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如方丈站起身来,还颇为关心林鸢的模样。
“哦,没事,可能最近确实没有休息好,导致记忆力有些混乱。”
林鸢瞧着面前还有见如方丈和张成德在,并没有说太多。
几人又喝了几盏茶,吃了些菜,然后林鸢便让林尾将见如方丈和张成德送回去,只是见如方丈摆摆手。
“哎,又没有喝酒,走路也不会晃,干嘛要你小师弟送?我和他自己回去就行了。”
“见如方丈,我刚刚那样把你带出来,回去之后万一那些生了怪病的人再找你,你怎么说?”
“这有什么值得可想的?就说我也被你抓了过来,然后打不过你,让他们另请高明就行了。”
林鸢点点头。
“如此那就麻烦见如方丈了。”
林鸢母送见如方丈和张成德出了她的小院子。
二人沿着街角往外走。
街道上,见如方丈和张成德走的并不是太快,一路上像是欣赏南莲岛的夜景一般。
“见如方长,我们成仙不是需要用慈悲心吗?这南莲岛上的百姓,咱们来的这段日子看得清楚,他们哪里有慈悲心可言呢?”
张成德可是知道的,没有慈悲之心那么见如方丈就无法修行得道成仙。
“慈悲心……岛上的人慈悲心自然不太多,但是只要有纯癫在……”
见如方丈笑了笑,后半句话没有再说下去。
“纯癫道长上次帮我也算乐于助人,她是个有善心的人。”
“她有善心?”
见如方丈明显不认同张成德的话。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在街道上边聊天边回去了。
而在见如方丈和张成德走了之后。
林鸢抓着几个师弟却没有撒手。
“四库我问你,你既然说我们已经从明心观出来三四年了,那么我们每年过年的时候都是在哪里过的?”
为什么在林鸢的印象里只在师姑那里过了一个年,其他并没有任何印象?
林鸢以为师弟们和自己一样,可没成想只有她的时间丢失了……
可林鸢这么一问却是让四库挠挠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什么。
“师姐,你这么一说,我也想不太起来了,我们在师姑那里过年,然后在……”
四库摇了摇头。
“我不太记得了……”
“那你为何还说我们已经从观中走了三四年?”
“可我记得明明就是三四年啊?”
林鸢转头又去问林尾,林尾和四库也是一样的回答,觉得从观中离开三四个年头了,但是一问具体都在哪里过的年,他们也只能说出来在师姑那里。
可是当林鸢再去问无青的时候,无青却有了别的答案。
“师姐,你不记得了吗?第一年我们是在师姑那里过的年,第二年我们在牂牁郡啊?”
“什么?”
可在林鸢的记忆里,明明她在牂牁郡只是遇到了小圣女,解决了自己体内北君的事情,那个时间并不是过年的时间啊?
“你没有记错吗?”
“师姐,你瞧我脸上的老年斑也没有了,皱纹也减少了。
就说明我年轻了呀?我的记忆力自然会越来越好,怎么可能记错了?”
“那第三年呢?”
“第三年的话……”
无青也有些记不得了。
“师姐,后面的我有点忘了……”
怎么会忘呢?
这事儿不对!
按理来讲的话,人都会对最近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而越早的事情越记不得,可为什么大家和无青记得的都是他们刚从明心观走出来后过的第一个年头,第二个年头?
最近一个年头,大家都不记得……
林鸢此刻真觉得她的时间丢了。
“啊,师姐,我想起来了,第三年我们是在皇城之中和吴仁一起过的。”
什么?
林鸢对此事没有任何印象。
“对,师姐,经无青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我们临走的时候吴仁还送了我们好多东西。在皇城过年真是热闹啊!”
林尾也思索着,似乎是在回忆。
可林鸢怎么回忆也回忆不到那些记忆。
“四库,你呢?”
四库侧抬头看着林鸢。
“……好像是有点印象。”
“那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
林鸢这时突然向自己的脖颈后拍了拍,身后的宝儿神又伸长脖子出来与林鸢对视。
“宝儿神,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我?”
“快两年了。”
怎么可能呢?
“你没骗我?”
宝儿神颇为不屑的瞪了林鸢一眼。
“不要以为我和你长得一样,记忆力就和你一样。”
林鸢坐在院子的小凳子上独自思考。
“我的时间去哪儿了?”
“为什么……只有我不记得?”
“难道我真的有病吗?”
林鸢自从进了市第七精神病院以来,她一直认为是李峰医生他们没有见过自己梦境世界的这些人与事,所以她并没有怪李峰医生,没有怪罪任何人将她圈到精神病院里。
可如今她竟然连时间都记不住……
“我真的有病?”
“不能吧?我顶多就是睡眠质量好一些,睡的时间久一些……”
林鸢再次抬头看着几个师兄弟,都一脸不解的看着她,让林鸢只觉得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似乎就像一场骗局一样。
难不成梦境世界是假的?
出了bug了……崩塌了?
所以才导致时间错乱!?
林鸢双手抱着头低头看,一个人显得有些无助。
而她腰后的那幅画卷之中隐隐的渗出了一缕缕黑绿色的雾气。
那黑绿色的雾气飘在林鸢的身后成型,变成了无头尸的模样。
“媳妇儿,你怎么了?你不开心啊?”
无头尸伸手要去抱林鸢,林鸢这次没有躲。
因为她在想这世界的真实性。
直到她觉得自己脖子上黏腻腻的,一摸却是黑绿色的液体,她才回过神来。
“媳妇儿,嘿嘿,你终于拿正眼看我了……”
无头尸此刻是高兴的,正想再进一步和林鸢贴贴的时候,林鸢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并且回身就是一脚。
“媳妇儿,你家暴……呜呜呜!”
无头尸哭的很委屈,脖子处黑绿色的血液源源不断滚落到院子中,散发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师姐夫,师姐现在心情不好,你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