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阴惰眼睛里的神色没有变化,她只是用举刀回答了辰佐。
刀刃亮起一抹赤红,她有力一挥,又一道斩击朝辰佐呼啸而来。
辰佐没有再往后躲,横刀间,刀刃与斩击碰撞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也就在此时,他一个闪身躲过斩击,举刀朝李阴惰攻击而来。
“想近身?”
李阴惰轻易看出了他的想法,手中的刀却在半空挽了个流畅的剑花。
“嚓——”刀刃入鞘。
辰佐挥刀直取李阴惰的眼睛,但是她却以根本看不清的速度横过刀身,坚固的刀鞘撞在飞来的刀刃上。
“砰——!”
辰佐用力往下压手中的刀,却发现纹丝不动。
“你的刀,太软弱。”
李阴惰的右手翻转,另一只手瞬间拔刀,刀刃如同一只直逼猎物的猛兽迅速朝辰佐的脖子抹来。
辰佐仰头躲闪,他迅速与对方拉开距离,刀尖不偏不倚的扫破衣领。
“你就是用这个样子,去参加你们的游戏吗?”
李阴惰轻轻呼出一口气,她的语气有一些失望和冷漠。
“连面对敌人都如此优柔寡断,带着如同累赘的多余感情。”
辰佐咬了咬牙,这次他选择横斩,再次朝着李阴惰攻击而来。
这次李阴惰没有格挡,她将身体重要部位完全不予保护,以极其大胆的方式反击而来。
刀尖划破辰佐的袖子,又划破里面裸露的皮肉,成为今天第一个创伤。
辰佐没有理会儿,他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下一次攻击上,却不想这只是一个开始。
李阴惰已经不给他下一次机会,她的眼神化为一片冰凉的湖水,挥舞在手间的八拙如同一阵凌厉的风。
她挥刀的每一下都如此强势和完美,仿佛那把八拙天生为她所有,在她手里,这不是一把刀,而是一个默契数年的朋友。
辰佐被攻击的连连后退,他尽力去寻找机会反击,却绝望的发现对方毫无破绽。
几招下来,他只能狼狈的带着一身伤痕远离,站在李阴惰的两米之外。
衣服上尽是破损,他的身上,脸上,四肢都是李阴惰留下的刀口,不深,却是一种火烧般的疼。
“我很失望。”
李阴惰站在原地,她平静的注视不远处挂彩的辰佐。
“浪费你的天赋,浪费你的责任,浪费你手上的……这把刀。”
“我从来都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说我让你失望?”
辰佐忍住身体的疼痛,质问道。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蹊跷,他不清楚对方的动机,目的,甚至不知道这场完全的碾压有什么意义。
李阴惰的平静的神情依旧没有变化,仿佛辰佐的伤口并不是自己所为。
她缓缓开口。
“即使是神明也无法解决这世间一切错误,所以它选择自己来到发现错误者手中。”
“什么……”
辰佐愣住了。
这句话是他第一次抽取天赋时的天赋简介,他一直将这句话铭记于心。
他的眼睛下意识看向女人手里,注视那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八拙。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谁做它的主人,那谁就要承担它的使命。”
李阴惰抚摸手里的八拙,在她一直空洞的眼睛中,此时竟流露出一点温情。
“可你,我看不到你的成长和信念,甚至看不到,你有什么价值。”
辰佐低下头,他紧紧握着手里的八拙。
自己有什么价值。
没有江厌的果断,没有克莱德的力量,无数次冲动和感情用事,属于自己的天赋也没有发挥出来。
这样的自己,是天选者中平庸的一个,这样的自己,是否有一天会被江厌和他的同伴抛弃。
一瞬间,挫败和压抑充斥着辰佐的内心,他挣扎着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如果有属于我的使命,那我一定会在所不辞的完成,但现在,我会继续寻找能出去的路。”
辰佐忍住身上的疼痛,他举起刀,继续摆出攻击的架势。
但是李阴惰却摇了摇头。
“你不觉得,你手里的八拙不够完整吗?”
“不够完整……?”
“你的‘判官’,去哪了?”
“判官……?”
辰佐想起那个斩断星梦大厦的幻影。
判官的幻影兴许可以和眼前的女人一战,但是辰佐还没有到竭力的那一刻。
况且,那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似乎是看出辰佐的茫然和纠结,微不可闻间,对方叹了一口气。
“没人会等你成长,你只能自己做出改变。”
李阴惰身上亮起一层暗红色的光芒,辰佐看见,在她的身体里,似乎有一个虚影将要冲破束缚。
一股极强的能量冲击猛然爆发,自李阴惰手里的八拙亮起符咒和红光,一个巨大的虚影霎时间从她的身体脱离。
辰佐被冲击的往后退,但是他硬生生的刹住自己的脚步,不让自己退缩。
灰色的华国古式长衣,简洁,陈旧,唯独盖住容貌的帷帽垂下雪白的纱,上面用血一样的暗红色,描绘出一只刺目的眼睛。
人形的虚影手握着长刀,几乎是辰佐判官的完全复制,只是他们的颜色和衣饰,甚至给人的气质都完全不同。
辰佐的虚影带着一种端庄,而眼前虚影散发的气息是一种诡异的杀戮。
它就静静的悬浮在李阴惰身后,而辰佐知道,自己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我不会杀死你,但是它却不在乎。”李阴惰轻轻开口。
“如果连控制自己的能力都做不到,那你确实愧对你天选者的身份,与你同行的伙伴会抛弃你,你会就此成为一个真正无用的人。”
(我累了,没有评论陪我说话,催更也变少了,没有动力,不想写了,摔键盘!)
(另,新剧情还没有想好,辰佐这段我还有点写难受了,可是卑鄙的我又不肯放弃今天的打卡,我尝试一会儿搞个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