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救人吗?
怎么就变成救牛了?
不过张绥景医者仁心,见汉子不仅给他下跪,还满脸泪水。
当即就顺着汉子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大黑牛,
一眼过去,
张绥景就给出了先前陈去病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
“大黑牛伤势太重,救不回来了!”
再度听到这样的话,让汉子宛如天塌了一样,
他不甘心的祈求道:“您是医师,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张绥景叹气,“我虽是医师,但却是医治人的医师,不是医治牲畜的医师。
再者,
这大黑牛被石头砸穿了脑袋,即便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吧嗒。
汉子无力的松开手,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后躺在地上。
“你……这……”
张绥景正要再说什么,一旁的陈去病开口,“你先给他看看腿上的伤。”
“嘶……”
张绥景顺着陈去病手指的位置看去,这才看到汉子大腿上的骇人的伤口。
跟着就倒吸一口凉气,
要不是陈去病手指,他一时半会还发现不了汉子的伤势居然这么重。
倒不是张绥景的眼神不好,
主要汉子浑身上下都是血,短时间根本无法分辨何处有伤,何处没伤。
张绥景在震惊过后立刻招呼起来。
“快快,来两个人将他扶起来。”
其他人还愣神之间,李柱和方二牛两人已经搭手将汉字给抬了起来。
“这边,这边!”
张绥景四处环视一圈,看到了一块大石板,刚好能将汉子给放上去。
石板虽然比不得床柔软,却也要比满是尘土的泥地来的好。
两人将汉子放好后,又在张绥景的指挥下,将汉子裤子给扒拉下来,裸露出受伤的部位。
嘶!
一道道倒吸凉气的声音从围观的众人口中传出来。
“二娃的伤势好重!”
“这么重的伤势多半是没救了吧?可能要流血给流死掉!”
“是啊,伤势太重,即便就回来,他的脚也废了!”
在领民的议论声中,
李柱和方二牛,以及刚来到这里的两个十人小队的城卫军将领民们隔开,中间预留出了一片空间。
中心处只留下陈去病、李远之,以及张绥景。
在众人的注视下,
张绥景半蹲下来,从斜跨在身上的木箱中取出一件件的东西。
手术刀、镊子、纱布、针、线、以及用来消毒的酒精。
将需要的东西全部取出来后,
张绥景首先拿出了一个两指合并大小的罐子,从里面倒出一些灰黑色的粉末,撒在了汉子的伤口处。
“你这撒的是什么?”
陈去病好奇的问。
“此药粉是属下这几日琢磨出来,一种可以麻痹痛觉的药物。”
张绥景说着,又从木箱中拿了一个小碗,从另一个陶罐中倒出一碗酒精。
然后又从木箱里面取出一团棉花,用镊子加起来,放进用酒精给汉子的伤口进行消毒。
“麻药?”
陈去病不由一怔,
倒不是意外张绥景的无师自通,居然能研究处麻药来。
而是意外于对方手上居然有类似麻药的药材。
眼下可还是处于干旱时期,对方从什么地方弄来的麻药?
不过眼下不是询问的时候,陈去病忍住了好奇心,继续看张绥景处理伤口。
可能是张绥景研制出来的麻药粉末效果比较好,在用酒精清洗伤口的过程中,汉子居然一声痛哼都没发出来。
如此一幕倒是让围观的领民们看得更加好奇,纷纷以为汉子莫不是快要咽气了。
要不然怎么哼都不哼一声。
“接下来还需要少主帮忙!”
张绥景可不知道围观领民们心中的想法,将伤口消毒之后,就该进行缝合。
“请少主在我进行缝合时,清理掉流出来的血。”
“好!”
陈去病当即点头,接过张绥景递过来的镊子,棉花,纱布,以及酒精。
张绥景则开始拿出针,以及羊肠线来,开始进行缝合。
汉子大腿上的伤口足有六寸,将近二十厘米,少说至少要缝十五六针。
好在吗,没有伤到筋,和主血管。
张绥景在将两条小血管缝合上之后,开始缝合肌肉组织,
每缝合一针,都需要将线剪断,然后开始缝合第二针。
张绥景的手法很娴熟,可能是得益于这段时间以来,不断利用羊练手。
一穿一引,再相互交错一下,就缝合好了一针。
陈去病则是在缝合一针后,用镊子夹着棉花,将缝合处流出来的血给吸附掉。
如此反复间,
不过一会就将肌肉组织缝合完毕,下一步就是进行表皮的缝合。
“领主大人跟张医师这是在做什么?”
“好像在缝衣服?”
“你是啊,明明是想缝衣服一样缝合二娃脚上的伤口!”
“嘶……”
又有人倒吸凉气,不解的说,“人怎么可以像衣服一样进行缝补?”
跟着就有人附和,“是啊!”
“你们看,缝合之后好像没有血流出来了!”
“还真是!难不成人真的可以像衣服一样被缝合起来?”
“这岂不是说二娃得救了?”
“救过来好啊,救过来好啊!”
领民的议论声一字不落的传入张绥景和陈去病耳中,不过两人手中的动作丝毫不停。
已经将表皮缝合完毕,
陈去病识趣的让出位置,让张绥景做最后的消毒,已经敷药,和缠绕纱布的收尾工作。
一直到将纱布缠好,并打上结,
“这就好了?”
李远之凑近了瞅瞅,好似想透过缠绕起来的纱布,看到里面缝合起来的伤口。
张绥景说道:“万幸没有伤到筋骨,也没有伤到血脉。
伤口缝合之后,只需要半个月就能愈合,一个月的时间基本就能恢复过来!”
“当真?”
李远之十分震惊,“这么大伤口,竟然只需一个月的时间就能痊愈?”
震惊之余,还不忘追问,“可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不会!”
这次说话的事陈去病,“最多只会留下缝合过后的伤疤。”
李远之自然不会质疑陈去病的话,于是忍不住夸赞道:“此法当真神奇,张医师当真厉害,居然能想出此法来。”
“此法非景所创造。乃是少主所传!”张绥景解释道。
李远之只是愣了下,就看向陈去病,“少主在医学一道居然也钻研得如此之深,当真令属下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