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陈昕哭了,一个铁血将军,此时此刻左右为难之下无助的留下了男儿泪。南阳军最优秀的少年将军仰天长叹,闭着眼睛无奈的流出了两行晶莹。
整个房间静了一盏茶的时间,此时此刻众人不知,在面具下的闫甜甜同样流泪了。与战友分别,这位年轻的主将,心中何尝不是百味千回。
“恩,恩,周南辰接受玉衡四营。让这四个营,主要训练可以射六百步的攻城硬弩。”没有办法,北伐还要继续,带着哽咽的声音,闫甜甜下达了第二个命令。
“是。”周南辰看了看陈昕,向他点点头,然后接过将令。意思就是,陈昕你放心,你的那份,我替你完成。
“全军今晚,出发。锦衣夜行,偷袭荥城!澹台夜周南辰,你两人主攻北城门,拿下荥阳北城之后。迅速占领东南西四个城门。”闫甜甜看到陈昕的情绪逐渐稳定之后,下达了攻击荥城的命令。
“诺!”澹台夜和周南辰同声应诺。
“闫腾,闫云,闫飞,闫思雨,带你本部埋伏在荥城南门外,看到城里发出信号,全力进攻魏军的左右两个大营。”闫甜甜看了看剩下的四个年轻将领,把自己手中的四个令牌交给了他们。
“诺!”四人也是精神抖索的齐声应诺。
“澹台夜,待他们四军开始攻击魏军两营之后,把荥城交给周南辰镇守,你从荥城杀出从身后攻击魏军大营。”闫甜甜看了看澹台夜,又拿出一个令牌,给了澹台夜。
“诺。”澹台夜是全军作战经验最丰富的前锋将军,有曾经亲身探过荥城,他已经对攻打荥城的套路一清二楚。毫无意外的前行一步,抱拳施礼后接过了令牌。
“各位,此战必胜!一定要爱护军士,减少伤亡。”闫甜甜知道自己的将军是最出色的,但是依然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毕竟在她的心里,每一个南阳军的士兵,都是极其珍贵的。任何伤亡,闫甜甜都舍不得。
“放心吧,少帅。”听到闫甜甜的嘱咐,大家紧张的心情,为之一松。周南辰也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说道。
“甜甜,此去一定要小心谨慎,实在不可为,就赶紧退回来。”陈庆之的面色却依旧凝重,心存不忍的嘱咐了闫甜甜一句。
“是啊,是啊,不行就回来。”闫青的眼中始终湿润,害怕影响闫甜甜,他不敢让眼泪流下来。但是听到陈庆之的话之后,不由自主的赶紧附和。
“好的师傅,好的阿爹。我们走了!”闫甜甜的心中百味杂陈,但是无奈出征的时刻已经到了。只能含泪告别自己的师傅和老父亲。
“点兵整队,一个时辰之后全军出征!”闫甜甜冲着自己南阳军的六位出征将领,一声令下。
“诺~”六人整齐应诺之后,纷纷离开房间开始安排出征事宜。
一个时辰之后,天近黄昏,南阳军七千多人在城外整队开始陆陆续续的向着北方的尽头开拔。
城楼上的闫青、陈庆之和陈昕,默默的望着渐渐消逝在黑夜中的南阳军,几人的背影此时显得无比萧瑟。即使是年纪轻轻、意气风发的陈昕的背影都带着一种苍凉的味道。
“去把那个柳关山,给本帅带过来。”队伍行出一个时辰之后,闫甜甜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对身边的澹台夜说道。
“啊?那个,好吧。”澹台夜犹豫了一瞬,看了看脸带白色面具,看不到一丝表情的闫甜甜。迟疑了片刻,就调转马头,冲着北海王元灏的队伍奔去。他本来想提醒,闫甜甜,那个柳关山现在投靠了北海王。不过闫甜甜发出的是将领,既然是将领执行就好了。
周南辰看了看远去的澹台夜,想了片刻,便也催马跟了上去。
“柳关山,少帅有请!”澹台夜催马来到元灏和柳关山一行人面前,客气的向元灏一施礼,然后对柳关山说道。
“那个北海王殿下。”柳关山吓了一跳,他可不想在落入闫甜甜的手里。
“哦,澹台将军,柳先生现在是本王的谋士,这个~”北海王看到澹台夜,也有些头疼,但还是催战马挡在了柳关山的前面,客气的说道。
“这是将令!柳关山!”周南辰此时也催马来到了澹台夜的身边,大声催促。
“二位将军,请转告大帅,柳先生在本王这里有要事,暂时不能~”北海王伸出双手,一个劲的摇摆,意思是今天柳关山没时间去见少帅或者是大帅。
“驾~”没等元灏说完,澹台夜一催战马。仅仅一息的时间,便绕过元灏,来到柳关山马前。
澹台夜一伸手,把柳关山从战马上薅了下来,然后往自己马屁股上一横,就骑着战马回去向闫甜甜复命了。
“北海王殿下,我等在执行将令,请王爷海涵。”看到澹台夜离开,周南辰恭敬的向着北海王元灏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你~你,你们~”元灏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是却真的不敢去找陈庆之要人,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队伍当中,带着自己的随从百余人,跟在南阳军队伍最后边的工匠营缓缓前行。
“南辰,咱们以后千万不敢得罪少帅。”澹台夜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按着柳关山的屁股把头凑到旁边并马而行的周南辰旁边小声说。
“为啥?”周南辰看了看澹台夜,又看了看趴在马屁股上两头冲下的柳关山,莫名其妙的问道。
“你看我马屁股上的这个家伙,骂了南阳军两次,就被少帅惦记上。啥时候都忘不了,要把这个柳关山带上!少帅的心眼,真的不太大呀。”澹台夜说着说着,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也得罪过好多次闫甜甜,不由得冷汗也有点往外冒。
“知道就好,以后千万不要乱说话,被她惦记上,她们的报复心很强的。”周南辰看着澹台夜额头渗出的冷汗,笑眯眯的敲打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