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珞琪一字一句的念着账本上的数目。
这个桃源山庄是范怀安用来敛财的山庄,进去的的人每人还得先交一千两,才允许进去。
进去之后里面就会举行类似拍卖会一样的活动,只不过里面拍卖的是范怀安自己的字画,价高者得,每次买下东西的人都能见到范怀安一面。
每一件东西价格都高到离谱,连最便宜的一首诗,都卖到了两千两。
可想而知,范怀安这些年敛财敛了多少。
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全,范怀安想抵赖都不行。
范怀安现在是慌到不行,‘戏曲索命’的事他不清楚,但贪赃枉法,敛财这件事是真的,之前也确实派过人去刺杀丞相父子。
他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变成自己的事了。
祈求的看着皇上:“皇上,老臣冤枉啊!这事老臣是真的不清楚啊!”
“皇上,范大人作为都察院御史,不以身作则,还贪赃枉法,刺杀朝廷命官,大肆敛财,这桩桩件件都证据确凿,还请皇上下令立即处置罪人范怀安。”郑予翔站出来大声控诉道。
皇帝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他的手紧紧地捏着郑珞琪递上去的奏折,关节都因用力而发白。
范怀安可是皇权党的核心人物之一,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地帮助皇帝处理各种事务,可以说是皇帝的心腹大臣。
这次范怀安下台的话,对皇帝来说,无疑是失去了一只得力的右臂,怎能不让他恼怒?
丞相见到皇帝沉默不语,于是,他再次开口道:“皇上,臣深知您与范大人之间有着深厚的君臣情谊,但范大人此次确实犯下的罪行严重,皇上切勿因为这些许情谊,而是非不分,着实不是一个明君所为,皇上请立刻下令处置范大人,以正国法。”
皇帝依旧沉默,只是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丞相见状,再继续添一把火。
“范大人的行为已经引起了众怒,如果不加以惩处,恐怕以后会有更多的官员效仿。如此一来,朝纲混乱,人心惶惶,百姓也会对朝廷失去信任。如果官员都变成范大人这样的人,那我大夏国岂不岌岌可危!这次之事本官要给丞相府讨一个公道,范大人也要给我丞相府一个交代,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皇帝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丞相父子二人,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愤怒,犹豫和挣扎。
这次要处理范怀安,对他来说并非易事,毕竟范怀安一直是他最亲近的大臣之一,处理得不妥,不仅可能失去一位得力大臣,还可能引起朝野不满,乃至动摇朝廷稳定。
但是范怀安做的事又是证据确凿,贪赃枉法已是大罪,刺杀朝廷命官更是大罪,就是想替他开脱也没有办法。
郑予翔的语气也是有些怒气,已经是不再想和皇帝磨磨唧唧,开口道:“皇上,范怀安此次罪行证据确凿,罄竹难书,望陛下为大夏国百姓着想,果断处理此事,以安抚百姓之心。”
丞相郑重地向皇帝行礼,并高声喊道:“还请皇上下令,立刻处置范怀安,将其革去官职,处以极刑,三族抄斩,余六族流放边疆!”
郑珞琪立马跟上,大声高喊:“还请皇上下令,立刻处置范怀安!”
其他大臣也是纷纷跪下,不敢出声,害怕下一个轮到自己,整个议事殿的气氛格外压抑。
皇帝沉默片刻,语气带了怒气沉重地说道:“好.....好,那就依丞相之言,来人将范怀安带下去,革去都察院御史一职,三族抄斩,余六族流放边疆,范怀安处以极刑车裂。”
“皇上......皇上,老臣知错了,皇上,郑予翔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范怀安被侍卫拖下去后还不断的咒骂着郑予翔。
随着范怀安被处置后,各大臣也退了下去,从一开始调查命案到现在范怀安被处置,众官员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两件事是怎么扯上关系的,怎么突然的,范怀安就下台了。
众官员背后也是冷汗直流,叶初然更是从皇宫到回府都是一脸懵的状态。
薛怀宇到底是顾念君臣一场,没有真的让范怀安处以极刑,给了他个痛快。
范怀安一家被抄的消息,一时间是传遍了京城官员的耳中。
皇宫内
薛怀宇自从离开议事殿后,就疯狂的砸东西,发泄着情绪,宫人更是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一边砸一边咒骂着郑予翔和郑珞琪:“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郑予翔,该死的郑珞琪。”
陈羡琳听闻薛怀宇自议事殿回来后就一直在砸东西,便赶过来安慰薛怀宇。
陈羡琳在外面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等里面彻底没声了,才迈步进去。
“皇上可是消气了?”陈羡琳看着满地的碎瓷片,轻声开口安慰道。
薛怀宇抬头看向陈羡琳,缓了一口气,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陈羡琳笑了笑道:“我见今日天气甚好,便想来看看皇上。”她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继续说道:“只是没想到皇上心情不好,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薛怀宇看了眼周围的碎瓷片,有些懊恼地说道:“这里碎瓷片太多了,很危险,伤到你怎么办!”
陈羡琳轻轻一笑,命宫女把那些碎片都清理走,然后迈步走向薛怀宇旁边,坐了下来。
“皇上因为什么烦心?可与臣妾说说?”陈羡琳温柔地问道。
薛怀宇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因为丞相,范大人下台了,是朕,是朕亲自下令处置的他。”
“这不是皇上的错。”陈羡琳在一旁轻声安慰道。
“皇上,听闻丞相之子,郑珞琪郑大人还未娶妻,为何不........”陈羡琳话还没说完,就被薛怀宇打断。
“哪怕是朕下旨,那个姻亲,丞相也会想办法毁掉的。”薛怀宇摇了摇头道。
“可臣妾听闻那个郑大人已经二十有三了,虽说府内姬妾无数,但这么多年来,无一人有子嗣,并且臣妾听闻丞相每个月会送一批美人给郑珞琪。”
“从丞相府传消息回来的细作,几乎都是统一回复,他们都是被宠幸过一次后,便被一直关在后院不得走动。”陈羡琳疑惑问道。
“皇上不觉得奇怪吗?为何要一直关着他们,这相府怕不是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