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昕算是败给这三个人了,无可奈何之下,一低头回答了闫甜甜一句。
“好吧!那个下人,楼上请!”掌柜的也无奈了,好吧你们喜欢就好,下人就下人吧,这些大家族的人真会玩。
陈昕臭着一张脸,一步一步的爬上楼梯,此时他的表情就与澹台夜进城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四人上楼之后,看到茶楼的二层很是宽敞,一个巨大的大厅只摆着四张考究的红木桌子,每张桌子旁边有六张椅子。二楼的最西侧,有一排三间小房间,小房间的大门此时紧锁着,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大厅的剩下三面都有敞开的窗户,南面和北面各有两扇窗户,东面则有三面窗户。此时店小二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桌子,也没有来得及点燃油灯。
此时正在华灯初上,月上枝头的时刻,一缕朦胧的月光,透过东侧的窗户洒到了茶楼二层的地面上。
白衣飘飘的闫甜甜凝着眉,缓缓的走到窗前,抬头望着初升的满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青青子吟,悠悠我心。
君子一鸣,万里独行。
月下残影,孤掌难鸣。
兵锋千尺,号角连营。
箭破苍穹天破晓,此生与君意逍遥。”闫甜甜望着朦胧的月亮,随口说出自己的心境。
“哎~”
“哎!”
“哎。”
“哎。”
闫甜甜被吓了一跳,自己刚刚随口说出了现在的心情,居然有四声叹息发了出来。其中一声是闫甜甜有感而发,剩下三声是怎么回事?
闫甜甜的眉毛都竖起来了,有人偷听!她猛然回身,恶狠狠的盯着身后一步远正在摇头的三个人!
“哦,这里蚊子好多啊,该好好的打一打!”周南辰看到闫甜甜凌厉的目光之后,第一时间借着昏暗的月光抬头看了看屋顶,然后一边装作打蚊子,一边向着身后的桌子走去。
“哎呀,看着窗外这么大的雪,哎真的是好冷呀!”澹台夜则马上开始一边胡说八道,一边转身跟着周南辰快步向着桌子走去。
“哦,那个、我、我是下人,我去打扫桌子了。”陈昕明显没有周南辰和澹台夜反映那么快,迟疑了一下之后,无奈地找了个借口也转身回到了桌子旁边。
“哼!”闫甜甜此时就差骂娘了,心想这三只死猴子,啥都听到了,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收拾收拾!
“几位贵客,上边请!”就在闫甜甜想发飙的时候,楼梯口店小二的声音由下向上传了过来。
一盏油灯照路,店小二引上了四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
“几位公子是在大厅就坐,还是要进包房?”跟在几人身后的掌柜,一上到二楼有笑意盈盈的问道。
“我们就坐在窗前的位置吧,一边赏月一边饮酒,岂不快哉?”一个身着青衣长衫的少年公子,笑着对自己身边的三个同样年轻的世家公子说道。
“对对对!薛家世兄说的有理,对月饮酒,别有情趣。”一个身材略矮,但是皮肤白皙的轻年男子,笑着附和。
等待店小二和掌柜把大厅的桌椅挪到窗口之后,四人纷纷落座。掌柜和几名伙计点亮了二楼里的十几展油灯和窗户上的气死风灯之后,偌大的二楼虽然不能说亮如白昼也算的上灯火辉煌了。
待四名青年公子那边的茶水上齐之后,掌柜又带着数名伙计把闫甜甜四人的茶点和茶水奉上。两桌人隔着十几步的距离,遥遥相对。
因为周南辰澹台夜和陈昕刚做了亏心事,谁也不敢说话。而此时的闫甜甜却倒了一杯茶水,默默的放在自己身边的空位上!
四个人落座的时候,周一鸣和澹台夜,有意无意间把闫甜甜右手的位置空了出来。那个位置通常是朱一鸣所坐的位置。
大家看着朱一鸣的位置上,那盏飘着袅袅水气的茶,谁也说不出话!大家心里都在想,身在太原王府大牢中的朱一鸣此时还好吗?
“柳兄,河东柳氏家族对最近的时局怎么看?”就在闫甜甜一桌陷入沉默的时候,窗户前的那桌四位年轻人却打开了话匣子。
“哎,经过河阴之变,魏国北方的太原王府进一步做大。而南方的太后势力却人人自危,恐怕乱世要来了呀!不知荥阳郑氏对现在的时局,持什么态度?”那个唤作柳兄的年轻人叹了口气,端着茶杯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呵呵,还是先听听薛大哥说说,河东薛氏的想法吧,毕竟你们河东三族距离太原王府比较近,你们几族的态度,可能对天下氏族的应对影响更大一些。”荥阳郑氏的年轻公子,沉吟了片刻,点着头说道。
“郑哥哥客气了,我们河东薛氏觉得,审时度势,千万不可与太原王府对抗!天下氏族此时应该顺应太原王府,共同对太后党下手。只有顺应强权,大家才有活路,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结束乱世。”河东薛氏的年轻人,比较沉稳,思考了片刻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裴哥哥,河东裴氏又是什么看法?”荥阳郑氏的年轻族人,一脸凝重的又向靠着窗户的年轻男子问道。
“我们河东裴氏的看法是,现在两不得罪,两部相帮。毕竟天下初乱,太后党或者是说朝廷的势力依然庞大,双方乱斗,我等氏族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现在最好置身事外,两不得罪,又对双方示好,才是最稳妥的。至于乱世,自从大汉朝分崩离析之后,哪一天又不是乱世呢?”河东裴氏的年轻族人,叹了口气思索片刻,冲着荥阳郑氏的族人一抱拳诚恳的说道。
“是啊,现在魏国太原王府为代表的北方和朝廷代表的南方势力正在乱斗,国家大乱、军队大乱、政局大乱!在此乱局之下,各世家确实只能两头下注,置身事外才是稳妥之计。至于乱世之中的民不聊生,我等氏族自身难保,也只能无奈的先保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