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十一载十月。
回到范阳后,谢彬又开始了练兵的生活,值得一提的是谢彬被安禄山拔为校尉,现在他手下有两百号曳落河骑兵了。
癸亥日。
这一天,谢彬如往常一样训练完回到家中,刚回到房间准备用黎仪蓉准备的晚膳,就被通知去正厅拜见安禄山。
谢彬不敢耽搁,匆匆换了身衣服,便前往正厅。
来到正厅,只见安禄山正端坐在主位上。
谢彬跪地行礼道:“儿臣拜见父帅。”
安禄山摆摆手道:“起来吧,道远叫你过来是有要事和你说。”
谢彬起身,恭敬地拱手道:“父帅请讲。”
安禄山看谢彬这么严肃,笑了笑道:“道远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几位哥哥都成家了,你有没有爱慕的女生?为父派人替你求亲。”
谢彬闻言,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说道:“父帅,儿臣暂无此心思,如今只想为父帅练兵效力。”
安禄山皱了皱眉,说道:“男大当婚,这是人之常情。你莫要只顾着军中事务,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谢彬低头道:“父帅,儿臣明白您的苦心,只是眼下局势未明,儿臣实在无心于此。”
安禄山轻哼了一声,“那可不行,到时候为父拜见陛下后,为你求婚万春公主。”
谢彬一惊,连忙说道:“父帅,万万不可!万春公主金枝玉叶,儿臣何德何能。”
安禄山瞪了谢彬一眼,说道:“有何不可?我安禄山的儿子,配得上公主。”
谢彬着急道:“父帅,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贸然行事。”
安禄山大手一挥,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你无需多言。”
谢彬面露难色,却又不敢再反驳,只能无奈的默默站在一旁。
谢彬可是知道唐朝的公主有多离谱的,比如李世民的女儿高阳公主又是出轨,又是造反,不要太离谱。万一谢彬把这万春公主娶了回来后,转头她就给自己带来顶绿油油的帽子,自己找谁哭去啊。
安禄山此时又开口道:“道远你十二月也同我一起进京面圣,范阳就先交由你二哥打理。”
谢彬心中一凛,应道:“是,父帅。”但心中却愈发忐忑,想着进京面圣之事,以及那令他头疼的求娶公主之事,思绪纷乱。
谢彬回到房间后,黎仪蓉见他一脸愁绪就关切地问道:“公子,可是发生了何事让您如此忧心?”
谢彬苦着脸说道:“父亲要为我向陛下求娶万春公主,还要我十二月随他一同进京面圣,这可如何是好?”
黎仪蓉惊讶地捂住嘴,说道:“这……此事确实棘手。公子可有应对之策?”
谢彬摇摇头,叹气道:“我一时也想不出办法,父亲心意已决,难以更改。”
黎仪蓉轻蹙眉头,思索片刻道:“公子,或许我们可以在进京途中寻找机会,向大帅再表明您的顾虑?”
谢彬皱眉道:“且不说父亲会不会听,就这一路上也未必有合适的时机。”
黎仪蓉又道:“那要不先打听打听这万春公主的为人品性?也许并非如公子所想那般。”
谢彬叹道:“唉,也只能如此了,希望莫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十一月,丙寅日(11号)。
李林甫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让贴身侍女将自己长子次子三子喊来。
不多时,李林甫的三个儿子匆匆来到床前,齐声说道:“父亲。”
李林甫艰难地抬起手,示意他们靠近些,说道:“为父可能撑不过这个月了。杨国忠如今深得圣宠,待为父去后,他定会趁机铲除异己,你们务必小心谨慎,切不可被他抓住把柄。”
长子李岫神色凝重,说道:“父亲,孩儿们定会小心防范。”
李林甫喘着粗气,继续说道:“杨国忠心胸狭隘,定会对我们家族不利。你们要低调行事,莫要与他正面冲突。”
次子李崿握紧拳头,说道:“父亲放心,我们会想办法应对。”
李林甫看向三子李屿,说道:“你平日里最为冲动,此等关键时刻,切不可意气用事,凡事多与兄长商量。”
三子李屿含泪点头,说道:“父亲,孩儿记下了。”
李林甫长叹一声,缓缓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三个儿子站在床边,忧心忡忡。
丁卯日(12号),李林甫薨。
李林甫薨后,李府上下一片悲戚。府中众人皆身着素服,哀声不断。
李岫强忍着悲痛,忙着安排父亲的后事,同时还要应对各方前来吊唁之人。
李崿则默默地在书房整理父亲生前的文书,试图从中寻找应对家族危机的线索。
李屿呆坐在自己的房间,眼中满是迷茫与恐惧,不知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府中的下人们也人心惶惶,担心失去李林甫这棵大树后,自己的生计会受到影响。
整个李府沉浸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杨国忠府中。
杨国忠得知李林甫薨逝的消息后,心中大喜。
在自己的府中,他忍不住放声大笑:“这老贼终于死了,往后这朝堂之上,看谁还能与我抗衡!我终于能登上宰相之位了,哈哈哈哈!”
他脸上满是得意与张狂,对身边的亲信说道:“李林甫一死,他那些党羽不足为惧。咱们得抓紧时机,将他们一一铲除,巩固我在朝中的地位。”
庚申日(十七日)
朝会上,李隆基让太监宣读了,关于杨国忠新的任命。
太监高声宣读:“陛下有旨,李林甫既薨,以杨国忠为右相,兼文部尚书,判使如故。望其恪尽职守,辅弼朕躬,钦此!”
杨国忠赶忙跪地叩头谢恩:“臣杨国忠谢陛下隆恩,定当不负陛下重托,尽忠职守!”
朝堂之上,群臣交头接耳,神色复杂。一些趋炎附势之人赶忙向杨国忠道贺,而一些正直之士则面露忧色,杨国忠此等强辩轻躁之人为相恐朝堂上将乌烟瘴气,相比李林甫为相时恐怕更惨。
而安禄山此时还不知道杨国忠拜相的事,他听着刘骆谷的亲信汇报着李林甫薨了的事。
安禄山皱起眉头,问道:“李林甫就这么死了?那如今朝中局势可有何变化?”
亲信低头回道:“回大帅,目前尚未有更多消息传来,只知李林甫已薨。”
安禄山冷哼一声:“这老狐狸终于去了,只是不知后续会如何发展。你继续留意,有任何消息即刻来报。”
亲信应道:“是,大帅!”说罢便退了下去。
安禄山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扶手,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