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见从腰间拿出法衣袋,张开袋口朝下,念道:
“天地无极,包罗万象,”
“收!”
袋口一阵旋风,生出强大的吸力。
地下倒插的数十把尖刀离地飞起,收进袋子。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被对方破了,山口太郎忍不住发出绝望的嚎叫:
“啊,”
他所有引以为傲的功夫在杨见面前不堪一击,必胜信心突然崩塌,
杨见把袋口一松,对准山口,
“害人害己,恶有恶报”
“去!”
数十枚尖刀,响着尖利的风声飞向山口,已身受重伤山口太郎躲闪不及,尖刀插满全身,更有两枚尖刀洞穿而去,落在后面沙滩上。
伤口喷出鲜血,山口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流出的血液渗入松软的沙滩。
杨见走近身边。
山口太郎双眼无神,生机缓缓消失,无力的说:
“你胜利了!可我告诉你,我死后,还会有人再来的…直到征服你们为止,”
“我们也会战斗到底,相信你们再来的人,结局和你一样。”
山口神志逐渐模糊,挣扎着吐出最后的话:
“你们斗不过我们,要不是大美一直压着我们,你们不是对手…华夏虽然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但一盘散沙缺少斗志,许多人为我们所用…”
“那只是一部分,不能代表所有人,”
杨见炯炯目光穿过郁郁葱葱的杨树林,远处伫立着巍峨的青山,一片苍翠,万载依然。
“山口,你可曾听说,世上有种东西很难忘记——从无道歉的伤害,不被原谅的仇恨,不曾归还的旧债…”
“如果今天原谅了你们,那以前我们所经受的苦难,就是活该!”
“一个族群的本性永远不会改变,放过敌人,等于留下第二次伤害的机会!”
…
杨见这一代人,从小学到初中、高中接受的都是抗日教育,电影、电视宣传的也全是扶桑人在华夏大地犯下的无边罪恶,从骨子里,他讨厌扶桑,深恶痛绝。
直到现在,扶桑某机构调查数据显示,他们的民众对华夏国人的反感度居然高达89%。
一个恐怖的数字。
… …
可惜,山口太郎闭上眼睛,再也听不见。
杨见走了。
直播的司机看到死了人,怕担责任,一个个慌不择路,涌上公路开车而去,跑的比兔子还快。
人走后,空荡荡的杨树林中,山口太郎的尸体忽然自燃,最后烧成一堆灰烬,一阵风吹过,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山口太郎和扶桑人的纠缠终于画上句号。
~ ~ ~ ~ ~
返回的路上,杨见接了一个电话,
“杨见,不要杀山口太郎,留他一条命交给相关部门审讯,掏出有用的东西。”
“你说晚了,他已经自爆了,”
“嗐!这个短命的家伙。”
…
风尘仆仆,一身疲惫,
杨见回到“国际印象”第九号别墅。
坐沙发上喝点水,休息,
好多天没有动静的婉儿在耳边说:
“老板,我准备向你告个假,”
婉儿告假?杨见意外,从来没有过的事,
“婉儿,告假做什么?是有急事吗?”
“是的,我想回我的家乡。”
“啊?”
跟了杨见两年多,从来没有提起过家乡,
杨见问:“你家乡在哪里?”
看家中无人,人影一闪,婉儿现身出来。
还和以前一样,只是成熟了许多:
一米六的小个子,穿一身粉红色的裙子,雪白的一张小圆脸上镶嵌着两颗星星般的眼睛,胸前一枚白玉吊坠,闪闪发亮,秀发披肩,干净利索,气质超群,和人们想象中的小仙女一模一样。
婉儿说:“我记得曾经跟你说过,我的家乡在桃源,几百年没见过面了,我很想念父母,”
杨见挠挠头,感觉不可思议。
你几百年,你的父母年龄不是更大?
况且你从哪里回去?
…
想问的话太多,嘴里说出却只一句:
“你还回来不?”
婉儿给杨见续杯水,递到手中。
“我回去住两天,没什么事的话,还会回来的,”
顿了顿说:
“现在闫坤、柳青、柳红还有白大,他们在你身边,有什么事也可以帮你…”
杨见胸中升起一股巨大的不舍,两年多朝夕相处,片刻不离,婉儿已成为他一部分,
婉儿说:“本 来,以我以前的修炼速度,至少需要三百年,雪儿才能操控自如,自从跟了老板后,在雷神山基地受万家百姓香火,功力突飞猛进,增长可谓一日千里,之前不回去,是担忧过不了陶关,现在没问题了,所以我才想探望父母。”
看杨见的表情,知道他舍不得自己离开。
“杨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世间也无长聚的朋友,…”
杨见说不出的难受,知道无法阻止。
只能点点头,强装笑脸,
“婉儿,有你才有我的今天,你想回家,我不拦着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我力所能及的帮助你,”
婉儿摇摇头:“得您庇佑,我已超凡入圣,世间的东西,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作用。”
说话间,柳青,柳红和闫坤都闪现出来,
柳青、柳红流着泪说:“婉儿姐姐,你走了,我们会想你的。”
闫坤一个男人,无法表达感情,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婉儿。
他和婉儿虽然都是杨见手下,但婉儿教会他不少功夫,两人之间有师徒之情。
婉儿看众众人都不好受,笑着说:“你们不用这样,我只是回去探访,如果家里一切安好,我随时可以回来,你们这样倒好像是生离死别,让我怎么安心走?”
杨见说:“婉儿说的是。柳青柳红,你们两个也快千年功力了,还有闫坤,大家都是神仙,怎么和凡间俗人一样?”
婉儿说:“是的,老板说的对。我打算明天走,走的时候就不再告别了。”
杨见心情稍微平复,说:“一路顺风,婉儿,如果家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句话的事!”
“好的,先谢谢!”
第二天中午时,杨见问闫坤,
“你师父走了没?”
闫坤干巴巴的说,
“今天早上没见人,可能夜里走了。”声音透着消沉。
婉儿怕众人伤心,悄悄走了。
杨见茫然若失,好像丢失了一件宝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