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文包里的文件,你没动吧?”薄修景试探性地问。
“没动,就是借用了一下你的电脑。”
宋婳深知薄修景脸皮薄,并没有提及公文包里一大叠的手抄佛经。
她指着电脑屏幕,认真点说:“我在看爷爷留下的U盘,他果真一直在调查我爸妈遭遇的那场车祸。U盘里,他列出了几乎所有和我爸有交集的人的联系方式。”
“我看看。”
薄修景弯下腰凑近,他粗略地扫了一眼电脑屏幕,视线便停驻在了“关振华”这个极其熟悉的名字上。
关振华是关瑶的爸爸,曾做过货车司机。
后来他为了报答关瑶的救命之恩,给了关振华一笔钱,让他开厂创业。
至于其他事...
“薄修景,你觉不觉得,这个关振华有些奇怪?我爸的关系网里,几乎全部都是科学院的院士,怎么忽然冒出了一个货车司机?”
“也许那司机是给科学院送货的时候结识的。”
薄修景没有告诉宋婳,这个关振华就是关瑶的爸爸。
“你说得对。”
宋婳点了点头,继续研究起了这份档案里的其他人。
“你爸生前研制的那款药剂,已经在临床试验期。真正上市后,我会将专利权交给你。”
“不过临床试验期一般都需要几年的时间,你还得耐心等一下。”
“至于车祸的事,我也在跟进,只是目前还没有眉目。”
薄修景之所以没有立刻移交专利权,主要是因为药剂在临床试验阶段,还需要投入好几千万。
他知道宋婳自尊心强,哪怕接受了他的资助,心里也会觉得欠了他的。
既然这样,索性什么都不告诉她,等专利申请下来,新药上市后再告诉她好了。
“谢谢。”
宋婳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真诚地道了谢。
“跟我客气什么?”
薄修景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视线,随口问道:“你家哪里可以洗澡?”
“你可以去三楼浴室洗澡,不过热水器我不知道坏没坏。”
“不用热水。”
薄修景转身,快步上了楼。
在宋婳爸妈车祸那件事上,他确实有所隐瞒。
他和那件事没有关系。
只是,关振华的的确确和宋婳爸妈有所牵扯。
薄修景此刻也很是为难。
据他所知,人并不是关振华害的,但关振华的心直口快,也算是间接害了宋婳爸妈。
这要是让宋婳知道,她怕是会不计一切代价,将关家拽入无尽深渊。
他越想越懊恼。
早知道今日,他宁可关瑶从未救过他。
这么一来他也就不用为了所谓的救命之恩,昧着良心瞒着宋婳。
薄修景在浴室里折腾了很久。
他一遍又一遍地用冷水冲洗着身体。
杀害宋婳爸妈的凶手,他势必会尽全力去找。
如若能够早些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宋婳若是得知了关振华稍有牵扯,怒气也能消散一些...
浑浑噩噩到了深夜。
薄修景累了半天,正想躺下,宋婳倒是精神得很。
她坐在三楼廊道里的陈旧钢琴前,专注地调试着琴音。
其实她家以前也算是挺富裕的。
爸妈都有各自的事业,爷爷奶奶之所以留在南浦村,没有搬去大城市住,最主要的原因是喜欢这里。
“你还会弹琴?”
薄修景很是郁闷,她不仅会唱歌,会作词作曲,会弹吉他,还会弹钢琴。
但是这一切,他都是最后知道的。
“你想听什么?”宋婳转过头问他。
“来首你最喜欢的。”
“我最喜欢梦中的婚礼。”
宋婳很喜欢这首曲子,因为闭上眼,就是回想起她和薄修景的婚礼。
怎么说呢,结婚的时候他对她的确没什么感情。
但是他在婚礼上还是挺配合的。
他第一次那么正式地亲吻她的额头,就是在婚礼上。
薄修景倚在钢琴旁,一边听着宋婳弹琴,视线却不可控制地落定在了她凹凸有致的身体上。
今晚,她穿了一件白色带着蕾丝边的睡衣。
衣服很透明,隐约可见内里风景。
薄修景再三确认她没穿内衣后,整个人都变得燥热了起来。
一曲弹毕。
他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钢琴上,疾风骤雨般的吻落下,室内的气氛忽然变得暧昧。
“薄修景,你...你流氓...”
“你穿成这样,不就是为了引诱我?”
薄修景扣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绵长缱绻的吻。
这段时间宋婳就没有穿过这么性感的睡裙,今天忽然有了改变,想必她是彻底接受他了。
“才不是为了引诱你,我在自己家里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宋婳红着脸,小声地为自己辩驳。
她今天被薄修景感动坏了。
于是,对婚姻的期待,对未来的希冀又一次死灰复燃。
薄修景的视线慢慢地往下移,他勾了勾唇,在她耳边轻语,“好透,我都看到了。”
“你...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
“回你的卧室,还是在钢琴上?”
薄修景握住了宋婳不堪一握的细腰,深邃的眸光燃着熊熊欲火。
“什么叫在钢琴上?”
“你这么会弹琴,我不介意我们在亲密交流的时候,你用琴声为我们助兴。”
“变态...”
宋婳总感觉薄修景玩得很花,居然还想在钢琴上...
“回房?”
薄修景拎小鸡一般,将她拎了起来,朝着她铺满粉色的卧室走去。
他还从来没有睡过这么粉嫩的床。
不过只要是和她,睡哪里都挺好。
“薄修景,以前的事我就不提了。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从今往后,不要再去沾花惹草?”
被他放到床上那一刻,宋婳心里又生出了隐隐不安。
她捧着他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以后不准出轨,听到没?”
“我什么时候出过轨?”
薄修景亲吻着她好看迷人的锁骨,许久没有碰她,他此刻的理智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不过他面上还是挺冷静的,就像是在慢慢地,优雅着品味着美食的绅士。
宋婳捂住了他的嘴,很是认真地说:“薄修景,我没有在开玩笑。你如果只想骗炮的话,别找我,我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