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让我带一支暗卫给王爷,这样的表示王爷可还满意?”
听到暗卫,萧信泽眸光大亮,当即问道:“当真?”
离玄尚且如此厉害,他带来的暗卫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若这只暗卫真的能为他所用,定会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他低估了萧墨渊的实力,没想到他这么多年都在扮猪吃虎,如果没有此番百花楼所见,他当真还要继续被萧墨渊蒙在鼓里,继续跟靖王斗个鱼死网破。
“明日这三十暗卫便会被送到王爷手中,随王爷差遣。”
“王爷不愿意容我二人暂住,我们只能离开了。”
这般说着,离玄撑着扶手起身,这便要带着摘月离开。
萧信泽忽然抬手:“慢着。”
“来人,去准备两间卧房。”
萧信泽变脸比翻书还快,转而便挂上了一副笑模样,仿若刚刚那要将人赶走的人不是他似的。
“二位误会了,本王对有才能之人一向都是以礼相待,怎么能在二位面前失了礼数不是?”
玄王府。
“王爷,属下与陆公子搜遍了全城,但并未发现那二人的踪迹。”
沧影单膝跪地,恭敬地禀报道。
萧墨渊轻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
“起来吧,若本王猜得不错,那二人现今应该在定王府中。”
“王爷,可要属下带人去定王府?”
半靠在床上听了半晌的君凝摆了摆手,“定王方传出被奸细刺杀未遂的消息,你这时带人去搜,名不正言不顺,反倒会遭人诟病。”
经君凝一提点,沧影立时也明白了其中因果,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逍遥法外,沧影实在做不到。
“王妃,属下愿带人潜入定王府,抓住那两个贼人!”
“不可。”君凝一脸的不赞同,“那二人武功高强,你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沧影心中一急,刚要开口,便听自家王爷跟着附和道:“王妃说得有道理,沧影,不可鲁莽行事。”
沧影:“……属下知道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王妃,药来了。”
玉竹端着药自外屋走了进来,抬头便见王爷仍旧守在王妃身边,一步也未曾挪动过。
“奴婢给王爷请安。”
“嗯。”萧墨渊淡淡地应了一声,转头温声对君凝道:“你先喝药,我出去处理些事情。”
君凝应了一声,萧墨渊又嘱咐了玉竹几句,这才与沧影一同离开。
“王爷对王妃可真上心。”
玉竹一脸兴奋地来到床边,方又小心翼翼地端起药匙送到了君凝嘴边。
君凝喝了一口药,英气的眉目登时皱到了一处,实在受不了这药味的折磨,在玉竹的惊呼声中,君凝直接端过药碗,一饮而尽。
“王妃,蜜饯。”
君凝嘴里发苦,方皱眉时,玉竹竟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包蜜饯来,她拿了一颗放在嘴中,苦味瞬间被冲淡了不少。
“你倒是心细,还知道去买些蜜饯来。”
玉竹一脸荡漾地笑了起来,“王妃,心细的不是奴婢,而是王爷。”
君凝一愣,脑中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便听玉竹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蜜饯是王爷一早便差小厮买回来的,王妃,王爷对您可上心了,奴婢打心底里替您高兴。”
君凝下意识地抬舌抵了抵口中的蜜饯,甜丝丝的滋味儿本是在嘴中,如今却不知为何传到了心里,君凝下意识地翘起了唇瓣,这一幕被玉竹看在眼里,心中盈满了欢喜,只要小姐能幸福,便是让她一辈子都不嫁人,她也愿意。
“小姐笑得好甜啊,真是羡煞了奴婢了。”
玉竹捂着脸,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君凝抬手敲了敲玉竹的额头,笑骂道:“当真是胆子肥了,敢调笑你家小姐了。”
女子欢快的笑声透过窗子传了出去,一路传到了男人耳中。
萧墨渊紧绷的下颌线忽然便因为这笑声放松了下来,眉峰之间的锐利似乎也跟着消磨了几分,沧影惊奇地看着这样一幕,转头望向笑声传出的方向,心中暗自庆幸,幸而君二小姐嫁入了王府,如今他方才能看到王爷这般鲜活气的一面。
……
得知君凝已然回到玄王府,文璟松了一口气,穿戴整齐便打算入宫请罪。
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方穿戴整齐,方踏上马车便被一把刀抵住了脖子。
“文少卿,我们王爷有请。”
尽管沧影的声音极低,文璟还是一瞬间便认出了这声音的主人,他静默片刻,心中泛起苦笑,想来不等他入宫请罪,今日便要先受些皮肉之苦了,今日他方才知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
“我跟你去便是了。”
文璟话落,忽觉后颈一痛,下一刻便失去了意识,倒在了马车内。
亭台小筑,涓涓流水,竹篱小院坐落在一片青葱竹柳间,只有两缕清风偶然划过。
等他再睁开眼睛时,面前的一切尽数被倒置过来。
意识回笼,文璟只觉得腿脚发麻,他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双腿,方才发觉自己正被人以倒挂的姿势绑在一棵粗大的树上。
“王爷,文少卿醒了。”
沧影的声音响起,文璟下意识地向右望去,萧墨渊一身白衣似雪,正一手支着头坐在红木宽椅上,听到沧影禀报,萧墨渊缓缓抬头。
“文少卿当真让本王等了许久,若你再不醒,本王倒是要考虑为你放些血了。”
文璟被倒挂在树上,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整张脸也因为充血红成了猪肝色。
“下官一时失了神志做了出格的事情,今日本想进宫面见圣上,当面陈罪……”
“呵……”萧墨渊冷笑一声,自椅上起身,缓步行至文璟面前,“父皇爱惜人才,看在你身在其位做出了许多功绩的份儿上,定然会对你从轻发落,可本王只有一个王妃,本王都舍不得动她半分,你却让她一夜之间内伤叠着外伤,一条胳膊险些废掉,身在其位,当谋其事,本王先是阿凝的夫君,而后才是邶国的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