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洲被云隐剑宗的长老带走了。
江楚跟着星澜师尊,来到了星澜师尊的洞府。
星澜师尊的洞府在江楚的上游,是块难得的宝地。
江楚看着洞府外不分四季开花的灵植,灵树。
很是稀奇的张望着。
进了洞府之后,里面干净整洁。
不似江楚那般金碧辉煌闪瞎人眼。
反而有种侘寂风。
侘寂风发源之初好像就是道教,以诗词和水墨画中的苍凉和极简风结合。
静谧,质朴,融入自然。
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挂在墙上那幅五人肖像画。
两女三男笑的肆意,少年少女的炽烈仿佛要冲出画卷。
江楚一直盯着那幅五人画卷,久久不能回神。
“坐。”星澜出声。
江楚收了视线,坐到了侧边的木凳上。
一身淡蓝色衣袍的星澜,随之坐到了对面。
眸如星辰,长发束在玉冠之上,即便寿命已超百年。
在江楚的眼里,师尊的相貌更像一个过于成熟的年轻人罢了。
“师尊,那幅画……”江楚很在意。
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情绪牵动着他。
星澜师尊的眼里闪过异样。
“中间的少年,是你父亲年轻的时候,你父亲的左侧是我,你父亲的右侧是你的母亲,我的右侧女子你也见过,龙吟仙府摘月峰掌门银月。”
“另一侧的少年,随你父母一起,战死在那场大战中了。”
“我们五人,只剩下重伤的我,和濒死的银月活了下来。”
江楚看着像是叙述别人往事一般的星澜。
垂着眸子。
倒是他这个听故事的,有些说不出的难受了。
“你的傀儡树,来自神树的分枝,是你父亲留下的,只有他的血脉,且是全灵根属性,才可以驾驭傀儡树。”
“傀儡树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扶桑。”
江楚猛地抬起头。
扶桑?
那不是神树吗?
还是给三足金乌休息的神树。
太阳之火都无法烧灼,好像还能连通天地幽冥三界的。
江楚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书里也没写这些啊。
看着江楚震惊的模样,星澜忍不住伸出手。
轻轻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王八:恭喜宿主被世界气运值人物之一星澜摸头,寿命+100】
【王八:寿命+100】
又一个高气运值,也是了,星澜师尊在书里的剧情虽然不多。
但是重要关头都是他出手,甚至最后战死。
是个极有性张力的角色。
纸片人的描述终究是靠想象。
而他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完完全全不同。
“不用害怕,这不是扶桑树本体,只是一根分枝。”
“你的傀儡树,一共有五色,绿色,金色,白色,紫色,蓝色。”
“也代表五种能力,疗伤,防御,天地净化,攻击,属性增倍。”
星澜师尊收了手。
继续道:“在第四种属性激发前,你的傀儡树就是最强辅修。”
“第四种属性激发后,你就是最强的攻守兼备的修士。”
最强?
他的脑海中,不禁想起了司凌。
也问出声:“师尊,那比之司凌呢?”
星澜柔和的眸子里没什么惊讶,反倒是含着笑意:“单比攻击,同辈之中,无人是司凌的对手。”
江楚扁了扁嘴:“还是打不过啊。”
星澜笑问:“司凌与你关系亲密,你怎么还想着打败他?”
江楚心里有点闷闷的。
“再亲密,还能比得上他的二师弟情谊深厚?”
“人家可是大小一块长大的,我算什么,一个朋友而已。”
江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酸溜溜的了。
想起司凌和那个什么盛逸尘亲近,他浑身不舒服。
星澜师尊摇了摇头:“你不也是从小和你三个师兄一起长大的?”
“不一样……”江楚嗫嚅着。
星澜不会掺和这些小辈的关系中,继续道。
“接下来,就要为你第四属性而加强训练。”
星澜给了他一个卷轴。
江楚接过,打开卷轴,上边有复杂的纹路,也有文字。
他念出声:
“1.秘境激发。”
“2.魔气激发。”
“3.执念激发。”
星澜点头:“这是我根据你父亲修炼时候的一些轨迹拼凑的。”
“我也不确定哪一种能更快的激发你的剩余属性。”
“你父亲走的太仓促了,除了你识海中的传承,就剩下这棵傀儡树了。”
江楚这是从第二个人口中听到识海的传承了。
江楚很确定,他识海里没有传承,只有系统。
但是又不好说。
也或许,所谓传承,跟系统也挂钩吧。
毕竟第三种属性,天地净化就是龟爷帮着激发的。
“弟子一切听从师尊的安排。”江楚收了卷轴。
收进了芥子袋中。
“江楚,现在看你和三个师兄和好如初,我很高兴。”
“我对你父母,也有交代了。”
江楚站起身,作揖:“谢谢师尊愿意相信我。”
“嗯,回去吧。”
江楚离开了星澜的洞府。
没一会,他的洞府外显身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
正是摘月峰的掌门,银月。
望着江楚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
星澜闪身来到洞府之外梨花树下。
白色的花瓣安静的掉落。
两人坐在树下,星澜烧了水,给她倒茶。
银月摘下面纱,那是一张清冷如月的脸,和她的名字很配。
只是神色怅然中带着忧伤。
葱白的手捻着茶杯。
杯中倒映着盛放的梨花花瓣。
她轻轻地,抿了一口。
才平复自己的心绪。
“师兄急着让他激发第四种属性,是预感到了什么吧?”银月的声音也是清冷的。
不熟的人大概会被这样的冰冷冻伤。
但星澜不会。
他的眸子依旧平静柔和,给她续茶。
“希望赶在变数前,他能有自保的能力。”星澜回答的中规中矩。
银月却已经猜到了他的心事。
“当年没有救下江师兄,不是你的错。”
“星澜师兄,你不要一直被困在那里了。”
星澜的手微顿,垂着眸子看似平静。
实际那股子酸涩从心尖蔓延至四肢百骸。
苦的令人难以承受。
“还说我呢,你呢?不也一直被困在那里。”
星澜没有看她,甚至不敢看银月的眼。
银月苦笑一声。
两人久久无言,百年的相处,对彼此都太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