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彬回到衙门后,准备去看看叫赵猛建的工匠作坊,要提前有自己的军工厂才行,不然大战一起,没兵器可是个大麻烦。
不过也有隐患,万一这事被捅到李隆基哪,肯定是死罪一条,所以还要想如何隐藏才行,比如给作坊披个手工坊的马甲,然后许以重金,以防工匠有异心。
谢彬晃了晃脑袋,抛开这些杂念,毕竟这事八字只得了一撇,能不能招到工匠都两说。
谢彬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工匠作坊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的思绪不断翻涌,既期待着这个未来的军工厂能为自己的大业提供坚实的后盾,又担忧着可能面临的风险。
一会儿,谢彬便到了,作坊位于城南,不大是个二进的院子,门口被赵猛安排着两名士卒看守。
士卒看到是谢彬赶忙行礼,谢彬微微点头,示意士卒免礼。他看着这两名士卒,心中稍感安心,至少赵猛在安保方面考虑得还算周到。
谢彬向着其中一位士卒说道:“你去军营把赵猛喊过来。”
士卒得令,如风般疾驰而去。谢彬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再次扫视这方小院。
阳光倾洒,却难抚其心中之忧。
不一会,赵猛便骑着马,疾驰而来,马蹄声急,扬起微微烟尘。
赵猛翻身下马,快步来到谢彬身前,拱手行礼道:“末将见过将军。”
谢彬微微颔首,目光落在赵猛身上,沉声道:“进里面说吧。”
赵猛微微侧身,跟随谢彬步入院子。院子里静谧无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
谢彬在前,赵猛在后,两人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重。
谢彬背负双手,边走边说:“赵猛,你有办法招到工匠吗?”
赵猛闻言有点疑惑,毕竟谢彬没跟他讲要建兵工厂这件事,他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问道:“将军,不知要招何种工匠?所为何事?难道将军是要建豪宅?”
谢彬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目光深邃地看着赵猛说道:“实话实说吧,本将军想建一个生产兵器的作坊。不久的将来肯定会爆发内乱,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要提前准备好。”
赵猛闻言一惊,后背被吓出细汗,毕竟私自生产兵器可是要诛九族的,但他也有点开心,因为这种严肃的事将军肯跟他说,肯定是对他忠诚的信任。
赵猛微微沉吟,而后说道:“将军,末将之父便是工匠出身。或许末将可以凭借这层关系,寻得一些可靠之人。家父昔日也有一些交好的工匠朋友,虽多年未曾联系,但末将可派人去打听他们的下落,若能找到,定能为将军所用。”
谢彬眼中一亮,点头道:“如此甚好。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务必尽快找到忠诚可靠的工匠,为作坊之事做好准备。资金一事,你只管拿大族剩下的钱财支去就行。”
赵猛拱手应道:“末将遵命。将军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寻得忠诚可靠之工匠,不负将军重托。”
谢彬微微颔首,再次环顾这小院,心中暗自盘算着后续的安排。他深知此事重大,每一步都需谨慎而行。
片刻后,谢彬说道:“赵猛,此事不可有丝毫马虎,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务必及时向我汇报。”
赵猛郑重道:“末将明白,定当密切留意,确保作坊之事顺利进行。”
谢彬挥了挥手,道:“去吧,抓紧时间办事。”赵猛再次行礼,转身离去,准备着手去寻找工匠。
谢彬走出院子,翻身坐上早已准备好在门口的马匹,正准备回衙门,谢彬又想到一件事,便吩咐门卫去把司仓参军毛科德来衙门。
门卫得令,立刻前往去传唤司仓参军毛科德。
不一会儿,谢彬便回到了衙门。他下马走进大堂,坐在主位上,等待着毛科德的到来。
“砰、砰、砰”
门外传来敲门声,谢彬微微抬眼,沉声道:“进来。”
门被缓缓推开,司仓参军毛科德迈步走进大堂。司仓参军来的路上一直在想自己又犯了什么错,这瘟神又找自己,这官真是难当。
毛科德神色恭敬,却难掩心中忐忑,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观察使大人。不知观察使大人传唤下官,所为何事?”
谢彬微微点头,看着毛科德紧张的模样,心中暗觉好笑,却也知道自己灭了几个大族后,威慑力大大上升。
谢彬轻咳一声,说道:“毛参军不必紧张。今日找你来,是为一事商议。”
毛科德微微抬眼,恭敬问道:“大人请讲,下官洗耳恭听。”
谢彬微微沉吟,而后缓缓说道:“我们这边的盐税占赋税的几成?”
谢彬之所以要问盐税也是想从这边捞点油水,毕竟扩军花销可不小,虽然有朝廷的支持,但等安史之乱的时候怎么办?,所以要提前攒家底才行。
毛科德微微思索,而后回道:“大人,咱们沧州盐税约占赋税三成左右。”
谢彬皱了皱眉,继续问道:“我们沧州本地的盐是怎么卖的,由谁主导?”
毛科德微微躬身,回道:“大人,沧州本地之盐主要由官府监管,盐商承销。价格方面,依据品质与供需有所波动。之前由卢家、柯家掌握销路,但现在……”
谢彬微微抬眼,问道:“现在如何?”
毛科德继续说道:“现在卢家、柯家被大人您惩治,其销路暂呈混乱之态。目前几家中小盐商正欲争夺主导之位,局势尚不明朗。”
谢彬手指轻敲扶手,思索片刻后说道:“你说说看有哪几家。”
毛科德微微正色,回道:“大人,目前有周家、陈家两家相对规模比较大。”
毛科德看着谢彬暗自思考着谢彬想干啥,要知道他们沧州的海盐所产生的盐税,可是沧州经济命脉。
谢彬微微眯起双眼,说道:“这两家的情况如何,你给我说说?”
毛科德微微躬身,回道:“大人,周家现在在市场上微微逊色于陈家,因为陈家财力相对雄厚,所以他们和周家打价格战,已经导致周家在沧州有几个县倒闭了。”
谢彬点了点头,稍加思索后说道:“明天你去帮我把周家家主约出来,就约去城东的醉仙居,我要跟他们家主谈谈。”
毛科德看了眼谢彬,心想:这瘟神不会想扶持周家掌握销盐的路子吧?
毛科德心中虽有疑虑,但面上仍恭敬地回道:“下官遵命,明日定当把周家家主约至城东醉仙居。”
谢彬微微颔首,挥了挥手道:“下去准备吧。”
毛科德再次行礼,转身退出大堂。
此时大堂内恢复了宁静,谢彬坐在主位上,目光深邃地望向门外。
他心中盘算着明日与周家家主的会面,思考着如何在这场盐市的博弈中找到最佳的平衡点。
一方面,他需要借助周家的力量稳定盐市,提升盐税收入,为自己的扩军计划提供资金支持;另一方面,他也不能让周家过于强大,以免失去对盐市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