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索看了看身后的樱空释,再不愿也只能恭敬的站在一旁,“是。”
凛昭将樱空释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那双手温暖而坚定。他俯下身,与小儿子平视,眼中满是温柔:\"云儿,我知道你今天这样说一定是事出有因,所以,告诉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
释偷偷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哥哥卡索,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全身的勇气:\"父王,我...我怕您会因为辰娘娘的事怪罪哥哥。其实...说到底她的死也和我脱不了干系。那天的事至今我都历历在目,还差点害得哥哥为我丢了性命。我一直无法面对舍命救了我的哥哥,所以才想把这件事瞒下来。\"
说着,释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偷瞄着父王的脸色。
凛昭的神情凝重,却并未动怒,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痴儿啊…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你是疯了不成?你要怎么把这件事瞒下来?”他一连串抛出了几个问题,在场的两兄弟更加沉默,卡索是因为愧疚,樱空释则是理亏,他好像真的没有想过这些。
从前, 他一直都被保护的很好,他下意识觉得出了事情哥哥会替他把事情摆平,所以有些时候他做事情从来不考虑后果。
“我觉得不能有什么事情啊。”他使劲揉搓着自己的衣角,苍白又无力的解释着“哥哥已经为了我付出很多了,我不可以让哥哥不开心。”
正僵持间,一声清脆的猫叫打破了沉默。
小猫樱雪不知何时蹦上了桌子,轻巧地落在释的肩头,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这突如其来的温馨一幕,让沉重的气氛稍稍缓和。
\"这只小猫...\"凛昭若有所思地看着怀中的樱雪,抬手轻轻抚摸它雪白的毛发,\"长得多好啊。就是这个毛……怎么都粘在一起了?\"话锋一转,他将小猫递给卡索:“你带樱雪去梳理一下毛发,我和释说说话。”
“可是……”卡索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无奈的抱着樱雪退下了。
待到幻影天里只剩下父子二人时,凛昭望着眼前这个单纯的孩子,心中泛起难言的痛楚:“云儿,你先随父亲到内室说话。”
“好。”
走进内室,凛昭缓缓开口:“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能护住你,从不曾让你接触朝堂上的纷争。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深深的自责,“朝堂之争远比你想象的复杂。今日若是你承认与辰浵之死有关,明日就会有人上书弹劾。即便为父贵为三界之主,也无法保证能在这样的轩然大波下庇护你周全。\"
“父亲,我不明白。有些事情毕竟是王室秘辛,大臣们就算是有些微词,终究也是无权过问。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搪塞过去不就可以了吗?”樱空释问。
“我的云儿,若是朝堂的纷争正如同你想的一般简单,父王也不会时时感到心力交瘁了。你身为王子必须时刻谨记——君如舟,臣似水;水能载舟,水能亦能覆舟。辰浵当年嫁给我时也是一族公主,七圣者一向自诩继承舍弥的意志,他们暗中勾结,有多少臣子与他们一心尚未可知。”
“如今,七圣者已死,朝堂表面平静无波,底下却暗潮汹涌,辰浵的死现在没有多少人知道,目前能做的就是封锁消息,父王要抓紧时间铲除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