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
夏油杰:“……”
石化在当场的人很想用手拢住耳朵让两个女儿再说一遍刚才的话,他眼睛小听不清,是不是听错了?
夏油杰的无语在两个女孩子眼中则是坐实了她们的猜测,“被赶出来了,夏油大人被赶出来了,五条悟,这个该死的东西。”
“喂……”
夏油杰完全插不上话,也从来没想过两个女儿的大脑会如此的发达,仅凭他回到盘星教这一件肯定的事情就脑补出了那么多不确定的事情。
“我说……”
“太混蛋了,那个白毛眼镜男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他跟夏油大人不是家人吗,你们那种关系算是家人没错吧?”菜菜子气的眼睛都瞪大了,“好讨厌,居然敢对夏油大人做这种事,我要鲨了他!”
第一次没跟美美子商量,菜菜子一个人就做出了要鲨了五条悟给夏油杰出口恶气的决定。
“就是,亏我还对他有了一些改观和好感,这样对待夏油大人的人,是要被送入地狱的。”
夏油杰还是第一次见美美子和菜菜子如此的维护自己,以前,他不会给任何人羞辱他的机会,如此,两姐妹也没有维护夏油杰的机会,她们所做的就是乖乖的跟在夏油杰身边就够了。
老实说,被她们这样维护,夏油杰的心里其实是很开心的。
在这个世界上,明知道自身力量微薄,彼此力量悬殊却依旧想要赌上一切去维护你,保护你,为你出气的人,并没有几个。
夏油杰是幸运的,就算是全世界都背叛他,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至少,美美子和菜菜子不会。
这两个孩子……
两只手同时伸出去,分别落在了两姐妹的头顶上,在感受到头顶的那点重量后,原本还在滔滔不绝的控诉五条悟的两个人瞬间闭嘴。
两姐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夏油杰,脸上的怒气一点点散去,只剩下对夏油杰的心疼。
“夏油大人……”
夏油杰笑眯眯的揉揉她俩的脑袋,温声软语道:“我和悟没有分手,我们的关系比之前更为紧密了,所以,美美子和菜菜子不用替我报仇和出气。”
“真的吗?”菜菜子仍旧不太相信,他担心这是夏油杰为了让她俩放心而瞎编的谎话。
很显然,美美子也是这样认为的,她对夏油杰说:“说谎话可是要吞一千根针的,夏油大人有说谎吗?”
“哈哈哈,”夏油杰被她逗笑了。
说起来,这个说法还是夏油杰告诉她们的,彼时,她们刚刚跟在夏油杰身边,无家可归的他们过了几天比较惨的日子。
夏油杰的叛逃并不是蓄谋已久,以至于连存款的单子都没有带在身上。
手里寥寥无几的钱花光后,夏油杰为了不让这两个孩子和自己饿肚子,曾经接过几个比较凶险的任务,以此来换取酬劳。
那时候虽说水平达到了特级,接到的地下任务也都很棘手,有时候为了隐藏咒力不被高专的人追踪到,他只能依赖体术。
因此,年纪不大的他,受伤则成了家常便饭。
但是,如果看到他拖着受伤的身体回到临时租住的房子里,两姐妹会害怕,会哭泣,会抱在一起吓得瑟瑟发抖,担心他可能会死掉。
从那之后,夏油杰出任务赚钱的时候,会像在高专时那般背一个随身包包,包里装着简单的医疗包,同时还放着一身干净的衣服,只要受了伤,衣服上沾了血,夏油杰在回家之前就会将沾血的脏衣服换掉。
其实,两个孩子又不傻,没有特殊原因的话,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外面换衣服呢?
更何况,只要受过伤,消毒和包扎都会留下气味,而小孩子的鼻子是最灵敏的,堪比小动物。
换掉的衣服,身上的消毒水味,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们夏油杰受了伤。
但是,当她俩怯生生的靠过去问的时候,夏油杰永远笑眯眯的说没有受伤。
他会揉着她们因长期营养不良和虐待导致的枯草一样的头发,笑着说:“没有啦,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受伤呢,你们说衣服换掉了啊,那是因为不小心弄脏了,穿着脏衣服到处走很失礼不是吗,因为这个才换掉的。”
“消毒水味吗?会不会是不小心在哪里蹭到的,啊对了,今天有个人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记得他的胳膊上缠着绷带来着,会不会是沾染了那个人的味道呢?”
如今再听这是多么拙劣的谎言,纵使几岁大的小孩子也能够拆穿。
她们不信,夏油杰就会抱着她俩轻声哄,“真的没有骗你们了,这样吧,我发誓,如果我说了谎话,骗了美美子和菜菜子,那就让我吞一千根针,好不好?”
幼小的两个孩子闻言吓坏了,脑袋飞快地摇着,她俩伸出手搂住夏油杰的脖子,吓得声音都带了哭腔。
“不可以这样,夏油爸爸不可以吞一千根针,好疼啊。”
她们两个一度相信了夏油杰口中的“没有受伤”,听得多了之后就好像真的没有受伤一样。
她们渐渐地习惯了偶尔换身衣服回来的夏油杰,也习惯了他身上偶尔出现的消毒水的味道。
这个男人总是在这种对他自己不好的事情上撒谎,就跟现在一样吧。
见惯了他那些温柔的谎言后,还叫她俩如何相信他的话。
夏油杰大概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的信用值不太好,他叹口气,放松身体伸个懒腰,再度去安抚两个女儿。
这次,他的神情严肃了很多,说话也变得更加有分量。
“我和悟很相爱,这辈子都不可能分手,即便是死掉了也是要埋在一起的。”
这话……听上去怪怪的呢。
“美美子和菜菜子知道咒术高专是怎样性质的存在,不是吗?”
两姐妹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
“悟是很正直的人,他想要改革咒术界,我仔细想过了好多次,我发现,我想要的做的事情是行不通的,不对,”夏油杰摇摇头,重新更正,“应该说,那个方法是行不通的。”
两姐妹听不懂,露出茫然的神色。
“所以,这一次,我想要跟悟一起去做这件事,不是以我的方式,而是以悟的方式。”
没什么解释比这样的说辞更加能够让人信服,夏油杰觉得她们两个应该能听进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