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了,谢大少。”
“别挖苦我了。”谢至夜翻了个白眼。
丰大校花张爱元从怀卓身后探出身体,大眼忽闪,“至夜哥,最近怎么样啦,好久没见你出来,还以为你不喜欢小元了呢。”
“咳咳,”谢至夜扯了扯领口,冲张爱元招手,“过来,至夜哥看看。”
张爱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乖乖走到谢至夜声旁坐下,“至夜哥…”
谢至夜长臂搭在沙发上,冲怀卓使了个眼色。
怀卓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突然想起找谢姨有点事,我先走一趟,小元你先在这里玩,我一会来找你。”
说完就退出房间。
张爱元心里“呵呵”两声,怀卓这番举动正中她的下怀。
怀卓是谢至夜的智囊,有他在她还束手束脚,只剩谢至夜这个蠢货就好办多了。
她没忘记姐姐们的叮嘱,在谢至夜搂过来时轻轻推了推,故作苦恼道:“至夜哥,小元最近好苦恼…”
…
曼丝庄园里,却夏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她已经做好睡不着的准备。
江的警告还历历在目,让她感到有些不安。
到底是谁那么恨她?
排除公冶先生商业往来上的矛盾,只有却柏岸一家嫌疑最大。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家人了,却柏岸没再来打扰她和外婆,她都快把他们忘记了。
上次公冶先生让她选择如何处置却柏岸,她没有想好,后来工作很忙慢慢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如果这次还是他们在背后搞鬼,那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却夏在心里默默做打算,接下来的日子她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务必不能让背后之人的阴谋诡计得逞。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还有外婆…还有公冶先生。
手机响起提示音将却夏从惊醒。
这是她给公冶先生设置的特殊提示。
公冶纵:睡了么?
却夏:还没有。
公冶纵:我一会回来,记得给我留门。
却夏慢慢睁大眼睛。
公冶先生回来了!?
他不是在丰都么!
却夏从床上蹦起来,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远处车灯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别墅外的草地上。
从车上下来一个清俊男子,似乎感受到却夏的视线,男子抬起头遥遥看来。
卧室没开灯,按理说下面的人应该看不到楼上的人才是。
但却夏感觉他的目光分明落在她的身上。
她感觉被他盯着的地方开始着火。
却夏“唰”地拉上窗帘,整个人藏在窗户后面。
心里暗自唾弃,却夏啊却夏你可真没出息,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就让你承受不住了?
她一边自我唾弃,一边飞快下楼。
世界上有三件事情是藏不住的:贫穷、咳嗽与爱情。
他虽然没有回应我,他不爱我,但他真的不爱我吗?
外婆的话浮现在却夏耳畔。
“跟着心走吧,最起码不会后悔。”
却夏幼时丧母,从小寄人篱下,最不缺的就是勇气。
楼道里响起轻快的脚步声。
公冶纵站在门口,反复检查自己:身上没有消毒水的味道、衣着干净整洁、手背上没有淤青和一张依旧完美的脸。
他站的笔直,双手微微分开,接住了飞奔而来的珍宝。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过了很久很久,却夏的羞耻心终于慢悠悠的跑出来了。
她轻微挣了挣,公冶纵顺势放手。
她抬头,他低头,仿佛有吸引力似的,两颗脑袋渐渐、渐渐靠近。
落在地板上的影子一直到很久都没有分开。
李管家看着这一幕欣慰的笑了,他挥挥手,佣人们识趣退场。
夫人脸皮薄,要让她知道自己被围观了那不得把头埋到地板里去。
李管家双手合拢放在腹部,笑呵呵的看着。
直到一道略带不满的视线扫过来。
李管家熟练的接受信号。
李管家:我也要走?
公冶纵:嗯。
李管家:我走了谁伺候家主啊!
公冶纵:不需要。
好吧,李管家灰头土脸都走了。
至此客厅里只剩下却夏和公冶纵两人。
公冶纵安心了,长睫垂下,吻得更加专注认真。
很久之后两人分开,却夏脸颊熟透,转身飞快跑上楼。
声音从楼梯传来。
“我先休息了公冶先生也快去休息吧!”
“砰”的一声房门关闭。
公冶纵无奈一笑,拇指抹去分开时残留的银丝,不紧不慢的迈步上楼。
明明浴室在另一个房间,却夏却感觉能听到花洒喷水时的声音。
啊啊啊啊,要疯了。
怎么会这样,她好像有点过分热情了,真是勇敢过了头,就只剩尴尬了。
他们明明还在冷战来着。
其实也不算冷战,只是她单方面别扭。
想到这却夏又开始气馁,全程都只有她一个人在纠结,公冶先生根本没表现得多在意。
跟没事人似的。
却夏翻了个身,长长叹了口气。
“叹气干什么?”
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却夏揉了揉耳朵,跟兔子似的警醒起身。
“公冶先生。”
公冶纵穿着黑色丝质睡袍,脖子上搭了条白色毛巾,黑发潮湿,挂着水珠。
“啊,怎么没吹头发就出来了。”却夏有些着急。
公冶纵体弱,平时很注重保养身体,今天怎么回事,居然没吹头发。
感冒了就不好了。
却夏顾不得许多,连忙跑去浴室拿吹风机。
公冶纵目光追随着她,在却夏转身从盥洗室出来后又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
“我来给你吹吧。”
公冶纵安静坐好,却夏插上吹风机,动作轻柔地给他吹头发。
公冶纵的发质偏硬,摸起来有些扎手。
却夏不敢耽搁,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就把头发吹干。
他们用的是同款洗发水和沐浴露,就连被窝都是同一个味道。
关灯,躺在床上,气氛很安静。
正在却夏纠结说些什么的时候,公冶纵开口了。
“今天的事,没吓到吧?”
却夏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说的是哪件事情。
想来老胡已经把茶馆里发生的事情都交代干净了。
在却夏的预料中。
她没有逞强,老实回答:“一开始有一点,但后面想想也没什么可怕的!”
黑暗中响起一声轻笑声。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