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他人灵......”
听闻这一句,凌岚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凉气,这里的灵显然指的便是玄息、玄池一类,或许玄灵也算得上。
吞掉这些来提升自己。
且不论自己若修炼这功法要到处杀人,光是要吞掉别人修仙的本源这一件事便已经丧尽天良啊。
“这,这功法竟然还有人练?”凌岚不解,但显然刚刚外面的神吞就是练这个的。
“杀人吸功,这种修炼方式只要被发现,必定会被各个势力追杀,就算那人再没有人性,也应该会想到自己被追杀至死的结局吧。”
白白幽点头:“是啊,所以他才在荒域修炼,这里够乱,死了谁也不会有人意外,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功法只讲究被吞者的功力如何,不讲究自己的资质,换句话说,只要你有本事杀人,就能忽视自己低劣的天赋,不断提升。”
凌岚一顿,望着这满壁的字感到后怕,听了白白幽的话,他立刻想到,若是这功法被传出去,那这修仙者的世界怕是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有多少人为自己不能修仙而遗憾?
有多少人为自己资质低不能抵达更高境界而不甘?
洞内三人都明白。
若是这功法能让人忽视资质,只要杀了人,夺了他人功力就能提升修为,不知这大陆多少修仙者会选择练就此功。
一个神吞还好杀,但满大陆都是神吞,这哪里杀的过来。
每个人都求杀了别人来提升自己,这浮仙大陆又是一场灾难。
届时要怎么办?
再出一个仙门长老力压群雄?
白白幽眼含锐意。
“魔功。”如此评价,白白幽便举剑释放潮剑,将壁上字迹尽数毁去。
凌家姐弟对此做法并没有感到不妥,现如今的世道好不容易安宁,怎么能再因为一部功法天下大乱。
毁去壁字后,白白幽看向凌家姐弟,说道:“这洞里的功法绝不能练,玄灵乃是练就自身纯净之物,若是吞他人之灵练就,实力虽然增进,但自身心性必然受到极大影响,失去理智变成一个只会杀戮的怪物也是可能。”
凌家姐弟点头,表示明白,白白幽也不再多说,毕竟凌家姐弟看不明白这衡阳的字,而且她刚刚也没说要如何去吞他人之灵。
而后白白幽十分警惕的探查了这个洞穴,也同样发现了那像是书槽一般的凹地。
“这里,像是放过一本书。”
凌岚点头:“嗯,我和姐姐进来的时候,书就已经没了。”
白白幽思索一番,觉得应该是神吞随身携带,刚刚被杀时,书应该随着神吞一起被切了。
想到此处,白白幽不禁觉得头疼。
“究竟是什么人写了这种东西出来......”
听闻了白白幽头疼的话语,凌岚顿时想起了洞外的那两个字,就说了出来。
“师姐,刚刚洞外也有两个字,好像是叫天殇。”
“天殇?”白白幽疑问,凌岚就将白白幽带至了洞外那两个字出现的地方。
天殇。
看着这两个字,白白幽好像想起了什么。
仔细回忆,她才想起过去的一段仙门历史。
不过,眼下这情况,白白幽也不想凌家姐弟过于牵扯此事,便没有说。
往后,因为出宗的时间不短,三人在将此地洞口填住后离去,一路回到了湖梦宗。
白白幽将路上遇到的事情告诉了无河,而无河长老也没有隐瞒,将有关天殇和魔功的事情写信寄往了仙门。
天逸看过信后回忆往昔,门内前辈们的事迹,直至今日也仍在延续。
只是仙门大比在即,为避免多发事端,天逸只派了门内两名弟子出宗查探。
而此后,各宗天骄陆续闭关,为仙门大比做着准备。
转眼间,三十余年。
书尘记事3599年,因为凌岚晋升玄池境却迟迟没有出关,李宣尧等不了了,便直接闯入湖泉闭关之地,拖出了凌岚。
凌岚被迫出关后才发觉已经第二年就要参与大比,感叹时光流逝飞快,同时自信此刻实力,与白白幽一战检测闭关成果,因白白幽放水,凌岚惜败,感到非常满意。
书尘记事3600年,白白幽与凌岚作为湖梦宗天骄参与仙门大比,两人结伴,由李宣尧带队前去。
而凌可儿因为要闭关突破玄池境,只能留在宗内,不能跟随,凌岚遗憾姐姐不能看到仙门之景,只好承诺将来有机会再带凌可儿前去。
同时,不慕仙门打开山门之际,天逸坐镇,首先来到仙门之地的便是衡阳皇室。
“父皇他们应该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路启元看着远远走来的一群人如此说道。
天逸调侃:“你这小子,待他们来到,你可就是代表他们的人了,这大比虽说你师兄师姐不会参加,但大比中,也不乏会有天资卓越者出现,你可要小心一些,莫要第一场就输了,丢了脸面。”
路启元认真听从,他也很清楚,等到皇室的人过来,他随同着一起参加完大比,此后,就要离开仙门,回归皇室,于京城中做他那衡阳太子了。
每每想到此处,他都是又期待又不舍啊。
“这么多年,多谢师父教诲。”路启元恭敬的朝天逸行了最后一礼,便离开天逸身边,去到了衡阳皇室来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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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界。
人生几何,说到底了,其实也就那么几天。
许是年轻尝药过多,身子里还是留了不少病根,和药安的头发倒是白的很快。
只是几十年如一日的游历,钻研,医者终于还是得偿所愿。
接近死亡的绝症,其中一种,终于是被和药安找到了医治的可能。
最后一次尝试,和药安将一切赌在这里,望向满屋药卷,他这多年积累的名望,成果,如今仅靠一两个人都是背不过来。
被世人认同的德高望重之辈,如今只差一点,便足以被认同为一位神医。
不过,即便是这样,和药安也丝毫没有对自己的盲信。
因为这屋里,除去他和满屋药卷,还有一人。
即便一起行路多年,和药安也仍旧没能看明白眼前这白衣之人。
“先生,若这次成功,我希望能将您的名字也写在这则药卷上。”
“为何?”
“因为,很多事情,其实我都明白,许多问题,是您多次提醒我才能发现,若是没有您那些提醒和见识,我根本走不到今天。”
“随你吧。”
“谢先生。”
陈书无言,望着眼前整日思虑对抗绝症的和药安,看着那一缕被窗外风吹起的暮年白发。
陈书挥挥衣袖,淡淡薄雾吹起,他就明白,此番不久,他就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