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带着恐慌,爬着退后,一把抓过了浑身还在发颤的女人往前一推,“你、你杀她,你杀她。”
他好似疯了,“这个你也杀,这个也是,还有这个......都给你杀,随便杀。”
男人跪倒在地,他实在是太害怕了,“这些人都能杀,都能杀,求你,放了我。”
他的妻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痛呼一声:“老爷!”
男人疯狂的摇着头,嘴里反复的说着“放了我。”
裴屹勾起唇来,扔了手中的软鞭,重新坐在了木椅上,欣赏着这场闹剧。
很遗憾,那女人是个果敢的性子,竟自己一头撞死在一旁的立柱上去了。
夫人都死了,几个小妾看着男人这般封魔的模样也生了惧意,若有想求生的,当即跪在了裴屹的面前。
“妾愿服侍少爷,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妾也愿。”
裴屹瞥过一眼,忽而便想起了他同许酥初见那日,清润干净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他,说要嫁给他。
玄夜将人往后带,不许她们靠近裴屹,那男人禁不住吓失禁了几回。
裴屹忽然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了,他有些想她了。
“哐当”几声,短小的刀片落了地。
“自戕吧。”裴屹道。
他垂下眼眸轻抚着身上的软毯,思念更重,望着远处的男人冷笑一声,“丢去恶狼圈里。”
“叫你真正知道,自己的肉被一口一口吃掉是何感受。”
*
周毅和周越二人最近替裴敬轩办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后院那个买来的女人已经死了,而那孩子也理所应当的挂在了周嘉宁的名下,成为了周毅的小外孙。
他怀里抱着这个婴儿,低头同周越说着什么。
“吏部侍郎的那个小女儿我已经诱她上钩了,只等着你到时从后头将其打晕,我自会叫殿下过去。”
“吏部侍郎?只怕这姑娘家出来也难吧。”周越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
周毅嗤笑了一声,“姑娘家家的,我雇了个江湖文人,请他帮我追上心爱的女子,不过几首情诗就叫她心神荡漾。”
“等殿下破了她身子。”他叹口气,巴掌打在了怀里的孩童身上,“这小崽子就可以丢给她了。”
周越也跟着笑了一声,有些稀奇,“他怎的不哭?”
“闹得很,喂药了。”
屋外一阵响动,周氏父子将孩子随手往木椅上一丢,匆匆跑了出去。
“这事怎得了?何事发生?”
小太监急匆匆的去烧水,请了太医,“殿下晨起去城外打猎,谁想脚下没踩实,摔伤了!”
周毅身子都僵了,裴敬轩今早去干什么他是知道的,当时他还极力推举,毕竟徐州十几年来屯下的财物,若是裴敬轩得手,指甲缝里漏点给他们都是好的啊。
摔了?
如何会摔了呢?
他一路小跑赶着去了内殿寝屋,明黄的裙摆曳地,皇后娘娘竟也来了。
他不敢上前,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那间屋里。
周越躺在床上睡着了,那孩子还放在木椅上,前门打开,冷风呜呜的往他身上吹。
他无奈的低着头,心一紧快步上前,曲指在他笔下一探,舒了口气。
幸好,还有气。
*
裴敬轩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欢天喜地,女子身姿卓绝,盖着红头乖巧端庄的坐在大红洗床上等着他。
他好像有些喝醉了,跌跌撞撞的进了新房,几个嬷嬷笑得不怀好意,说了几句吉祥话便退了出去。
他踉跄着步子一把掀开了盖头,那姑娘一双眼睛亮的出奇,所谓媚眼如丝,勾魂摄魄也不过如此了。
她红着脸,小声道:“殿下。”
他心中燥热,被她叫了一句身子都酥软了几分,可他不能人道啊。
酒意上头,他似是恼羞成怒,一把将人拉了过来,粗鲁的扒着她的衣裳。
她挣扎着,可他却格外的兴奋。
他太想征服她了,可却没想到她性子那样烈竟宁死不从。
“孤不过叫你脱了身上的衣裳,把腿张开!”这玉藕可是他费了心思的。
那一夜鸡飞狗跳,他撑不住醉意,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晨起要去拜见帝后,他面露沉色格外的苦闷,财富到手了,可这美人却不配合他。
竟还拼死抵抗,说什么也不用他的玉藕。
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交了白帕子,她是故意的,想让帝后都知道他们并未圆房!
此后,他愈发不待见她了,可偏偏她像个无情无欲的假人,连半点哀情也没有。
他打她,她也不哭。
周毅说挖了她的眼,吃了就能大补。
他有些舍不得,却还是挖了。
她的婢子叫什么玉拼命拦着,他低头一看起了歹心,她不是不在乎吗?
那他抬了她的婢子做妾,叫她还这般木讷。
可惜,她的婢子禁不住玩弄,一下就没气了。
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她始终对他没有一个好的笑脸,他不是帮了她的母舅吗?
她那不争气的表哥也升了官,她究竟在别扭什么?
后来,他明白了,原来她不喜欢她外祖一家,就在他想将她从那偏殿里放出来之际,他竟然发现,裴屹那个残废在打探她的消息。
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裴屹再得父王喜欢又如何?
裴屹权重再高又如何?
只要能得许酥的半点消息,裴屹什么都愿意放下......
他可真是太开心了,他下手更重,周毅真是给他送了一个宝贝来。
后来,他被那个叫琼珠的用油灯后座打晕了过去,他不甘心的睁开眼来,耳边的喧闹声逐渐清晰。
“殿下......快,太子殿下醒了,太医,太医......”
“娘娘安心,殿下如今已无大碍,左腿伤的有些重,只怕日后......”他叹了口气。
“右腿比左腿好些,只是若逢阴雨天气就要受些苦楚了。”他俯身答话,目光似有若无的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凤眸微垂,宽袖掠过裴敬轩的面颊,带着宫婢和太医出去。
太医这才低声道:“娘娘,臣探得......殿下他......他不能人道。”
说完,太医便直直地跪了下来。
皇后了然,看了看远边发红的云,淡然一笑:“多谢太医,还望太医多多费心,当然,有些话——”
太医自当明白,赶忙接上,“臣明白,臣明白,今日殿下只是伤了腿,只是伤了腿。”
皇后笑着点头,转身搭着仆婢的小臂悠悠地往殿内走去,倏尔侧身看着太医远去的背影一笑。
“今日子时,本宫要听到他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