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李智比之前消瘦了很多,想来在这里吃了不少苦。
这时候不方便与他相认,郝仁若无其事的与之擦肩而过。
魏腾带着郝仁来到宴客厅,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酒菜已经上桌。
二人酒至半酣,魏腾恭敬地问道:
“戚半仙,还望您想法子救救老夫。
山庄发展到今日,老夫可是付出了太多心血。
若因为三日后更名一事,而使得一切付诸东流,那老夫必定抱憾终身!”
郝仁将手中半杯酒一饮而尽,看着魏腾道:
“魏庄主,可否跟本神算说说山庄为何要更名,其中若有内情,不得隐瞒,否则本神算也帮不了你!”
魏腾闻言眼神有些闪烁,稍稍定了定神道:
“老夫不敢隐瞒半仙,还请听老夫细细说来。
老夫与飘絮城郝家庄的庄主郝礼在年轻时相识,二人甚是投缘,便结为异姓兄弟。
自此我们二人便开始闯荡天下。
老夫的义兄郝礼善于经商,生意越做越大,便找老夫帮他拓展产业。
之后,帝国北边的产业均由老夫来打理,为更好的打理北边的生意,建立了‘郝家北庄’,就是本山庄。
老夫为郝家北边产业的发展,可说得上鞠躬尽瘁,对义兄郝礼也从未有丝毫不敬。
只是几月前,郝家庄突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义兄郝礼一家全部被杀,老夫悲痛不已!”
说到这,魏腾忍不住抹了抹眼角处的泪水,表现出非常伤心的模样,但郝仁观察入微,知道其在演戏。
魏腾顿了顿继续道:
“老夫伤心之余,想到这‘郝家北庄’上下有几千号人要养,不能这么消沉下去,故而勉强支撑着打理这一盘生意。
眼下郝家庄已经不复存在,老夫想着就此将‘郝家北庄’更名为‘魏家庄’。
一来是明面上与郝家庄划清界限,免得那股可怕的神秘势力找上门来。
二来么,帝国北边的生意原本打着郝家庄的旗号。
眼下有很多郝家庄的旧部仍不肯归顺于我,借此机会可以打压一下他们。
方便以后我魏家的经营。”
郝仁听到这里,早已明白山庄更名的用意。
不就是为了侵吞郝家原本的产业,但他不能表现出来,故作不知的问道:
“这事情无可厚非,那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呢?”
魏腾眉头微皱道:
“原本这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三日后就是本庄的‘更名大典’。
但不巧的是,就在方才,小儿与一名号称郝家二少爷的人,在街头发生了一些摩擦。
这位自称郝家二少爷的人,现在已不知去向。
老夫不敢断定此人是否是假冒的。
此人兴许跟郝家庄有着莫大的联系,故而心里悬而未决,不知道是否该将‘更名大典’推迟。
之前又听半仙您的一阵推断,老夫思来想去,这一劫怕是会和此人有关!”
言止于此,郝仁早已明白魏腾心中的担忧。
若他这个郝家二少爷出现在“更名大典”上,那些效忠于郝家的商户旧部,必定会转而投靠他。
到时魏腾必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郝仁假意掳了掳长须,“意味深长”地道:
“魏庄主本是出于大局考虑,这无可厚非。
那郝家二少爷不管是真是假,都不应该出现在‘更名大典’上。
老夫之前已经算得,要帮庄主躲过此劫,必须得折损仙力,想来是没有错了!”
魏腾听闻此言很是受用,连忙起身给郝仁斟酒道:“还请半仙出手相助,事成之后,老夫必有重赏!”
郝仁将酒一饮而尽金道:“本神算既然来了,就定会为庄主躲劫避祸。
只是此事有损阴德,会折损本神算的福寿,且行之非常麻烦,还望庄主配合!”
魏腾闻言,知道这半仙将要行非常之事,连忙拱手道:“半仙需要什么只管讲来,老夫必定全力配合!”
郝仁点了点头道:
“其实要这所谓的郝家二少爷不来搅局,有一法子,就是用‘巫蛊之术’将之控制。
但这巫蛊之术需要在庄内设下祭坛,本神算得在这三日内不停地施法,才能将本尊控制住!”
魏腾闻言倒抽一口冷气。
这“巫蛊之术”他有所耳闻,乃是上古禁术。
据闻施术者需以自身精血为引,通过施法将象征着被施术者的小人,插上银针,以此控制对方的行动。
郝仁自然不知道魏腾心中所想,他只道前世的宫廷剧里,经常有这种桥段,所以顺口说了出来,看看能不能把对方唬住。
魏腾听闻对方有如此本领,忙对其再度施礼道:“那便劳烦半仙了,老夫这就下令去准备施术所用之物。”
郝仁闻言心中的石头落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很快,祭坛便搭建好了,所用施法之物也一应俱全。
郝仁拿着一把木剑在那装腔作势的乱舞一阵,口中“咿咿呀呀”的振振有词,还顺手表演了一把嘴巴喷火的绝技。
令得在场的护院、家丁和丫环发出阵阵呐喊和鼓掌。
待到新鲜感一过,众人便各自散去,各忙各的去了。
郝仁借着天黑,偷偷走到柴房,敲响了门。
“大半夜的谁啊,要柴火明天赶早!”
门内传来李智不耐烦的声音。
郝仁变回自己的声线,轻声叫道:“寻欢,是我,二少爷!”
李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要说声音可能有相似,但在这庄内根本没人把他当人看,更不会这么亲密的称呼他。
李智打开木门,见到乔装打扮的郝仁,只道是白天见过的算命先生,失望地说道:“先生,您这么晚来柴房做什么?”
“寻欢,是我呀,你认不出我来了!”郝仁说话间将捏着的长须扯下,凑近一些说道。
李智看着眼前之人,良久后才认出了郝仁,激动地大叫一声:“少……少爷!您没事真的太好了!”
郝仁连忙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李智会意的将他带进了柴房。
李智支支吾吾地说道:“少……少爷,您……您这段时间去哪了,可把小的担心坏了!”说话间两颗豆大的泪珠,从其面门滑落。
“寻欢,别哭了,本少爷不是好好的吗?”
郝仁拍了拍李智的肩膀,安慰了一番后,将自己与他在荒山走失后的经历,都说了一遍。
李智听的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位着名的废柴少爷,竟有如此奇遇。
郝仁轻推了一把正在失神中的李智,说道:“来,跟本少爷说说,这段时间你有什么遭遇?怎么会跑到‘郝家北庄’来劈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