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算来算去,大明现在的大部分正经赋税,还是百姓辛辛苦苦的从土里刨出来的赋税占大头啊!”
“我们想要快速发展和扩张的话,还是得有一些横财才行啊!大军横扫,搜刮江南省的文官乡绅地主集团如是,攻灭缅甸亦如是啊。”
“啧啧啧,孤王甚至又想带着大军出动了!”
朱慈炯心情大好之下,一如既往的向张煌言开了个玩笑,他在张煌言面前,总是如此放松。
张煌言现在也对皇太子了解很深了,自然知道其根本不会为些许利益蒙蔽双眼,每次大行动后都有战略目标。
他丝毫不担心朱慈炯会“穷兵黩武”,而且张煌言还认为吧,如果每次“穷兵黩武”都像征服缅甸这样的话,他就希望太子永远穷兵黩武。
张煌言也是身心无比放松愉悦,因此非常难得的回应了一个玩笑:
“殿下如果向老臣保证,每次大军出互动都能像征服缅甸这般,臣一定举双手赞成!”
“啧啧啧,灭国之战开疆拓土千里的天大功绩,令太子殿下能够跻身自古以来最伟大帝王之列了!”
“嘿嘿,殿下此次带回来的天量财富啊,弄得老臣都想重操旧业,带兵出去潇洒一圈喽!”
张煌言在不经意间,狠狠地拍了一下年轻皇太子的“马屁”,心悦诚服的赞美了太子殿下的“丰功伟绩”。
总理大人狠狠夸了一番太子后,看其志得意满的沉浸在喜悦中,于是再接再厉的给年轻人一个小惊喜:
“太子殿下,刚才我们谈论的是朝廷的税收,下面微臣向您禀报一下大明国有公司的状况,烟草、盐业、纺织丝绸、玻璃、水泥石膏还有海贸公司的利润都很客观。”
“其中烟草公司利润五十六万两、盐业公司三十万两、纺织丝绸公司六十五万两、玻璃公司二十八万两、水泥石膏公司二十二万两!”
“还有海贸公司的利润,郑家结算的时候也很大方,总计是利润一百三十万两!”
“这些公司都是去年九、十月份开始全面运作的,因此利润的潜力还没完全发挥,今年的情况会更加理想。而且江西也被大明收入囊中,以后瓷器海贸的巨利也会尽归大明。”
张煌言不紧不慢的言语,令朱慈炯获得了一个大大的惊喜,没想到还有意外的“夜草”。
他禀报完情况之后,想了一想,再度开口询问:“太子殿下,您看这些利润,该当如何分配才好?全部进入内库?”
朱慈炯正在心中忙着计算总额,闻言之后连忙说道:“倒也不必如此,都是民脂民膏,尽皆进入内库没有必要!”
“嗯,孤王的意思是国有公司的经营利润,由国库占七成,内库占三成,张爱卿你看如此可好?”
朱慈炯回复了这句话后,不禁无奈的抚了抚额头:好不容易加到大半的数字,又忘记了。
“太子殿下英明,一心为国为民着想,微臣敬佩!如此的分配方法,是早好不过了。”
张煌言听着朱慈炯提出的分配方案,心情美好到了极点。
他可不会浅薄的为了那点银子开心,他是为皇太子的英明神武而拜服!帝国的皇太子,能文能武能搞钱,尊重大臣懂人心,对待敌人腹黑凶残搞阴谋,还不贪财不好色。
大明有如此的领头人,焉能不再度横扫天下,焉能不再度辉煌!
就在他思绪万千的时候,那个英明神武的领头人讪讪的开口问道:“张爱卿,你说的那些利润,加在一起总数是多少来着?”
“孤王心算了三次,第一次被打断了,后面两次结果还不一样?”
张煌言看着皇太子殿下清澈如大学生的眼神,赶紧禀报:
“殿下,利润的总额为三百三十一万两,按照殿下定下的方案,内库应得一百万两,国库得二百二十一万两。”
“哈哈哈,够了够了,足够孤王花销了!”
朱慈炯乐不可支,欣然收下了这笔“小钱”,流动资金又有了。
这个事情议定后,他先是开心了一会,然后转向了最关心的话题,今年夏季时江南省、浙江及江西三省的夏收和田赋。
谈及此点,张煌言也严肃起来,拿出了一摞摞的卷宗,细细的向朱慈炯汇报土地、产量及赋税状况。
在土地方面,江南省在册耕地九十万顷,浙江省耕地十五万顷,江西省耕地二十万万顷,耕地合计一百三十万顷。
今年各地还算风调雨顺,因此预计三省粮食总产量会达到三万六千四百万石,大明可征收赋税银子六百万两、粮草两千八百万石。
当然了,这个还要看夏收时的天气情况,只祈望届时天气晴好,万不要出现连续风雨天气。
张煌言还强调了一点,虽然大明都是按照一成的标准征收田亩赋税,表面上看各地百姓的负担一样,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江南省被朱慈炯指挥大军,把城乡的官僚乡绅地主的势力清扫干净,土改后土地都归国有再交给农户耕种,农民没有被二次盘剥,他们的生活已经开始富足起来。
浙江省虽然收复了,而且陈永华颇有才能,把全省治理的井井有条,经济发展也受战乱太大的影响,基本恢复了战前的水平。
但浙江省并未进行完全的土地改革,发展的红利还掌握在官僚乡绅地主的手上,百姓的生活并无改善。
不过好在浙江省一直都不是靠耕种为主,各类民间的工坊及海贸都搞得如火如荼,因此百姓的生活也还过得下去。
三省之中,江西省的百姓生活最为困苦不堪,因为江西这里在大明朝的科考中,考出了太多太多的进士为官。
这些官员在为官期间和致仕后,会不断地占用本就不多的土地,加上地方地主的势力,全省百姓已无立锥之地,已经被食利阶级盘剥的喘不过气来了。
据张煌言所知,绝大部分百姓常年食不果腹,稍有灾害就要卖儿鬻女,直至家破人亡。
只有之前为了偷袭荆州,兀尔特等人血洗清扫的少部分地区,百姓的生活还说的过去。
张煌言说到此处,脸色也沉痛起来,心情有些莫名的复杂:他是科举正途出身,也是官僚阶级一份子,但实在无法苟同那些人的贪得无厌,毫无人性。
朱慈炯静静听着张煌言的介绍,心情也变得大为沉重起来,一种愤怒和暴虐的情绪在心中酝酿。
江南省的城中居民和乡间农民过的越来越富足,他很开心很满意,成就感无可比拟。
但江西省百姓的悲惨命运,他怒火万丈五内俱焚,皇太子生气了,后果将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