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终于降临,濮阳若欣按照约定来带郝仁去大牢。
郝仁拎着早已准备好的饭食,紧随其后,来到大牢。
威远门的大牢非常隐秘,若没人带着,根本就想不到,入口就在藏书阁旁边的一座小屋里。
二人来到小屋门口,两名威远门弟子正守着门口,见到濮阳若欣,便对其行礼。
濮阳若欣稍稍点头后,说道:“本小姐今日要进大牢瞧瞧,你们俩给我开门!”
两位看门弟子互相瞧了瞧,其中一名苦劝道:
“大小姐,这里面可是威远门的大牢,里面看押的可都是些亡命囚徒。
您千金之躯,可不能犯险,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属下二人可是要掉脑袋的!”
濮阳若欣闻言,拉高声线说道:
“少废话,让你们开门就开门,出了事本小姐自己担着,绝对不会连累你们的。
你们若不肯开门,就是得罪本小姐,往后在这威远门,别想有好日子过!”
二人面面相觑,这位威远门大小姐可是门主的掌上明珠,门主对她有求必应,若真是开罪了她,以后在门内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二人连忙磕头称是,迅速打开了铁门。
“哼,这还差不多!”
濮阳若欣说话间,带着郝仁大摇大摆的进了铁门。
往铁门里走了一小段后,便看到一个地下室的入口,濮阳若欣招呼郝仁往入口里走。
二人迈着台阶,很快来到了大牢,此处又有两名威远门弟子在看守。
二人看到濮阳若欣,连忙行礼道:“大小姐,这么晚到此有何事?”
濮阳若欣不耐烦地说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吗?你们快让我进去!”
“大小姐,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里面可都是些凶残的囚犯,可别弄脏了您的衣服才是!”
“别跟本小姐扯这些,我今天就要进去看看,那个今日在门内破口大骂的乞丐,看看他长了几个脑袋,敢在我威远门叫嚣!”
“这……”
二人为难地朝里面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继续说道:
“门主今日叮嘱我二人这名囚犯需要重点看管,没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去探望!”
“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本小姐是任何人吗?识相地马上放我们进去,不然可没你好果子吃!”
濮阳若欣半恐吓半威胁地说道。
二人闻言心中一寒,知道这门主千金招惹不得,只得放他们进去。
郝仁大松一口气,幸亏找对了人,不然根本不可能进到这威远门大牢。
二人径直走了进去,牢房里不仅潮湿还有一股怪味。
濮阳若欣早已捂住了口鼻。
这时被关押的囚徒大多已经睡觉。
二人走到一间独立牢房前,见一衣衫褴褛的白发男子,被绑在十字架上。
整个身体已经皮开肉绽,甚至有几处还能看得见白骨。
显然遭遇了极为残忍的酷刑。
除此之外,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那人的两处琵琶骨,被金属镣铐穿透,观之就觉生疼。
濮阳若欣见状,早已把头瞥到一边,不忍再看。
而郝仁此时早已满眼含泪,浑身颤抖。
这位对他推心置腹的义兄,此时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奄奄一息,叫他怎能不难受?
但此时不是相认的时候!
郝仁连忙抹去眼角的泪水,深吸口气对濮阳若欣道:
“大小姐,我看这人快不行了,要不先把他放下来,喂他吃了饭再绑回去?”
濮阳若欣不忍再多看一眼,捂着口鼻道:
“行吧,这人被折磨成这样,想来是活不久了,你快些喂上几口饭食,我们就走吧!”
郝仁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将绑住濮阳雄双手的绳子解去。
将他放在地上,一只手在其后背注入元炁,帮其修复伤势。
一会儿,濮阳雄便醒转过来,当看到扶着他的人是郝仁时,不禁大惊失色:“你……”
郝仁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故意大声地说道:
“你什么你,小爷我看你这叫花子可怜,特意送了饭食过来,让你吃个饱好上路!”
随后低声道:“大哥,不要怕,我会救你出去的!”
“郝兄弟,你怎么会到这里,快走,这里太危险了!”
“不,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救大哥,不救你出去我不会走的。”
“大哥已经成了废人了,不想连累你,你快走,出去以后便离开飘云城,不要为大哥报仇!”
“不,大哥对小弟恩重如山,小弟岂可弃你不顾,放心吧,若没有十足把握小弟不会出手的,您知道的小弟很怕死的!”
濮阳雄闻言点了点头,慢慢地,一口口吃下郝仁喂的饭。
约半柱香后,濮阳若欣兴许是等得不耐烦了,捂住鼻子道:
“你对这叫花子还真有耐心,快点吧,这里难闻的紧!”
濮阳雄朝郝仁微微点头,使了个眼色。
郝仁随口应道:“好了好了,这叫花子应该吃饱了!”
说着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将濮阳雄重新绑回了十字架,与濮阳若欣离开了大牢。
路上,濮阳若欣微笑得对郝仁道:“看这次本小姐帮你行善积德了,你该怎么报答我呢?”
“这个嘛?我就会做菜,要不然……”
郝仁故意拖长声调却不说下去。
“要不然怎样?”
濮阳若欣马上反问道。
“要不然就让我以身相许吧!”
郝仁说完便逃也似的跑开了。
濮阳若欣闻言,立刻娇羞起来,边说边追打着郝仁:
“好呀,你个臭杨雄,敢调戏本小姐,看本小姐不把你剥皮抽筋!”
二人你追我逃,很快来到了大殿前的院子。
此时夜色已深,众多威远门弟子已经歇息,院子里空空荡荡。
郝仁不住地求饶,濮阳若欣哪肯罢手,越打越重。
郝仁吃疼,忙转移对方的注意力道:“你看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