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如此,据斥候侦查,赵家军士卒多为北方陇西人,开伙时都是吃面条,可这面条居然也不下锅煮,端着盆倒进凉水就能吃。”
司马烈同时看到了信中的禀报,不由大吃一惊!
行军调度,最为需要操心的便是后勤供应,其次影响时间的,就是开伙吃饭的时间。
不光需要大量人手巡逻,以免在士兵吃饭的空挡期遭袭,而且还会生起烟火暴露方位。
但有这东西之后,士卒吃饭的速度将会很快,还不需要担心暴露自身位置。
但此前,司马烈对这方便的粮物简直闻所未闻,不由惊叹起来。
“竟有此物?”
……
“妍儿没事,很快你就会好了!到时候朕再陪你吃火锅节陪你化妆!”
秦钰心疼抱着被毒素摧残的赵妍,柔声地安慰连连。
经过一番汗蒸回宫,她的毒症明显有所减轻,稍稍恢复了些意识,最起码能轻声开口说话。
但是,其体内的毒素依旧让赵妍觉得浑身冰冷,肌肉酸疼无力,甚至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意识模糊,眼前炫光不止,赵妍只觉自己命不久矣。
感受炙热抱紧的胸膛手臂,她觉得安心之余,同时心中无比感动。
樱唇微张,用尽了力气想要说话。
见她嘟囔着无力,秦钰赶忙劝阻道:“妍儿你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不必再多说什么。”
“您,凑近点!妍儿有话要说!”
见其异常执着,秦钰只能俯下身子,耳朵搭在了她的唇边。
“朕都听着呢,你说吧!”
“虽然末将是替姐姐中毒,但请皇上一定要记着我,妍儿并非姐姐的替身,是妍儿在深爱着你!”
“缘浅尚能凭修得,缘深进退且由人。”
“妍儿真的还想陪在皇上身边,只可惜天意难违……”
秦钰瞬间将手臂环绕得更紧,双眼通红,满腔悲怆。
“不!妍儿!别说了!”
“这老天顺我老天昌,老天逆我叫它亡!你不会有事的!”
愤恨地回过头,他失声地破口怒骂。
“太医呢?太医!快来救活皇后,否则朕杀你们全家!通通为皇后陪葬!”
一众下人当即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丝毫不敢言语。
他们生怕这名情绪俨然失控的皇帝,一个暴怒杀了自个。
此时柳采卿急忙赶回,同样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皇上!”
“滚!”
她想要上前汇报,可是现在的皇帝,紧紧抱着自己的心上人,已然无法交流。
这可把柳采卿气得不轻,毕竟他是皇帝,这般太不应该。
长叹口气,她淡然出口。
“人若不为形所困,眼前就是大罗天。圣上,你的皇后还活着,正是需要奋力拼救之时。”
不为形所困……
听着柳采卿的柔声轻语,秦钰只觉自己心头无法抑制的怒火平息下许多,暴戾之气也同时收敛。
“是朕鲁莽了,柳观主你说吧,有没有什么发现。”
柳采卿这时才激动地汇报起来。
“圣上,已经找到了,道家典籍对这一隐秘之蛊毒有较为完整的记载!”
“解毒需以地悬灵叶稳固受术者的身躯,以七步蟒蛇胆逼迫蛊毒排出……”
说到这里,柳采卿却突然神色一紧,话锋一转,“只可惜!”
“可惜什么?”秦钰连声问起,“难不成这些药材都不好找吗?”
“这些珍贵灵物却不好找,但是皇上发布重赏,民间奇士行动起来,也会很快带来。”
“但这其中有一位药引子最难获得,需要用下蛊之人的鲜血作引子配药。”
能确定的是,在衣物中埋毒的便是如画,可那侍女不过是个工具人,她的献血应当没什么用。
对方既然能下蛊放毒,肯定隐匿了踪迹,调查都还需要一段时间,赵妍能撑住吗?
“一定非要这药引子吗?其它做以替代可行?”
“不行!”
正当秦钰头疼不已之时,一旁的安福却踱步靠近,悄然禀告着。
“雪见经过调查,发现有人曾看见过与如画相好的那名侍卫,曾经也与司马静的贴身丫鬟如烟与其私会见面过。”
“当时正好被巡逻侍卫看去,还眼馋的不行呢!”
“竟有此事?”
秦钰心下一惊,仔细揣摩起来。
下蛊之人绝非普通人,而要论谁最想让皇后死,那必然是司马静!
也就只有那毒妇有这个本事,这个手段!
其贴身丫鬟与侍卫私通,必然在交换信息,秦钰能够确定,下蛊之人,就是司马静!
“朕现在就去找她!”
脑子一热,秦钰径直起身,就想去问司马静讨血,但转念一想。
不行!
实在不妥!
这么平白无故问那毒妇讨血,实在过于意图明显。
对方既然懂得下蛊,也应当知道解蛊之法,到时候再从中使绊子,那就更麻烦棘手了。
就在沉思之际,门口守着的太监前来汇报。
“启禀皇上,东厂王振说有要事来报,要亲见皇上!”
秦钰只觉有些蹊跷,但却装得不动声色,“哦?那让他进来吧!”
王振快步走进,一双贼眼直转悠探看。
“参见圣上!”
“朕听说你有要事报,赶紧说!”
王振瓦声瓦气道:“小人在职位上一直尽忠职守,监察百官,查探到有人酒后对国债一事的处理不满,还辱骂皇上,如今,他已经被东厂厂卫控制起来,还请皇上治罪!”
说罢,他抬起了头,目光隐蔽地向着秦钰身后的病榻看去。
赵妍瘫倒在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如雪,周遭还有布置下的法器道具等等,场上一众下人们也恐惧不已……
想来,那皇后已经中毒颇深,时日无多了啊!
这一下,丞相可是要除去一个心头大患了,自己说不定还要跟着升迁。
想到这儿,王振便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可惜,他只顾得探看周遭情势,浑然没有发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皇帝看了个仔细。
秦钰背过的拳头不由死死捏紧。
纵使王振在刻意隐藏,他还是注意到这狗东西眼神乱瞟,心中窃喜,还在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