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渊呢?”
赫连卿:“……你还是那么敏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萧墨渊可能有危险,君凝不淡定了。
赫连卿心中有点儿不是滋味,却也只能宽慰她,道:“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被皇帝召入了宫,一时半刻没法赶到这儿来。”
“君凝,你放宽心,他命大着呢。”
“我们还是先将眼下的事情办妥,也不枉费你白来一趟。”
沉默良久,君凝抬眸看了看那间格外安静的正屋,强压下心中隐忧,在家仆又巡视一圈过后,身形如同泥鳅一般来到了正屋门口。
赫连卿跟在君凝身后,眼睁睁看着她轻巧的开门撬锁,不费吹灰之力打开了正屋的门。
两人轻手轻脚的进了屋,低头便见一小丫鬟抱着身子靠在门边,正在打瞌睡。
君凝对赫连卿点了点头,赫连卿会意,走到丫鬟身边,抬手将她劈晕了过去。
里屋忽然传来一道妇人的声音:“采莲,倒杯水来。”
原是大夫人要喝水了。
君凝示意赫连卿站在这里不要动,自己则迈着碎步来到桌边,倒了杯水后在手中晃了晃,而后便朝向床边走去。
床帐内探出一只手来,黑暗朦胧中,大夫人不疑有他,饮尽了杯中水后便觉得昏昏欲睡,没一会儿便浑浑噩噩的又倒在了床上,昏睡过去,她松开手,茶杯落地前的一瞬间,被君凝稳稳当当的接在手里。
女孩将茶杯放在桌上,赫连卿也自黑暗中走出。
“君凝,你来这儿是要什么?”
“贾员外与人勾结,鱼肉百姓的证据。”
“与谁勾结?”
君凝摇头,“不知道。”
赫连卿:“……”很好,他就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
二人不多废话,分头在房间内仔细搜寻起来。
然而房间内大都是大夫人平日里用的东西,鲜少有男子用的物什,更不要说什么书辛之类的机密信件了。
赫连卿拍了拍袖子上的灰,转头道:“那些证据说不定早被贾员外给销毁了呢。”
“不然咱们找了这半晌,怎么可能连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难不成这房间里还有什么密室、暗门不成?”
赫连卿环顾了一圈,又摇了摇头,推翻了自己的猜想。
“在房间外时,我便观察过,如今进来一看,这屋子里的构造,根本不可能有密室一类的房间。”
“贾员外既然留着账目,定然是个十分谨慎狡猾之人,若有一日他背后的人抛弃了他,他定会反咬一口,所以我断定,他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比起账本,书信和信物才是更好的选择。”
赫连卿摸了摸下巴,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过那一帷床帐……
“或许,还有一个地方,我们都下意识的忽略了。”
顺着赫连卿的目光,君凝也注意到了床帐的方向。
两人同时凑近床帐边,掀开帷幕,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二人都为之一愣。
只见床上除了大夫人外,身边竟还有一个木头做的人形,而此刻大夫人一只胳膊正搭在那人形木偶身上。
赫连卿顿觉一阵恶寒。
“这都什么奇怪的癖好?”
赫连卿迷惑不解时,君凝已经将那人形木偶拿在了手中。
然而还未等君凝动手拆卸它,木偶的嘴巴忽然张开,三支冷箭射出,直奔君凝面门而来。
“小心!”
赫连卿抽出腰间玉扇,千钧一发之际,将三支袖箭尽数挡了回去。
袖箭落在床上,碰撞时发出一点儿响动。
“没事儿吧?”
君凝摇头,对这木偶更感兴趣了。
为防止再遭什么机关,两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开始拆卸木偶。
随着木头零件一点点被卸掉,君凝伸手掏到木偶心脏处时,竟然摸到了一个木匣子,她小心将木匣打开,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封封被拆开的信件。
君凝自腰间摸出一只火折子吹亮,赫连卿挑了挑眉,有时候他真的很难不怀疑君凝腰间其实藏了个百宝箱,不然她怎么需要什么便有什么,自小便是这样。
然而等看清了信封上的字迹后,君凝却开始皱眉。
“怎么了?”赫连卿不解。
不就是贾员外亲启这几个字儿吗,难不成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君凝不答,将火折子递给赫连卿,打开信封,取出了里面的信。
当看到第一行字时,赫连卿才知道,为什么方才君凝的脸色那么难看了。
“这这这……萧墨渊写的?”
“这么说来,他才是那个与贾员外勾结的人?”
赫连卿倒吸了一口凉气,金色瞳孔闪过一抹错愣的神色。
他们难道都被萧墨渊那厮给耍了?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赫连卿当即握紧了手中玉扇,整个人都惊觉起来。
若事实当真如此,危险的可当真是他们了。
“本皇……真没想到萧墨渊竟然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君凝,你放心,我一定带你出去。”
赫连卿已经做好拼命的准备了,却听君凝平静道:“我相信萧墨渊。”
“他不会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赫连卿:“……”
“君凝,你清醒一点儿。”
“我很清醒,这上面的字迹虽然很像是萧墨渊的,但你看这里。”
君凝指着其中一个字给赫连卿看。
“这个理字一看便不是萧墨渊写的,他写这字时,总习惯将这一道竖会压在横上面,你再看这个,这道竖被横压在了下面。”
赫连卿依言,仔细辨了辨,发现的确如此。
“难不成有人故意要将此事栽赃陷害给萧墨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