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发现自己被针对,不爽道:“你们交流你们的,老朽又不打扰你们,再说,这些美酒佳肴,又不需你出资,你哪来的意见?”
“你!”
文人们恼怒不已。
果然能跟在叶长平身边混的,没一个省油的灯。
老白是粗人,跟他讲道理纯粹是在找骂。
越姬憋着笑说道:“兄台,何至于为难一个老人家,翊王殿下宅心仁厚,岂会缺了一位老人的口食?”
对方被怼得哑口无言。
此刻在场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尤其看到林羽和越姬国色天香,是举世难寻的佳人,便一个个都来了精神,开始有人一个接一个地站起来自报家门。
叶长平对心事重重地林羽调侃:“长得漂亮也是一大优势,这么快就收获了如此多的倾慕者。”
林羽下意识抬头,瞧见众人饿狼般的眼神,顿时嫌弃地够呛,下意识道:“哼,我在意的是你这般英雄豪杰,他们还入不得我的眼。”
一席话声音不大却被众人听得清楚,他们爱慕的表情陡然变得难堪。
叶长平也没想到林羽会说出如此大胆的话,一时无言以对。
林羽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说错了话,她脸蛋微醺,磋磨着小手嘟哝道:“我的意思是,我看中武力强悍之辈,我不太喜欢附庸风雅的文人。”
“姑娘,我等文人亦可安天下,你为何瞧不起我们!”
“就是,那小白脸有什么好,他是英雄豪杰?真乃滑天下之大稽!”
“英雄豪杰又会跟我们这帮酸腐儒生坐在一块,您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一道道尖锐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刺耳的笑声。
林羽蹙眉道:“急什么?你们除了会做几首酸诗,写几篇卖弄辞藻的华丽文章,还会做什么?”
“哼!姑娘无礼太甚!这是欺辱我等文人!”
“君子六艺,我等亦是晓得,你口中的英雄豪杰,或许不如我等。”
“就是,看起来威风凛凛,其实也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一派针对的言论落在了叶长平的身上,叶长平剑眉一挑,“呵呵,居然都冲我来了。”
呲地一声,林羽竟当场抽出龙雀长身而起,那秀美端庄,衣袂飘飘的姿态宛如一位谪落凡尘的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她扫视寂寥的章台广场,冷道:“藐视尔等又如何?君子六艺?那就让我来试试,谁才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她的反应有些大了。
叶长平也没想到她会发飙,要跟这帮文人动手。
一旁的越姬和叶小洛顿时来了兴趣,光喝酒多没意思,打起来!
老白则啃着鸡腿兴致勃勃,“丫头,下手别没轻没重,别闹出人命。”
“姑娘,你未免太过猖狂!”一位蓝衣青年突然起身抽出佩剑,“在下南郡人,李晨阳。”
“管你李晨阳还是张晨阳,且看我收拾你!”
林羽不知哪冒出来的火气,或许因为翊王那鹰视狼顾的样子让她不安,又或是叶长平被人针对,她觉得不爽,反正现在她肚子里憋了许多邪火想要发泄,此刻有人跳出来,正合她的心意。
在无数期待的目光中,两人入场。
李晨阳道:“想来姑娘口出大言必有勇略,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如果在下侥幸胜姑娘一招半式,姑娘陪在下喝一杯如何?”
陪酒?
这还是文人学子的做派吗?
周围起了阵阵哄笑,“李兄,击败她!看她还要如何猖狂!”
“没错,一个女人也敢藐视我等,简直倒反天罡!”
瞧着狂笑的文人学子们,叶长平眼底划过浓浓的失望。
说到底,今天与会的并非寒门子弟,绝大多数都是有些背景的世家子,骨子里就有高人一等的姿态。
林羽提着龙雀立在场中,眼眸多出几分杀气。
她堂堂大梁女帝,除了叶长平,就没有如此被人挑衅过!
“杀!”
林羽动了,龙雀如一抹寒芒贯穿而去。
李晨阳面色剧变急忙格挡。
叮当声响起,两人攻击密不透风,林羽出手每一招都企图夺命。
李晨阳只几个照面便被逼的手忙脚乱,随后长剑被挑飞出去,不等人他反应,就被龙雀横上脖子,呆若木鸡。
原本嘈杂的四周也迅速安静下来,众人都是不可置信地望着威风凛凛的绝美女子。
林羽一直跟在叶长平身边,虽然实力很弱,但一个多月的时间,老白也会偶尔指点她几招,她的实力在六品之中也算佼佼者,至于李晨阳的实力,顶多五品,甚至有可能才四品,被秒杀几乎是必然。
“就这?”
林羽没有收回龙雀,挑着黛眉嘲讽,“这就是所谓的精通君子六艺?简直不堪一击。”
李晨阳被怼得满脸臊红,羞愧难当。
“滚回去再练习个两年半吧。”
林羽收回龙雀一脚将李晨阳踹飞了几米远,全场震惊。
她是真敢下手啊,也不怕得罪人的!
“姑娘剑术强绝,在下甘拜下风。”
李晨阳捂着胸口要回到席位,林羽冷道:“我让你走了吗?回来向我的朋友道歉!”
林羽口中的朋友指的是叶长平。
叶长平一怔,望着傲娇且狂妄的小女人,嘴角不自觉地起了一抹微笑。
李晨阳回头犹豫不决,叶长平拿起酒杯调侃道:“怎么?输了不服气,这就是所谓的君子?”
一席话杀人诛心。
李晨阳一咬牙到了面前,讪讪道:“对不起这位兄台,刚才是我们失礼。”
“没诚意,大点声。”
叶长平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晨阳愤恨道:“阁下莫要欺人太甚。”
“欺你又如何?”
“你怎么敢!”李晨阳大怒指过来,“她是女人我不跟她一般计较,而你!你可认得我是谁!”
“管你是谁,刚才你好好道歉就可以走,现在却不行,跪下。”
叶长平放下酒杯,顿时一道霸道罡气席卷而去,李晨阳顿觉泰山压顶,那阴郁的杀意让得他如坠冰窟,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膝盖一软咕咚跪在了地上。
这一刻,偌大的章台广场死一般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