
万安宫里,李嫦曦收到了外面的消息,就一直在书房里,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朱见澹回归。
这小子怎么还不回来,可千万别被抓住了。
此时的朱见澹却在空荡荡的长乐宫密室里模拟圣旨。
写的差不多了,他才拿出了两张昨晚好不容易搞来的空白圣旨。
这可是他趁着朱祁钰夜宿后宫的时候,去乾清宫偷的,上面还盖了玉玺和他的新造出来的私印。
上辈子他的私印就是他自己雕刻出来的。
如今他又私自造一枚,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朱见澹研墨之后,深呼吸,气沉丹田,凝神静气,笔走龙蛇……
待搁下笔,他定定的看着两张圣旨,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是他模仿病重的他写出来的。
待圣旨上的墨迹干之后,朱见澹并没有立马就卷起来,而是继续晾着,留在宁寿宫密室这里。
该回去了,不然娘担心了。
朱见澹回到了万安宫,李嫦曦看着他安然无恙,舒了口气。
“你这孩子”
“娘,儿子不会有事的。”
他可是小心小心再小心,谨慎谨慎再谨慎了。
对于整个皇宫,甚至禁卫军,锦衣卫,暗卫这些他再了解不过了。
而且他娘教了他化学之后,他现在制药能力特别强,轻易就能把人迷倒毒死。
“养儿一百,长忧九十九,娘如何不担心,你没事就好。”
李嫦曦想到收到的消息和朱见澹一说。
朱见澹惊呆了, 宫外的事是他干的,但皇宫门口这一出,还真不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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