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默烟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样子看着楚稚,硬是给楚稚看出了几分她好像是个二房的感觉。
“王爷起初是不想我来的,说这些事叫下人做就好了,只是我瞧着两个孩子眼巴巴地望着我,说是想要我亲自调出来的香料,我便辞了王爷,亲自来了。”
柳默烟道:“也是你们的买卖做得好,日后王爷若是用得习惯,便常从你们这里买。”
要不是柳默烟说后面那句话,楚稚都以为她是闲的实在没事做了才跑过来找她消遣。
有银子不赚是傻子。
楚稚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多谢姑娘您赏脸。”
柳默烟那双好看的眉一皱,只觉得楚稚在讥讽她。
柳默烟瞬间高看楚稚一眼,心道楚稚还真是个能沉住气的。
她都这样说了,她还能沉住气,甚至还反过来笑话她现在只是个姑娘。
柳默烟仰头:“好啊,你带着我进去吧。”
楚稚干脆利落的答应一声,转身带着人进了庄子,几乎是楚稚拿出一个香料来,柳默烟就贬低一个香料。
什么味道难闻啊,王爷不喜欢啊,孩子闻了会吐啊。
说的楚稚抿唇看着她还在故作高矜的挑刺的神态,心中憋了一肚子气。
她现在可以确定,柳默烟绝对不是来买香料的,她是来找事的。
至于为什么找事,楚稚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但楚稚能明白一点,柳默烟不懂香料。
且她才认识了谢妄一日。
楚稚不觉得两个好不容易相认的人会在见面的第一日高谈香料,这柳默烟口中的话绝对是假的。
眼前,柳默烟还要优哉游哉地去看别的香料。
楚稚却抱起胳膊直言:“柳姑娘今日来不单单只是为了找香料吧?”
柳默烟一听,心中一喜。
看看,还是憋不住了吧。
楚稚现在心里一定嫉妒死她了,她费尽心机的接近两个孩子,想要靠着孩子上位,结果却被她抢先一步,这种感觉不好受吧。
柳默烟露出胜利的眼神看着楚稚:“那我便直说了。”
楚稚点头。
“两个孩子一点都不喜欢你,因为你白日做的事吓到了两个孩子,他们现在望着你便觉得烦心!”
“日后,离着两个孩子远点,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还是整个宁亲王府的意思!”
此时,楚稚从柳默烟身上看不出半分软弱的模样,她像个保护自己孩子的母亲那样气愤:“日后离着我的两个孩子远一些!”
一番话说得楚稚莫名慌张起来。
孩子讨厌她?!
且谢妄也不让两个孩子再见她了?
楚稚有些着急的解释:“白日的事当真是个意外。”
这感觉楚稚明白,同样身为母亲,哪怕四年没见,但也不能瞳容忍自己的孩子有任何意外。
楚稚只当柳默烟是误会她才过来找事的,楚稚道:“那牌匾年久失修,恰巧风一吹便掉下来了,我绝对不会去伤害两个孩子,我只想保护两个孩子的。”
柳默烟鄙夷地看着她,真能装!
怪不得能骗的两个小王爷格外喜欢她!
柳默烟不耐烦地打断她:“好了,这回还是我来寻你,若再有下回,便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柳默烟又开始了她那楚楚可怜的表情:“今日王爷当即要来寻你,幸好我拦下了,否然你就危险了,你可明白我的苦心?”
楚稚垂眼,喃喃道:“知晓。”
楚稚越是这样乖巧,她就越是觉得楚稚能装!
柳默烟道:“好了,与其管别人家的孩子,你还不如管好你自己的两个孩子!”
说罢,柳默烟抬眼瞧了眼停在外头候着的马车,皱眉道:“去给我调一份同我身上一样味道的香料,我要带回去的。”
她是打着买香料的借口出来的,自然不能空着手回去。
谢妄更是大方,直接让人送了好些银子到她房里,让她想买什么便买什么。
柳默烟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伸手将一锭银子放在楚稚眼前,道:“这些可够了?”
楚稚望着那银子,脑海中还回想着她说孩子讨厌她的话,但心里依旧没打消要在宰她一笔的念头。
楚稚伸手接过她别在腰间的香囊,轻轻闻了闻,心头上瞬间涌上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这香味,怎同她新婚夜用的那个香料的味道大差不差?
适才柳默烟进来时,身上的香味已经很淡了,加上人多气味杂乱,楚稚一时还没发觉出来。
现在拿着香囊一闻,倒觉出熟悉了。
只是闻久了,就又觉得这味道不过只是相似罢了,终究比不上她的传神。
但她只在新婚夜当夜用过,之后就不用这香料了,从前她是抱着这样的味道只用一回才算纪念,才算独一无二的念头。
后来她是觉得晦气,便更不愿用了。
楚稚道:“柳姑娘这香囊的气味甚是独特,乃是世间独一无二的香味,真真对得起您的身份。”
楚稚话锋一转,毫不留情地道:“十锭银子。”
柳默烟怔了瞬,十锭银子?!
这小贱人果然还在记恨她,还没打消对谢妄的念头呢!
张口要这么多银子坑她,她亲自去别的铺子里调制的时候也不过才一锭银子!
但在楚稚面前,柳默烟不能掉了面子,她咬咬牙,掏了十锭银子出来。
“够吗?王爷给了我好多银子,不够我还有。”
楚稚装银子的动作一顿,回过头来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楚稚很难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快要咬碎牙的柳默烟,她绝望地叹了口气,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像是掉了块肉似的那样疼。
还是要少了。
柳默烟的香是什么样的,楚稚就给她原模原样做了出来。
接过香料时,柳默烟的动作甚是小心,两眼都放着光。
这给楚稚看得有些懵,这么饥渴地望着香料作甚?
香料救过她的命?
别说,香料还真让柳默烟实现了她期盼了十几年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