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智便在每天上午来给这些孩子上课,他很少讲那些四书五经,那个他也不擅长,他便讲那些存在于自然之中的神奇知识。比如吃鱼的时候卡到鱼刺怎么办?让这些小孩子,每天都津津有味的上着他的课。其他夫子的课就没那么受欢迎了。每次黄道周一开始讲课,就能听见下面有打呼噜的人,他已经向皇帝投诉过好多次了。然而朱由检却让他检讨自己,为什么孩子们都不愿意上他的课。
不仅皇宫里的学堂是这样,就连京城内朝廷开办的免费学堂也是如此,工部和户部的官员去上课孩子们就很欢迎了,一到了礼部的官员去的时候,就哀嚎声一片。但是他们又不敢逃课,只能硬着头皮上。因为连朱慈烺和朱微娖只要逃课被抓到了,都会被打,更何况平民的孩子,他们的父母都想让他们多读点书。这么好的机会,敢逃课,估计那个啥都会被打出来。顺便说一下,这里的老师都是官身的,算是储备人才。
甚至这个事情,还被搬上了朝堂上,双方人马“血拼”了一场,当然不是打架,是引经据典。互相批判着。打架的后果就是去辽东骂人,薛国观在锦州城头痛骂黄台吉的事情,早已经传到了五湖四海,也让薛国观人气大涨了,颇有顶流的风范。锦州城里的一些饭馆。甚至一些青楼都不收薛国观的钱。真正的做到了白嫖第一人。大明日报后来得知了这一个消息,炒了一把冷饭,派人去锦州专门写了个薛国观的专访。
还有人建议把薛国观召回朝堂。朱由检没同意,按照朱由检的话说就是,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做,让他回朝堂。骂谁?骂我吗?放在辽东挺好的,干不过就骂,总得占一样,不是吗?
最后朱由检和了一把稀泥。让礼部的教官,改进一下教学方法,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
袁继咸因为兵马司的项目扩大了很多,特别道路巡查司成立后,所以一直忙的焦头烂额,请求朱由检派几个得力人手来帮助他,朱由检于是把高斗枢和左懋第,调到了道路巡查司,任司长和副司长。正三品和从三品,算是平调了。朱由检也有要把京畿的模式推广到全国的想法。于是把道路巡查司从兵马司里剥离出来,单独成立了一个衙门。
乾清宫里,朱由检一个人坐在摇摇椅上,心里默默的念着:“长江,长江,我的是零零六,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然后他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周围寂静如雪。只能听见外面微微的风声,朱由检带着一点孤寂的情绪说道:“长江,长江,你们不要我了吗?是零零六那里做的不好吗?还是组织出了什么事?”
然而他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甚至他拿起自己皮鞋,当做通讯器,也是如此。最后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哎。
此时,门口的小黄门突然来禀报:“皇爷,王公公回来了!”皇帝一听,嘴角微微上扬:“你说老王啊,让他进来吧,正好陪朕下下棋。”
小黄门赶忙回应道:“回皇爷,不是老王公公,而是小王公公。小王公公和熊大人正在殿外候旨呢。”
皇帝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小王啊,那快宣他们进来。”
王成栋和熊文灿二人得到召见后,急忙快步走入乾清宫,行至御前时,双双跪地,恭敬地说道:“奴婢(臣)参见陛下。”
皇帝挥挥手,示意他们起身:“行了,都平身吧。”王成栋立刻禀报:“皇爷,奴婢已将熊大人带来,特来向您交旨。”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好,你做得很好,先去内帑领些赏赐,然后好好休息几日。”
王成栋满心欢喜地回答:“奴婢遵旨,谢主隆恩。”随后便转身离去。
王成栋兴高采烈、满心欢喜地离去后,熊文灿形单影只地伫立在原地,脸上满是沮丧和无奈。
“熊爱卿,坐下来吧,我们坐下说话。”皇帝温和地说道。
熊文灿连忙跪地叩首,声音颤抖着说:“陛下,求求您,能不能不让我去辽东啊!陛下您所说的那件事,微臣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起来吧,你连尝试都没有,怎么就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呢?”皇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熊文灿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愁容,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脸。他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陛下,可是微臣……”
“好了,朕明白你想说什么。实际上,朕派遣你前往辽东,压根儿就没期望你能够将黄台吉劝降回来。毕竟人家好歹也是个皇帝,你又能给他封个什么官职呢?总督?总兵?”皇帝微笑着问道。
熊文灿一脸茫然,疑惑地问:“那陛下您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呢?”
皇帝笑而不语,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转过头来,对熊文灿解释道:“黄台吉难以被劝降,但其他的人呢?比如说那些原本已经投降过去的汉人,他们是否真的心甘情愿地当个奴才呢?因此,朕的本意并非要你去辽东劝说黄台吉归降,而是希望你能够扰乱辽东局势,挖掉黄台吉的墙角。”
可惜朱由检的话并没有传到黄台吉的耳中,要是传到黄台吉的耳中,黄台吉会不会说:“你们都没有问过我,怎么知道我不同意呢?”
见熊文灿的脸色好转,朱由检又说道:“其实辽东,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的苦,相信朕,或许你去了就不愿意回来了。”
“陛下,您说的真的吗?”熊文灿一脸的不相信。
“呵呵,朕说的真的,你看人家薛国观,在辽东可是潇洒的很,吃饭不用给钱,还有那啥也不花钱。哪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熊文灿不知道是听到了吃饭不给钱,还是那啥不给钱。顿时来了兴致。“陛下,您可别匡我?”
“嘿,那朕匡你,你去不去?”朱由检面色不善的说道。什么时候臣子敢这样跟朕讨价还价了?”
熊文灿脸色一惊,连忙躬身说道:“陛下,臣去,臣去。”
“那不就对了嘛。你放心朕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去上任,朕会让你一队锦衣卫对你随行保护。还有你到了辽东,着重挖黄台吉的工匠,特别是造炮的,造船的,都给朕挖过来。顺便在查一下看看还没有内奸往后金运输军需物品?”
“臣遵旨,臣一定竭尽全力促成此事。”
“好,你先在京城歇两天,去拜访一下孙师傅。孙师傅应该回京了,让他给你一份名单,你就挨个来。再给你拨一百万两经费,挖不动你就用钱砸。”
“陛下,那女真人呢?”熊文灿突然想到了这个。
朱由检也愣了一下,“对哦,女真人呢?要还是不要?”过了一会儿, 缓缓说道:“可以先匡过来,至于以后,看看再说,实在不行咔咔杀掉。”
熊文灿愕然的看着朱由检,心里在吐血,“我的名声啊,估计这样一搞,名声就彻底臭了,”过了一会儿,躬身说道:“微臣领旨。”算了看在钱的份上,名声值几个钱。
“嗯,好了,你先下去安排吧,明天我会让骆养性和你对接,你亲自去锦衣卫选人,来负责你的安全。”
“多谢陛下,臣告退。”熊文灿躬身走出乾清宫,出了殿门,长出了一口气。摇着头慢慢的走在出宫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想,“我不能在锦州城外放个招降牌子吧。算了,我还是先去找孙大人吧,问问他的主意?”
熊文灿走后,朱由检便起身,打算在宫里转转。小黄门连忙走过来询问朱由检,是否需要銮驾。朱由检摆摆手。漫无目的在皇宫里走着,此时天色已经是黄昏了,天气越来越冷,时间也越来越短。皇宫里的灯也亮了起来。眼见今年就快过完了。
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坤宁宫。坤宁宫里灯火辉煌。人群悉悉索索,俨然是一个大型的办公场地,源源不断的账册从殿门口运进去。朱由检也吃惊了,这生意这么好。以至于朱由检走进去的时候,都没有人理他。
随行的随侍太监,连忙大喊:“皇上驾到。”
坤宁宫众人连忙跪地恭迎,周皇后也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参见陛下,陛下来怎么不说一声啊,您看臣妾这里乱的。”
朱由检并没有生气被冷落,反而觉得很高兴,笑呵呵的说道:“朕只是随便走走,刚好到了饭点,来找皇后吃饭。没想到坤宁宫这么热闹。”
“陛下,您不知道,最近这几天我们忙的脚不沾地,您也是的,也不来看看我们”田妃嗲着声抱怨道。
朱由检打了个哈哈,“朕的不是,朕的不是。爱妃莫怪。皇后,忙不过来,就多请人来帮忙啊。”
“陛下,我们请了很多人了,甚至我们让都察院御史都来帮忙了。”周皇后无奈的说道。
“什么情况?生意有这么好吗?”
说到钱,周皇后拿了一个账簿,笑呵呵的走了过来。“陛下,你看这是今年的账目。”
朱由检接过账目。慢慢的翻了起来,上次被懿安皇后鄙视了,所以朱由检专门学习了看账本,并且把电视上的账本计算方法,告诉了周皇后。所以现在朱由检看的,已经是可以称作为财务报表的东西了。尽管这样,衣帽厂和皮鞋厂的账本每个月基本上都好几车。
朱由检现在拿的这本应该已经是浓缩过的总账了,朱由检看见上面的数字。支出四百八十三多万两,余额一千七百四十多万两。“这。”朱由检抬头看着周皇后。
“陛下,被吓到了吧,臣妾拿到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这不才让妹妹们来陪臣妾一起查账。还有告诉陛下一个好消息,华服在大明境内买的不好。但是郑芝豹运到了满刺加却卖疯了。拉过去不久,就卖完了,郑芝豹又向衣帽厂下了大量的订单。虽然民间有仿制品。但是我们秉着质量第一。价格第二的态度,回头客还是很多。”
朱由检一拍手,“朕就说嘛。华服肯定能赚钱。只是大明的百姓不是很喜欢而已。”顿了顿,又说道:“好了,皇后,先别忙活了,让御膳房传膳吧,今天大家都在这里吃。就当是犒劳大家。”
“奴婢谢过皇上,谢过皇后娘娘”一众宫女太监连忙跪地谢恩,能在坤宁宫吃饭,这是天大的荣幸。更何况现在的皇宫的伙食真不错。
过了一会儿,坤宁宫里摆上了几张大圆桌,朱由检也把懿安皇后请了过来,一家人开开心心,说说笑笑的吃着饭。时不时笑声传遍整个宫殿。这是叫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