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翻了翻昨晚的回忆，自己好像还真是开玩笑说过这句话。
不是，我之前许那么多愿希望能穿越回原来的世界，结果屁事都没发生，这随口一说的玩笑给我实现了？
老天爷也是乐子人是吧！
看着顾言复杂的神色，杜羽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张了张嘴，犹豫片刻后说道。
“我会负责的。”
顾言一愣，随即面色一变，身子向后靠了靠，双臂下意识的护在胸前。
“你想干嘛？”
“哈？你那是什么动作，我特么的意思是说我会帮你找到变回来的方法的……”
“哈？这能怪我吗？一脸严肃的说要负责，跟电视八台里的渣男一样。”
“……你以后还是别说话了，你黄色的灵魂玷污你了现在纯洁的样子。”
“滚！”
两个小时后，两人看着手机上搜索的又一条无关信息，难掩失望的对视了一眼。
过去这段时间里，他们尝试了寻找实例，论坛提问，甚至还翻了翻论文。
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寻找实例，找到的多半是那种，本身就是双\/性\/人，或者外部性\/征显示为一个性别，但体内没有配套器官的这种，可以用医学来进行解释的例子。
至于顾言这种一觉醒来连性\/征都完全变了的，呵呵，只有在性\/转类的幻想作品里才出现过了，现实里根本没有同例。
至于论坛提问，那更是离谱。
一大半的人回答的都是。
“还有这种好事？”
剩下的也都拿这个问题当做一个脑洞构思，一个个在下面设想起了小故事。
关于论文的研究结果也是大差不差，除了让他们俩知道了一堆可能导致性别认知错误的怪病和了解了一堆变\/性\/相关的医学技术知识外，对顾言现在的状况起不了多大帮助。
顾言伸了个懒腰，无精打采的瞅着杜羽。
“所以现在怎么办，麻烦嫌疑人来点意见……”
暼到了顾言伸懒腰时挺起的高耸，杜羽默默移开视线，咳嗽两声。
“咳咳，先看看今晚再睡一觉明天你能不能变回来吧，如果不能的话再想办法。”
“……也只能先这样了。”
……
“对了杜羽。”
“嗯？”
顾言低头瞅了眼自己身上，然后叹了口气。
“帮我出去买几套衣服吧，我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没办法出门。”
说着，顾言将胳膊举到身前晃了晃，那长长的袖子直接盖过她的手，往下耷拉了一截，看着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一样。
“好。”
“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应该买啥样衣服，小裙子？”
杜羽看着顾言现在的样子一乐，忍不住调侃道。
“哈？”
顾言愣了一下。
“滚呐，我顾言就是死，死外边，从九楼跳下去，也不会穿女装的！”
说着，顾言气急败坏的顺手抓起沙发上的靠枕砸了过去。
杜羽一扭身躲过，快步起身往门口跑，嘴上还不忘记继续补刀。
“懂了懂了，小裙子，小背心是吧，直接安排！”
“滚滚滚！真别搞事！”
看着杜羽的背影，顾言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眼。
刚刚简单的活动几下，她便感觉到了过去十几年从未体验过的来自胸口的负担，让她一阵别扭。
杜羽这边，出门直奔商场。
他直接找了一家精品休闲风格服装专卖，也没有再整活，直接老老实实的买了几套夏天的男款穿搭。
结账的时候也不便宜，一堆衣服加起来也有几千了。直接让杜羽的日常金库缩水了小一半
不过毕竟是给兄弟花钱，而且顾言变成现在这样说不好真是他那句玩笑话的原因，这钱花的倒也是心甘情愿。
走出服装店，杜羽正打算直接回去，忽然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给顾言发了条消息。
尼古丁针:[你那些原来的里衣是不是也穿不了了？]
芙蓉王原:[？]
芙蓉王原:[？？]
另一边，在家待着的顾言看到消息直接头脑短路，低头看了一眼，呵，刚好盖住脚尖，呵呵，累了，毁灭吧……
手指在屏幕上欲按又止，两个字，足足打了两分钟。
芙蓉王原:[……买吧]
杜羽自无不可，但是等到了相关的店门口，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人逛这种店多少显得有点bt。
在门口徘徊片刻。
又觉得自己就这么站门口半天不进去更像个bt……
一咬牙，心一横，我们的杜壮士最终还是一脸坚定的迈了进去。
“您好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的吗？”
杜羽一秒破功。果断打电话给顾言，把压力给到了队友。
在电话那头的顾言和导购进行了一顿面红耳赤的交流后，总算是确定好了尺寸和类型。
结账，拿好，然后在导购一脸姨母笑中落荒而逃。
“呼……”
出了店铺，杜羽长出了一口气，自己两辈子没进过这种店，没想到第一次进来购物还是给兄弟买衣服。
拎着大包小包，杜羽直接用手机叫了个网约车。
等车时间，一时无聊的杜羽打算开个玩笑逗一逗顾言。
尼古丁针:[你觉得黑色好还是白色好看？]
芙蓉王原:[……黑色，怎么突然问这个？]
尼古丁针:[异端，果然，脑子里只有瑟瑟的你是体会不到白色的纯净的]
芙蓉王原:[？]
芙蓉王原:[幼稚。]
尼古丁针:[ok，那就给你买黑丝了]
芙蓉王原:[？？？]
芙蓉王原:[图片表情（当我发‘？’时，不是我有问题，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芙蓉王原:[我这身体纯新号，别搞！]
尼古丁针:[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吓到了没。]
芙蓉王原:[尼玛！]
扯皮到这，杜羽在网约车司机惊讶的目光中带着大包小包踏上了归途。
嘿，拎着大包小包的女的不少，跟着女的旁边拎一大堆东西的男的也常见，但自己一个人逛街逛这么高强度的男的还真是少见。
另一边，结束扯皮的顾言，将手机扔在一边，又开始躺尸。
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直到现在她还是有种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
伸手小小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那刺痛感告诉她这并不是梦，抬起胳膊看了眼，顾言皱了皱眉，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细皮嫩肉啊，轻轻一掐就红了。
忽然，顾言扭过头，闻了闻身上的衣服，然后面色一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精味。
想起来了，昨天喝多了回来意识不太清醒直接闷头就睡了，导致床上沾染了身上的酒气。
[得洗个澡。]
等顾言把需要的用品准备好，看着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却又有些犹豫。
[草，怂个锤子，现在连作案工具都没了，总不能还能对自己动心吧……]
摇了摇头，把脑海中的其他思绪甩空，顾言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动作。
过了一阵。
看着镜子中的绝景，顾言呆住了
[唔，鼻子下面怎么有点湿湿的，卧槽，流鼻血了！]
一顿折腾好不容易止住鼻血，顾言也不敢再多照镜子了，赶紧三下五除二脱好冲进浴室。
将早就调好温度的花洒打开，感受着水流从头顶冲刷而下，才觉那颗躁动的心开始慢慢平复。
感受着温暖的水流在身上流动，顾言只觉身心一轻，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有些紧绷的精神也得以缓解。
闭上眼睛享受着水流的柔和轻抚，正完全投入到放松中的顾言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对劲。
[头好像，有点晕。]
顾言晃了晃脑袋，但是这并没有帮助她清醒，那股眩晕感仍然萦绕在她的脑海中。
渐渐的，甚至连视野都有些发暗。
[该死，不能再洗了，我好像明白了，今天从早上折腾到现在都还没吃饭，有可能是低血糖了。]
关上花洒，裹上浴巾，那股眩晕感更重了，已经开始影响到顾言的动作了。
感觉到自己的脚步有些不稳，顾言伸手扶着墙，慢慢的往洗手间门口挪去。她的呼吸有些急促，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心中开始浮现出一股无力感与恐惧感。
就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伴随着的还有杜羽的声音。
“是我。”
听到这简单两个字，顾言只觉长出了一口气，挣扎着快步来到门口，将门打开。
门开的瞬间，外面的杜羽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只裹着浴巾，一头秀发还滴落着水珠的顾言，整个人呆住了。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顾言的表情有些痛苦，面色也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下一刻，顾言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前倾倒。
杜羽面色一变，赶紧将双手拎着的东西扔在地上，张开双臂接住顾言。
感受着怀中人那有些急促的呼吸，杜羽的语气也难以平静，慌忙问道。
“顾言！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