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甜甜看向远方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坚定,带着无尽的风暴。
“我也相信,咱们一定能救回一鸣哥!”周南辰看了看,众人拱卫之中英姿飒爽的闫甜甜,紧紧握了握缰绳,掷地有声的说道。
“好!”闫甜甜赞赏的看了看身边的周南辰,心中燃起了一团火。初次上阵的紧张与迷茫似乎也被冲淡了许多。
“甜甜,我们可是要在百万军中救回一鸣哥,你怎么这么平静呢?”陈昕觉得闫甜甜的平静,有些不可思议。大家都知道朱一鸣喜欢她,也知道闫甜甜为何要排除万难救回朱一鸣,但陈昕不明白的是,她是怎么做到从始至终如此平静的。
“我该怎么样?像普通女孩一样哭的昏天黑地?还是该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我是南阳军的统帅,我知道该怎么办!也相信我们能救回一鸣哥,甚至该怎们救回来他!情绪,我心里有!等把一鸣哥,救回来在发作也不迟!”闫甜甜的嘴角微微翘了翘,一边抬头看了看天色,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就好像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的一件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额,呵呵,对!我们支持你!”周南辰被闫甜甜平静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情绪吓了一跳,急忙磕磕巴巴的附和。心想,闫甜甜对朱一鸣敢于为了救元薇,致自己于险地的事耿耿于怀。看来等一鸣哥被救出来的时候,等待他的肯定是疾风暴雨!但是一鸣哥呀,兄弟到时候,恐怕只能袖手旁观了~
训练有素的军队行军,如同行云流水,所有的士兵每人携带两匹战马。黑红相间的战旗在风中摇曳,浩浩荡荡的队伍绵延十几里。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巨龙,在蜿蜒曲折的大路上穿行一般。
队伍虽然一路向东,而此时闫甜甜的心,却已经向着北方太原王府的百万大军方向去了。那里有她心心念念要救回来的人,有她刻骨铭心要报的仇!整个闫家准备了多年的复仇计划,与自己拯救朱一鸣的迫切心愿,慢慢的叠加起来。
人算不如天算,南阳军的奔袭速度太过可怕,日行五百里都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工匠营不行,他们的重型攻城器械走的非常艰难,一日能赶五十里都算是快的。所以从南阳军出征的第一天开始,两军就分开前进了。
南阳军带着运输车队,以一天两百里的速度,缓慢前行。而工匠营则在一营南阳军的保护下,以每天三十里到五十里的速度,全速前行。
当南阳军主力到达建康城外的时候,工匠营还距离建康城有七百多里的距离。
公元529年三月,建康城外被梁武帝册封奋武将军的陈庆之和北海王元灏终于等来了风尘仆仆赶来的南阳军。
在宣读了梁武帝出征北伐的圣旨和隆重的迎接仪式之后,陈庆之携北海王元灏与闫青,闫玉乾,闫甜甜,周南辰,澹台夜等人见面,并且举行了规模浩大的晚宴来犒赏三军。
“恭喜奋武将军!”作为闫氏族长的闫青最先起身,向陈庆之道贺。本来这次出征闫青是不必参加的,但是北伐之事本就事关重大。几乎是押上了闫家所有,才促成了此事,闫青不出面说不过去。所以闫青也是放下了所有琐事,带着十几个护卫来到了建康城。
“唉!不过是个虚名,老哥哥过誉了。只是这次你我两族推动的北伐之事成行,才是真的要喝一杯了。”陈庆之起身一边向闫青还礼,一边客气的说道。但是从陈庆之的表情看,是非常凝重的,根本没有一丝被封赏的喜气洋洋。
“这位是北海王,大家认识一下,详细的事咱们稍后去大帐再聊。”陈庆之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指着旁边一位三十多岁,满面流光水滑的锦袍汉子说道。
“小王见过各位将军!”北海王元灏身材至少有一米八,长得又黒又壮,至少有二百多斤。但是这样的一个汉字,举止文雅,看起来很有教养的样子。只是语调与常人不同,有些娘娘腔的尖细嗓音。
由于陈庆之的表情,一直都很凝重,这顿饭吃的很是压抑。虽然闫青尽量在调节酒桌上的氛围,但是大战在即所有人都是心事重重。半个时辰不到,一场盛大的接风宴就此草草落幕。
“这次的出征很麻烦吗?”元灏走了之后,众人回到大帐刚刚落座,闫青就皱着眉向陈庆之问道。
“哎,闫兄,我在建康城的政敌势力太大了。也怪我这次觐见武帝时,没有收敛,结果处处被人挖坑下套,最后只有我们南阳军七千人护送北海王元灏北归。”陈庆之一边叹气,一边摇头。他也没想到,武陵王串通梁王等几个权贵,会对着自己处处下绊子,设计无数的陷阱。自己一时不查,让大家辛辛苦苦建立的南阳军陷入了险境。
“师傅,不打紧!以我们七千虎狼之师,可以以一敌十!就算是只有我们南阳军,也不一定会败!”闫甜甜端了一杯热茶,双手送到陈庆之的面前,一脸郑重的说道。
“此次圣旨的内容是让南阳军护送元灏,而且是要把他送回魏都洛阳城!面对的是魏国的百万大军以及太原王府的百万北方精锐!如果我们无法把元灏送进魏都洛阳,一定会有人状告南阳军没有完成圣上的旨意。退一万步如果我们取胜,就会有人状告南阳军做大,建议圣上除掉我们!”陈庆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没想到这次陷入了武陵王等人的阳谋之中,横竖都会倒霉。
此话一出整个大帐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次出征最大的风险不是来自于敌军,而是来自建康城中的梁国权贵。
“那我们如果占领魏国几座城池,割据一方呢?”可怕的沉默持续了半盏茶之后,陈昕突然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那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只是夹在梁魏两国之间,就凭借七千人的南阳军,我们还是很难自保。”陈庆之叹了口气,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闫青,又愧疚的看了看陈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