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振肉眼可见地失望,两个儿子,怎么都这么废物呢?
就不能支棱起来吗?
“陛下,依臣看,这个法子可以试一试,降低他们的警惕性,咱们到时候一举拿下这群乱臣贼子!”
一名心腹大臣开口,打破了这沉寂的气氛。
高振的眼神亮了亮,“对,试一试!”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若是办妥了,朕重重有赏!”
提议的这心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件事若是成了,那就是大功一件,若是不成,也不算亏。
毕竟裴家来势汹汹,或许没那么容易谈拢。
果不其然。
裴渊临并不同意,继续攻打,将士们也听出了弦外之音,狗皇帝怕了。
高振这举动其实就是露怯,他想要谈和的时候便已经输了。
在裴渊临这里没成功后,高振派去的人,试图说服裴清河,口口声声说知道他被冤枉,会给他一个清白和说法。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甚至还拿出君臣道义来道德绑架。
“滚滚滚,老子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告诉高振那家伙,这点雕虫小技,就别拿到老子跟前班门弄斧,可笑!”
他知道高振是什么样的人,从前他认为对方虽然小心眼,但作为一国之君,他做的不错。
谁曾想他年纪越大越糊涂,德不配位,那就换人当。
反正那个皇位,他儿子坐得,他也坐得。
那就没必要和他好好说了。
“你们.......你们这群乱臣贼子,就等着背负千古骂名吧”来当说客的人见说不通,气呼呼地离开。
骂名?
是非对错,今后自有百姓们做定论。
再说了,都谋反了,他还在乎什么骂名,再者,以后人老了就是一抔黄土,他也听不到。
无所谓。
“兄弟们,攻城!”
裴清河一声令下,身边的将士就冲了出去,同时,他取来元舒给他准备的大喇叭。
“城里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那声音,那气势,配上敲击的战鼓声,城中抵抗的将士早已腿软。
这一场胜利,毫无悬念,城中的将士都是象征性地抵挡一番,便选择投降,归顺,被收编。
就这样,裴清河与裴渊临父子俩各自率兵,打一城,队伍就扩大一些。
庞大的队伍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来越恢宏,到最后,城中的将士直接打开城门,不战而降。
“恭迎战王!”
“战王威武!”
百姓们守卫各城池的将士都无比欢迎,恭敬地站在两侧,迎他通过。
大开城门迎接敌人,从行为上看,是不忠不孝的做法,但面对的是裴渊临,而他们所效忠的高振又非明君。
此举反倒是识时务,天命所归一般。
“入城。”
裴渊临骑在马上,睥睨的姿态,让身后的将士们热血沸腾。
攻下每一个城池,他都会带着人在此,将之前那些官员不作为或者包庇的罪案拉出来,该罚的罚,该杀的杀。
所过之处,百姓们夹道欢迎。
就这样,裴渊临的队伍前往京城,十分顺利,就算是有些城池的将士抵挡,但要不了多久便还是归降。
按照原定的时间,少说也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打回京城,现在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
裴家军,已抵达京城。
皇宫里,一名护卫急匆匆地奔向朝觐殿。
“陛下!”
殿内,高振和朝臣们面面相觑,听到这声音,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地看向来人。
这是一名将士,此刻脸上的汗水就像是被雨淋一样湿透。
他的眼神带着震惊和惊恐,正在大喘气。
“说!”
高振的心高高悬起,手下意识按着龙椅。
这龙椅的大小和精致程度,都不是之前那一个能比拟的,连他穿的这龙袍,袖口都抽丝了。
“战王率领的反贼们,已兵临城外了。”
此话一出,全场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众人沉默了。
高振手一滑,胳膊靠在了龙椅的扶手上,整个人像是要跌倒一样。
高岩眼珠子瞪大,面色发白,一时间并没有开口。
“朕,知道了。”
一大臣硬着头皮回答,“咱们双方交上战了?”
来传话这侍卫摇摇头,“目前还没打起来,战王说.......”
“说了什么?”
高振眼神肃杀,可如今的他,颓废的姿态,除了这一身龙袍,已经毫无帝王威严。
侍卫低着头,“战王说.......不想无辜性命继续折损,希望陛下您自己禅位,并.......给您半天的时间考虑。”
“若是天亮之前没回答,便攻城!”
高振咬牙切齿,“给朕守着!谁若是擅离职守,诛九族!”
然而,这些威胁的话语,真的毫无杀伤力。
众臣们沉默,没有人回答。
大势已去,不管是现在就投降,还是明日一早,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结果。
改朝换代,这帝位将会换一个人去坐。
“父皇,我们双方实力悬殊,若是鱼死网破也捞不着好处,咱们尽力了,儿臣真的不想父皇再去拼命。”
高林此时跪下劝说,希望高振能够禅(shàn)位,也好保全性命。
见高振没说话,侍卫又补充一句。
“战王说了,陛下过去也算是位明君,他不会赶尽杀绝,但若是誓死抵抗,他便会不留情面。”
安静,殿内鸦雀无声,众臣子们低着头。
一国之君被逼到如今的地步,可真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滚,都给朕滚。”
骄傲的高振,又岂会选择开口投降,他避而不谈其实已经能看出他的意思。
不想死,却抹不开面子说出投降的话。
“微臣告退”朝臣们后退三步,拜了拜后离开大殿。
皇宫人心惶惶,大家战战兢兢地,十分绝望,连逃都没用,绝望等死。
至于朝臣们则是纷纷回到家中,等待城破的消息传来,大家一夜未眠。
裴家留在皇宫里的眼线传出风声,不要内乱和慌张,裴渊临不会滥杀无辜,众人只能咬牙,默默地等待。
翌日,天亮时,高振也没开口说投降的事情。
当一缕光亮从马车车帘照进马车里时候,正躺着休息的裴渊临睁开眼睛,掀开车帘走了出来。
“攻城!”
“兄弟们,冲啊!”
将士们憋了一股气,现在裴渊临一声令下,他们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