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什么话,怪伤人心。’何平眼眶里的眼泪还在打转,听着秦明君的话却气不打一处来。
秦明君睨了一眼跟前的两人,当前的情况,自己又怎会不知,只是、、、
‘快些归家吧,最近、、、还是少出门。’
秦明君转身,向着来时的路准备回府。
‘殿下准备去哪里。’乔安柔声的问着。
秦明君调侃。这不明显,回府了。
乔安只是轻笑,‘我问的是殿下,准备去哪里?’
秦明君看着乔安眼里闪过的精光,这小子。
嗔笑
望着边城的位置,‘去到我该去的地方。’
也是、、、想去的地方。
乔安顺着视线,想象着,该去的地方吗?
你俩打什么哑谜呢。何平愤愤的问。秦明君只是笑笑。‘记住我刚才的话,最近少出门,你们没发现,最近,实在不是很适合在外多露面,还有下次再遇到刚才这种场面,你们大可听之任之,打作一团,回家也不怕被罚。’
‘殿下这是在关心我们?’
秦明君看着今日有些不同的乔安,自己还是多嘴了。转身,招着明一,有些仓皇的回到了府中。
‘暗一,刚才的碰面可有其他人见到。’
‘主子,周围并无人。’
还是警惕些好,把刚才和他们起冲突的人,想办法弄远点。
收拾行装的明一实在是有些不解。‘主子,您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婢子觉得您要是开口,两位公子会跟着你离开的。还有,乔安公子、、、似乎,是在等着您的答复。’
‘等?’
‘等什么?什么答复?’
主子忘记了?
思索一番,秦明君确实想不起来,‘明一,是有什么事情,我该记得?’
也不是了,大概那是主子年少的玩笑话吧。
玩笑话?
秦明君思绪飘远,年少时。。。难道是那句,你等我,带你走。
可记忆已经如此斑驳,孩童时的话,有几分可信度,现在这种状况,自己还是少影响一个人算一个人。
‘徒儿’
‘师傅’
晔蓝的身影由远而近,秦明君赶紧起身,正欲行礼,晔蓝摇手一摆,‘别弄那些虚礼,你说,怎么回事,我这世俗之外的人都能见得分明,其中,该是不简单。’
‘师傅’秦明君倒了杯茶慢慢推给晔蓝。‘师傅,别担心,都是预料之类的事情,不过是要换个地方生活罢了,只是没能提前和师傅商量,是徒儿思虑不周。’
晔蓝接过茶杯的手一顿,换个地方,说的那么轻巧,这是龙国,秦明君乃是龙国太子,什么理由,需要龙国太子换个地方生活。晔蓝虽是修行之人,却不是那般不谙世事,这世俗的丑陋阴暗,也是知道几分的。
‘君儿啊,师傅不知道你的打算,不过师傅还是想告诉你,我这把老骨头,还是有几分薄面,如果需要,我可以和那位谈谈,或者,舟山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回到那边去,然后问问你师哥师姐们、、、’
‘师傅’
秦明君打断了晔蓝的畅想。
‘师傅,我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个有事就要躲到你们身后的小孩子。此事,兹事体大,我已去信,不准师哥师姐来援,我自有一番筹备,师傅,你信我。’
四目相对。两相无言。
晔蓝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行,就照着你的安排做吧,反正我和你师伯啊,就指着你养老送终,你可别先把自己弄到险境不能自拔了。’
‘谨遵教诲’秦明君躬身。
‘准备什么时候送我们走。’
秦明君看了看面色无虞的晔蓝,‘本来准备是明日夜间的,但是现在师傅能如此这般理解配合的话,今夜离开最好,世事难料、、、’
晔蓝起身。‘好,就今夜,我们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东西。哦。对了。有件事情,为师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之前,有一伙人,在宫里的时候来找过我们,具体事宜就不和你说了,我想说的是,你父皇,远比你了解到的更有帝王之心,所以你。。。’
秦明君思索片刻。‘那人武功师傅觉得?’
‘远在我之上,至于你,那人未出全力,我不好说。’
是吗。。。‘好,感谢师傅提醒,我会在细细思量的。’
嗯
看着背影消失在甬道的晔蓝,秦明君招来暗一,‘好好安排,行程可以如数告诉师傅,必要的时候可以一起对敌。连夜出发,不得停留。’
多一个人安全抵达,自己心中便少一分软肋。
‘你再去查一下,师傅所说的,是何人,宫中何时,多了这么了不起的人物,师傅虽不说个中高手,但是武功也不算差,能让师傅用‘’远在他之上‘’来形容一个人,那,绝非善类。’
看来,这么多年,我知道的东西,到底是那位愿意让我知道的罢了。不该知道的,是一分没透露。
秦明君的手紧握,这种感觉可不好,意料之外的事情太多,那就证明自己掌握的东西太少。
夜已深,太子府里,却忙碌依旧,书房中的人,提着笔书写下一张张看起来光怪陆离的话本子,暗一在侧,看着主子这般行径,眉头不可查的皱的越发紧,本以为是苦尽甘来,怎么的,现下的情况,却还不如之前呢。不知主子心里,该是多么的难受。
秦明君顿笔,书桌上,自己的死法已有四五种,罪名呢?还是意外吧,虽说身外名乃是虚无的东西,但至少还是想自己在世间存留的,是一点点美名而不是。。。
嘴里面,苦苦的,秦明君觉得,自己应该是真的中毒,要身亡了,不然,怎么苦涩的味道一直在周身盘旋呢。
秦明君起身,这偌大的太子府,说来自己也没住多久,像是浮萍,未有定所,足尖轻踏,几个旋转,屋顶之上,果然视野好很多,那皇宫的位置,灯火通明,洋洋洒洒,蜿蜒绵延,好一幅壮丽山河。
‘暗一,酒’
清风拂过,秦明君就那么在屋顶坐着,轻薄的衣衫乱舞,暗一面无表情的把酒壶递过去,‘主子,酒多伤身。’
秦明君笑吟吟的接过,‘无碍的,暗一,人生,难得糊涂呢。’
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来呢。
一口酒入喉,香气回旋,咦。。。轻嗅,桂花香。。。
哈哈,暗一,你是会买东西的人,去多买几壶吧,去了那边。。。不,暗一,你去想办法,把这个方子弄到手,相隔那么远,我们也不会抢生意,以后,自己酿着喝。
暗一也不觉得这想法有什么问题,反正主子说的,都有道理。转身,没入了沉沉夜色里,‘主子。’
明一轻唤,‘差不多了。’
秦明君呐呐的看着皇宫方向,事情办起来,又是别样的顺利啊,这是,想我早日。。。
对不起,母后,我怕是见不到弟弟出世了。
‘明一,桌上的册子,你亲自去一趟,让父皇选一个送我吧。’
是
夜,更深了,薄薄雾气缭绕,秦明君坐在房顶,一坛子酒已然见底,可眼中却异常清明,嗨,一口浊气吐出,身子软软一塌,手里的酒坛子顺势往下滚去,眼看着,那高处之人也仿佛下一秒就要跌落下来。
‘公子’
‘秦明君’
两声声嘶力竭的呼声,让正主脑袋一激灵,更甚的是,又一阵清风,秦明君的衣领,被人紧紧拽住,霎时勒住了喉咙。
这是。。。暗杀?
秦明君不敢再大意,不过须臾之间,连忙做出反应,一把毒粉向后一扬,那人连忙松手遮挡,只这瞬间之际,秦明君向前窜出几步,一个后翻,腰间抽出止戈便要向“敌人”挥去。
那人连忙提剑抵挡,再次出声‘秦明君’
剑身翻转,剑气一偏,角楼的一端被生生砍去半壁。
‘公子。。。’
秦明君站定,抬眸,看了看对立之人,又看了看底下满眼关切之人,呵,今日这太子府倒是热闹了。
暗卫不动声色的到达战场,站立于侧,‘主子,是我们的疏忽。’下一秒,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两具尸体。握刀的手抓的咯咯作响,想来,是动怒了。
秦明君回神过来,拍了拍暗卫,‘无碍,今夜大家事情都多,再说,你不是对面这位的对手,至于他。’看了看下方之人。。。
‘退下吧,都是熟人,不至于此。’暗卫看了看自家主子,确定没有改口,消失在了夜色中。
‘你们俩,跟我来书房。’
秦明君自顾自的沏着茶,‘两位倒是很有默契,怎么,夜行衣很酷吗。’
右侧之人率先揭下面纱,‘公子’
秦明君一口茶水下肚。‘乔公子,怎的,突然换了称呼,还有,这大半夜的,来我这是是为何,最关键是,你是从哪里出现的,四门已闭,你看着,可不像是武力高强之人,乔公子,最好解释清楚。’
‘密道,城中馄饨铺的密道而来,你告诉我的,你忘了吗?’
上一秒,还是抓贼审问,下一秒,秦明君喝个水差点给自己噎着,馄饨铺的密道啊,自己什么时候给这人说的,这么亲密吗?那自己怎么会没有印象。
可看着乔安一脸的期待,怎么,自己像是个负心汉。
看了看一旁之人,算了,乔安的事情一会再说吧,等明一回来的,‘来人,先带乔公子去偏房等一下。’
乔安焦急的向前一步,欲言又止,罢了,只是去偏房等,挪眼看了看旁边的黑衣人,殿下这是有事情处理。脚默默的往后收了收。随着侍卫离开了。
屋子里恢复了安静,那人缓缓的解下了自己的面罩,生疏的打着招呼,‘秦明君,好久不见。’
秦明君撑着脑袋,‘卫兄,也没有很久啊,你看,我一眼就认出是你了。’眉眼弯弯。卫年的心,不受控的激荡。
‘你怎么下山了,门派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我不下山,你还会来找我吗。’
相对无言。
卫年还是先败下阵来,‘师傅让我问候你,派里一切安好,与你的交易,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嗯,那就行。其实,我给你去信了的,不过,你现在出现在这里,大概是错过了。’
‘真的?’卫年有些不敢置信,又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去信了。那,是不是说、、、
真的,秦明君回答,给你,还有朱凯,王晟,都去信了。‘过来喝茶啊,傻站着干嘛。’
卫年的心,不动声色的沉了沉,都去信了的啊。
‘卫年,你现在来真不是时候,会被卷入很多事情里的,我给你个地址,你先去那边等我,我随后就会过去。’
看着说的轻松的秦明君。卫年总觉得事情没有这般简单。‘反正我也闲来无事,就等着你一起就是了。’
秦明君想了想,多一个武力高强的帮手,当然最好,但是,会不会牵连到,,,算了,天高皇帝远,那一片,应该还是无碍的。
‘主子’
明一的声音在外响起。‘进来吧。’
明一看了看一旁的卫年。心中腹诽,却也什么都没表现出来,看主子没说什么,‘主子,这是陛下选的。’
一张册子,就被那么恭敬的递到了秦明君面前,接过之后,随意的放在了茶盘边,‘好,我知道了,卫公子不远万里而来,你去给他准备个房间。明早再一起议事。’
‘是’
‘卫年,你先休息,剩下的,我们明天再说。最近,皇城有很多事情发生,你就在府里待着,别出去乱跑。’
‘好。’
秦明君拿起册子,带着明一离开了,卫年看了看刚才放东西的茶桌,若有所思。
‘父皇有没有带什么话给我?’
身后的明一只是低了低头,‘主子,没有。’
是因为雾气的原因吗,练武的身体,加上深沉的夜,现下,好像有点冷呢。回廊几转,把册子放进了怀中。
进屋的时候,乔安就那么规规矩矩的坐在客座之上,见着秦明君过来,已经收敛情绪的人,起身恭敬的行了礼。
屏退左右,关上大门。
‘乔安,先说清楚,我不是故作憨态,也不是有什么阴谋手段,我是真的忘记与你之间有过什么,我幼年之时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那时的记忆大概是不完整的,如果之前对你承诺过什么,你可以大意说说,我看看现在是否依然能为你实现。’
乔安笑了笑,‘我、、、知道,几次相见,公子都没有对我有半分、、、我便猜到了,公子不是那般言而无信的人,唯一能解释的,便是公子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