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房间是在三楼。
但一楼是赌场大厅,空间很大,基本是两层高度。
因此我们的房间虽然是在三楼,实际高度却是四楼的高度,墙壁上除了几个空调外机,其他可以攀附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东,你是准备从这里下去吗?”阿虹来到我身边问。
靠人不如靠己。
门口那边走不了,能走的路就只有这一条,我嗯了一声,阿虹紧紧抓着我的胳膊说:“东,恐怕不行,我恐高!”
听到这话,我瞬间无语。
本还想着虽然是四层楼高,但将床单被套窗帘等等的全部撕开弄成绳子,应该还是能放到地面上,顺着绳子下去就能逃走。
却没想到阿虹竟然恐高,还真是刚想到一个办法就被灭杀。
撇下阿虹独自离开,我实在做不到,毕竟她一个女孩,对我什么都不了解,陪着我受这苦已经很难了。
将她留在这里,老姜等人为了找到我,鬼知道会怎么收拾她。
爬楼行不通,只能将方向转回到门口这边。
我知道,老虎都会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是人。
即便外面守着的人是轮班换,但不可能每天都保持那么好的精力。
想要离开,只能是等。
这一晚,我基本没怎么睡,闹钟一个小时一响,响了就会透过门侧面的窗户看守在外面的人是否有睡觉。
可能是刚开始轮守,这人精力很旺盛,根本就没睡觉,要么再打游戏,要么再看视频。
到了后半夜,天都快亮了,困得不行,我只能暂时放弃逃跑,知道开始这几天因为老姜等人的交代,守我们的人必然很警觉。
再等几天,业绩做起来,轮首两人也熬得差不多,应该就会有机会。
上班时,我更多关注小凯的情况,见他后台只要不响,基本不会去看电脑,而是抱着手机玩后,心头稍微松了一些。
怕就怕那种没事在后台里面各种乱点瞎研究的人,一不小心发现黑名单,将对方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而被搞的客户不死心再次尝试登录账号,进入后台一阵骂,少不了会发现什么。
因为老姜的敲打,四个嗑药仔上班态度明显转好不少,每天要么看话术,要么学着作图,没再骚扰阿虹。
不过,从那个骚扰阿虹的嗑药仔眼中,我看到了怨恨。
很明显,老姜的敲打促使他将怨气转移到我身上,我也没过多搭理他。
除了不能到外面去活动,日子和没出事前没多大区别,算安稳又不算安稳的日子就这样过了一个周。
和最开始预想的一样,随着时间的延长,守在外面的人开始睡觉。
虽有好几次逃跑的机会,但我没敢冒险,准备再等一段时间,让他们警惕更加放松,因为一个周来,每天都有钱进账,老姜对我的态度也明显好了不少。
原本他一直逼迫四个嗑药仔赶快学,奈何四个嗑药仔完全就是扶不起的猪大肠,可能是嗑药嗑多了,脑子不灵光,怎么教都不上道。
一个本来都准备进钱的客户,被其中一人很随意地回应说漏嘴后,对方直接删人。
老姜知道这情况后,气得指着四个嗑药仔的鼻子就骂,说再给他们一个周时间,要是还学不会立马滚蛋。
怒骂完几人后,老姜就把我叫到外面,说想和我好好地谈一谈。
老姜让我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干,只要能搞到钱,即便发生先前那事他也可以不计较,最后该给我多少还是会给我多少。
这话,说得我一阵心动。
原本想着阿炳很爽朗,个人能力也强,关系也不差,到他那边发展应该还不错。
可出了事这鸡毛什么动静都没有,只会时不时发消息看我还活着没有,完全就没想着救我后,我对他就心冷了。
仔细想想,要不是听他的瞎搞,要不是心虚,一直在老姜这边干确实很不错。
毕竟单独的房间住着,每天上班想干啥就干啥,根本就没人管,上号买卡还能从中赚不少钱。
是自己忍不住蛊惑要瞎跳,搞得现在一地鸡毛。
老姜既然主动说这些,我也明确地告诉他到年底也没多长时间了,不想乱了,只想安安稳稳地干到年底走人。
面对我的坦白,老姜很开心,说既然这样,那就不再对我禁足,之前啥样还是啥样。
我没想到,惊喜来得是这么突然。
表态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让老姜放松警惕,其次是想着他说的要是真的,那么就继续干下去,这样还能再赚到一点钱。
话说开,最近一段时间心中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
我想了想,直接和老姜说四个嗑药仔是真不行,将他们弄走算了,手机主要还是我和阿虹负责,小凯将后台回复好就成。
四个嗑药仔确实看到就心烦,一天要死不活,催促做事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可能是见我信心起来了,老姜表示没问题,马上就将四个人给撤走。
考虑到打语音带操作的风险,我跟着就让老姜最好是再找一个脑瓜子灵光的人来,我将打语音教给他,以后专门由对方负责带操作。
“阿东,打语音你做的不是挺好的吗?”
老姜明显有些不想再找人。
我笑着说打语音还是存在风险,而且前面出的客户就一直是我打,而且打语音带操作是微交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前端制图发圈和后台回复等等的都有文本和模式,按照模式来就成。
但打语音带操作,全看个人能力。
万一到年底他们还要继续做,而我要回家,到时就没人来接手。
现在就培养一个人出来,即便没了我也不会影响项目的进行。
老姜沉思一会后同意了我的建议,走时不仅仅将四个嗑药仔给叫走,连带守在门口的人也带走。
见到这一幕,我的心算是彻彻底底的落了下来。
我知道,重新获得了老姜的信任,接下来只要先前暗吃的客户不被发现,那就可以安安稳稳做到年底。
被禁足一个周,早就憋得慌。
晚上下班后,我立马带着阿虹到外面去吃饭,吃完饭则准备到赌场去释放一下压抑。
从餐馆出来,正思考是去环球还是皇家,周围忽然就围上来几个人。
一看是嗑药仔等人,我心头不由得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