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事,可没有什么无缘无故,要么就是三皇子藏得太深,从未被人看透,要么就是有人明知不可为,还要倾尽所有,助力于他,到底是哪一种呢。
明君第一次,有点想细细打量一个人,都说他过慧易折,明君想,怎样的才算过慧呢,你看,我现在不也有看不透的事情?
看不透,那就。。。
‘袖舞姑娘请起,要不,你来我们龙国吧,我觉得你做我的幕僚也不错。’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传来,秦明君戏谑的看着身前两人,倒是真有意思。
‘太子殿下,袖舞一介女流,能得三皇子赏识已是大恩,刚才殿下所言,确实折煞奴家了。’
‘都坐下吧,站着,我仰头看你们脖子疼。’
三皇子不必担忧,秦某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再说,你这谋士,要是我一句戏言就跟着走了,你未免对她也太没信心了。
好了,说正事吧,孤还有其他事情呢。
三皇子开口‘龙太子,上次所言,朱某认真思虑过了,本皇子确实对那位置心有所属,不知殿下可能相助一二’
秦明君看着说话的三皇子,有一种这人真傻,亡国殃民的既视感。
袖舞起身倒茶,太子殿下,三皇子会促成朱雀离国之事,并保证您回归龙国时,不会有翎国的尾巴,以后翎帝需要朱雀传信回来时,我们也可互通款曲,最主要的,三皇子心,只在翎国,不会给殿下大计有任何冲突。如若以后殿下还需开疆拓土,三皇子也能鼎力相助、、、
秦明君、、、这两人不会是互换灵魂了吧,还是真的谋士就是如此厉害,皇子蠢笨?
‘袖舞姑娘倒是句句在理,分析独到,但是我这人可不是轻易信任之人,你现在用一些空头话来换取我真金白银的切实相助,袖舞姑娘,是不是这笔账算的不太对?
袖舞看了看三皇子,眼神定了定,只见三皇子拿出一本花名册。
‘太子殿下,这是我的诚意,里面有我五成的军事力量,人际脉络。。。’
秦明君拿着花名册,有些意外的看着三皇子,这人,还真是敢孤注一掷,翎国的夺嫡之路当真是一触即发了吗。也算是意外之喜,原本想的是带个公主回去,再徐徐图之,为了那老祖宗的不生灵涂炭,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现在看来,却是以前,少了些阴谋论,翎国现在的情况,不知放在麒国是否有效。
秦明君在思考着些许其他的,可是在三皇子和袖舞看来,大概是筹码还不够对方一口答应,对视一眼之后,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决心。
‘太子殿下,本皇子愿意再送三十名歌姬,十名武婢与您享乐。’
秦明君心绪一蹦,什么享乐?他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歌姬是不行的,武婢嘛,倒是有兴趣,但是别人培养的始终不如自己的好,算了,还是别费这心思了。
‘三皇子,这份诚意我收下,后续自会有人与你联络,没有其他事情,秦某就要起身外出了。’
这是委婉的逐客令?三皇子和袖舞起身告退,驿站门口马车上,‘袖舞,龙国太子是何意,歌姬和武婢还送吗?’
袖舞轻笑,面纱下的容颜倾国倾城,‘殿下不必忧虑,想来那龙国太子,该是婉拒了。不过他收下了名册,咱们此行也就算是成了。不过,咱们此次回去,势必扫干净尾巴,大皇子那边,上次可是顺着我们的线。。。’
‘是了,龙国太子不好惹,咱们的太子殿下又岂是好相与的,不然,也不会借助外力了。’三皇子有些惘然的说到。
三皇子此人,最是无所城府谋略。求的,不过是一容身之所,但是形势所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凡上面太子与大哥了解他,早早准了他的封王之奏,他也不过就是去到封地吃喝玩乐而已。偏偏,这些年,各站阵营,他们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不进则退还好,可现在是不进则死,如是他一人也就罢了。可他身后的千千万万人呢?他们为着自己的一片赤诚而来,难道还给他们的,只能是一具白骨吗。
关上马车偏窗,靠着车厢,闭目养神了。
秦明君想,世间真的有三皇子此类人吗,不是自己喜欢的权力斗争,求的是市井的烟火气?不大聪明,但是有一群真心相助的同类人推着前行,在一次次波涛云涌中存活下来,初心不改。或许这就是他身边之人追随的原因吧。
破天到了之后修整一番,前来觐见。说是部落有一医女,也一同跟随了,专治。。。想着殿下一直为龙帝龙后忧虑,不知自己这番做法可对,如果殿下存疑,现在就命人将其送回。
看着五大三粗的破天,这人当初还是自己在臭水沟的同伴,不过是争抢一块饼的时候看他可怜忍让了一下,破天便说那是他此生第一次遇见的善意,破天说,你给我一块饼子,我助你创造盛世。
那块饼子,可真值价啊。
‘破天,过来喝酒,多久没见,怎么也整那套虚的。还跪上了。说话还虚头巴脑的。’
破天噌的一下站起来,挠着头呵呵一笑,‘明君,我也不太习惯,但是军师说这是礼仪,也是给你的脸面,不能给你丢脸,说话呢,也要恭敬。。。我两句话练习了好久呢。’
明君提步过来,抓着破天那比自己大一倍的手臂,走到窗台,‘咱们之间,不整那些,我也允你此生都不必如此。在我面前,想如何,就如何。’
‘真的’
‘嗯’
‘哈哈,回去我要给无时老儿说,让他一天念叨我,你都不知道,他都不让我来,但是我总觉得现在不打架了,有他在就够了,我在那边还不如回来陪你呢,暗一他们,一看就弱爆了。。。’
暗一‘我在呢,我听着的啊,我不要面子的吗,谁弱爆了,你才,,,明明是你太变态了’
秦明君推给破天一壶酒,自己拿着杯子慢慢喝起来,听着破天神采奕奕的说着军里的趣闻,小部落的风光,觉得这日子,其实也还不错。
‘明君,你怎么还是这样娘们唧唧的,喝酒要提壶,不行也得是大碗,你这一口一口的,还不够湿嘴的呢。’
‘破天,你这话要是别人说的,大概是得被杀头的。’明君沉沉的说到。
破天喝酒的手一顿‘我,,我,,我是不是要磕头叫恕罪?’
明君看着破天眼里的不知所措,就是没有害怕,这人,真是全身心信任我啊。
‘不用磕头恕罪,我是想告诉你,这话你说行,如果是别人说,你就替我杀了他,因为这句话我不喜欢听。’
‘那明君不喜欢听,我以后也不说了,别人要是说我就杀了他。’
‘破天,你说如果我一直想做的事情,现在不想做了,放弃的话算不算是、、、’’
‘你做什么都是对的,想做是对的,不想做,也是对的。’
秦明君看着对面洋洋洒洒喝酒的破天,心底一暖。真是。。。得友如此,幸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