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郝仁趁吴能去饭堂准备饭食之时,直接到元老院所在的藏书阁密室。
向其表明来意后,直接出示了柳若风给他的令牌。
之前,郝仁从柳若风口中得知,这个令牌的拥有者。
一是有皇室血脉之人。
二是与皇室有姻亲关系的部分人。
三是为皇室立下不朽功绩受,到特别赏识的极少数人。
柳若风之所以重提这块令牌的重要性,是怕他初来乍到,难以服众。
令牌一出,四位忠于皇室的元老,立刻写下文书给了郝仁。
此时在座之人,无不对这位新来的院长刮目相看,要知道元老院这一关可是非常难过的。
这新来的院长,竟然这么快就获得了元老院的文书,想来其背景定是不凡。
郝仁听到在场之人的议论,心底暗笑:
“自己靠着几句小学里背下的诗句,就成了别人眼中的大文豪。
随后还成了太后的亲信,做上了皇家学院的院长,这人生巅峰来得也太快了!”
“下马威”的效果已经达到,郝仁随之信口胡诌了一通后宣布散会。
接下去几天,郝仁除了看了几份公文后,便无事可做。
听吴能说这个院长一职本就没多少事情可做。
在这学院里,处理日常事务的是两位副院长。
至于院长这个职位,很长时间是空置的,上一位院长调到朝廷为官已经是五年前的事。
郝仁这才恍然大悟。
原本啥也不用做,白拿工资的事情他自然是非常乐意的。
但直觉告诉他,太后派他来这皇家学院绝不那么简单,定是有着其他事情要他去做。
此时他应该尽快地洞悉学院的一切事物。
怎么才能做到尽快洞悉学院事物呢?
靠吴能讲述来熟悉学院,肯定远远不够。
郝仁思来想去,决定以易容的方式假扮一名学院学生,来知晓学院里发生的一切。
打定主意后,郝仁向吴能打听进入皇家学院念书的最低门槛是什么。
吴能告诉他,进入皇家学院学习的,不是皇室宗亲就是朝中高官,若不是皇室宗亲,至少也要四品大员的子女才能进入学院学习。
郝仁尴尬的发现自己才五品,也就是自己若有子女是无法在这里念书的。
吴能继续解释道:
“这所皇家学院,是为帝国输送封将拜相人才的。
往年朝廷中官员任用有近一半的名额来自这里,为了防止从教人员徇私舞弊,偏袒自己的子女,所以立下了这个规矩。
原则上凡是从教人员,从院长往下都不能将子女送到这里。”
郝仁点了点头,此做法确实有其可取之处。
只是原本他想以院长侄子的身份,进入学院的计划只能搁浅了。
思虑再三后,郝仁决定去跟郡王府商量一下,以郡王远亲的身份安排一人入学,当然他不会告知对方是自己乔装打扮的。
很快,一位名叫钟意雷的学生,便顶着郡王表侄的身份进入了皇家学院的尚武院。
柳若风自然也知道这个“表弟”,只是不知道这是“唐寅”假扮的而已。
翌日,郝仁将仅有的一些事情交给吴能处理后,便离开了院长室,随后以“插班生”钟意雷的身份来到了尚武院。
尚武院根据入学早晚分为三个学段,分别是初学、中学和高学。
每个学段又按综合考核的成绩分为上段和下段。
郝仁才刚来自然是被分在了初学下段。
柳若风入学较早,现在属于中学上段。
每个学段都有若干学社,以甲乙丙丁……依次排序,郝仁被分到了丁学社。
丁学社的主管老师是一名叫韦利的中年男子。
新生到来循例要进行自我介绍,郝仁将早已准备好的台词说了一遍,当说到自己是郡王表侄时,讲台下的学生都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郝仁明白郡王府失势已经人尽皆知,自己这个身份不受待见。
自我介绍完毕后,没有一名学生鼓掌,韦利将钟意雷安排在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郝仁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中走向了自己的座位开始听课,这一节正是主管老师韦利的兵法课。
韦利将他先祖传下来的《韦氏兵法十六篇》吹嘘的天山有地下无。
有一人忽然冒出一句道:“韦老师,您祖传的兵法那么厉害,您怎么不去做将军或军师,而在这里讲学?”
此言一出,众多学生纷纷起哄附和。
韦利清了清嗓门道:“为师并非没有拜将封侯的能力,只不过曾担任帝国大元帅的先祖曾立下遗言交代后人,要将兵法传授给帝国更多的人,提升帝国的军事格局,让大风王朝的军事力量傲视群雄!”
说完,韦利还做出一个迎风负手而立的动作,仿佛浑身在闪烁着人性的光芒!
谁知台下的学生并不买账,齐声喊了一句“吹牛!”
韦利马上脸色一变道:“谁在瞎起哄,这个月的综合考核兵法测试直接不合格!”
众人随即倒抽一口冷气,不敢再多言,要知道综合考核超过两科不合格意味着会被强制退学。
见众人安静下来,韦老师继续滔滔不绝的演讲,这在郝仁耳里如同天书一般,浑浑噩噩一阵煎熬后,终于兵法课结束。
课间有一炷香的休息时间。
这些世家子弟大多在谈论哪家酒楼的美酒佳肴更棒,哪家青楼新来的姑娘有多么水灵。
学社里还有近三分之一的官家小姐,则在谈论着学院里的男性风云人物,说话间还在那嬉笑打闹……
没有人理会郝仁这个郡王府的远亲,郝仁也不想自讨没趣,便在座位上等到下一节课。
这一节课是诗词课,郝仁一眼认出,此人正是之前在政研楼出糗,随后被其一棍打晕的窦文才。
这窦文才也是心大,刚经历过如此奇耻大辱,整的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这个中年胖子一顿富有“诗词韵味”的开场白后,将自己所作的一首七言诗拿出来供众人品鉴。
郝仁一看这七言诗差点没笑出声,此诗名为《院中歌》,诗文为:“余站在讲台之上,汝坐在课桌之下,问天空何为思学?唯大地润泽万物。”
“这也叫诗?就用二十八个字凑了四句话而已,既不押韵,又没有严格的对仗。
难怪自己背了几首诗就成了别人眼中的大文豪了,敢情这个世界的文学基础这么低!”
郝仁连忙捂住嘴,怕别人看出他的异样。
幸好那窦文才,对自己这首倾世力作非常得意,在那滔滔不绝的讲述此诗,创作的背景及意境。
更让人可叹的是,学社里有超过一半的人,听得津津有味。
正当郝仁快要打哈欠时,窦文才忽然叫了他的名字:“新来的钟意雷同学,你来评价一下这首七言诗有何奇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