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培养成本、周期和宣传费用都会大幅增加，”
说到这里，叶月婵神色一正，接着说，
“就像今天还没到的那两位，”
“她们现在也就勉强算一线，一直依赖作品支撑，”
“培养她们俩，难度极高，”
“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秦天阳听了一圈，觉得头晕，摆摆手说：
“就这样定了，”
“流量明星，一个不留。”
“……”
叶月婵听到这，脸上表情变得极为复杂。
说不清是乐呵还是郁闷。
她语气平和，说道：
“行，秦总，我马上去筹备。”
雪藏或者不再力捧，对公司而言轻而易举。
但这样做，可能带来的损失，估计难以估量。
甚至可能会逼走那些好不容易积攒了人气的演员。
他们一旦出走，不就等于给别人做了嫁衣？
叶月婵望着秦天阳这状态，心知肚明，
即便自己讲了，也是徒劳。
而一旁的孟清妍听到这话，显然愣了一下。
她的想法和秦天阳不谋而合。
拍电影时，她绝不会请那些流量明星。
这类艺人，除了公关，几乎别无所长。
真上了大银幕，只会严重拉低影片质量。
这点她早前就提过，可惜当时董事会无人赞同。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而今，她遇见了秦天阳，一个似乎不在乎钱的人。
这让孟清妍看向秦天阳的眼神里多了一份异样。
“晚上有空吗？
“三位美女，一起吃个饭如何？”
做出决定后，秦天阳不紧不慢地说。
这三个美女，个个都是顶尖。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全都要。
“抱歉，秦总，我手头还有工作，可能无法奉陪。”
她想都没想，直接回绝。
秦天阳的这个决定，简直就是烧钱。
边烧钱还边拒绝别人送上门的钱。
这种商人，真有吗？
然而，秦天阳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他微微一笑，说：
“共进晚餐，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正好，我想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
“其实很简单，对于公司，我只有一个愿景。”
“我不想让当前的风气被流量明星牵着鼻子走。”
“我们的娱乐产业，不该如此。”
“哪怕亏本，奥龙也必须进行这样的变革。”
这话一出，三人神色都有变化。
孟清妍那千年不变的面容，终于有了情绪波动。
虽不显着，但能感到她的激动。
“秦总，我有空！”
孟清妍少有地抢先发言。
这让旁边的夏安安不由得一愣。
但她迅速明白了原委。
秦天阳的话，几乎是孟清妍长久以来的梦想写照。
她一直坚持的，正是秦天阳所言。
然而，她只是一个导演。
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秦天阳则不同。
尽管孟清妍不善社交，
但为了这份理念，她愿意尝试。
“叶总，你呢？”
秦天阳平静微笑。
他想看看，作为执行总监的叶月婵对此事持何种态度。
“老板发话，岂敢不从。”
叶月婵浅笑回应。
显然，她也被秦天阳刚才的话吸引。
或者说，对秦天阳的看法大为改观。
起初，她认为秦天阳不过是个想展示老板权威的富二代。
没想到，秦天阳还真有自己的见解。
既然如此，何不跟随？
在西海翡翠阁里，藏着一个三层楼的秘密空间。
那便是——扶光厅。
这家店有三个厅别具一格，即使人潮汹涌，也大多不对外展露真容。
而扶光厅，更是其中的重量级角色。
除非是有如秦天阳这般身份显赫的主顾，或是持有特别通行证的贵宾莅临，才得以一窥其貌。
扶光厅的装潢复古却不失和谐，没有半分突兀，反倒是透着一股古朴雅致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惬意。
就连叶月婵这样的见过大世面、经历过无数风光场合的人物，在踏入扶光厅的那一刻，也不免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更别说平日里偏好宅居生活的孟清妍和夏安安了。
她们虽已过上优渥的生活，却未曾料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秦天阳仅是一顿饭局，就超出了她们的想象范畴。
不过，转念一想，秦天阳可是那个轻而易举便能一夜之间将整个“奥龙”收入囊中的人物。
这点小事，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间宽敞的包厢足以容纳二十多人，而他们四人入座，显得异常空旷。
“秦总，我还是很好奇，您到底要谈何要事？”叶月婵坐下不久，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她此行的主要目的，正是出于对秦天阳那番话的好奇。
秦天阳不紧不慢地回应：“我倒想先问你个问题。”
“你在公司里的发言，是出自真心吗？”
秦天阳的问题让叶月婵明显一怔，随即她苦笑一声：“秦总，恕我直言，真真假假，于事何补？”
“现今的市场环境便是如此。”
“作为执行总监，我考虑的是公司的发展方向和市场动向，而非我个人的看法。”
秦天阳眯起了眼，叶月婵的回答全在他的预料之内。
他缓缓言道：“那你认为，这样的市场正常吗？或者说，能长久吗？”
“若日后有变，调整策略即可。”
叶月婵的表情依然平静如水，没等秦天阳继续，一旁的孟清妍已按捺不住，插嘴道：
“叶总，这种市场本身就是病态的。”
“我按照这种风格创作，不一样能吸引流量吗？”
“流量不该成为主宰，作品本身才应是发声的主角。”
叶月婵无奈地揉了揉额头：“清妍，我和你强调多次了，你是特例，像你这样的人能有几个？”
“多少人在创作的道路上折戟沉沙。”
“现在虽说是至暗时刻，但也可能是最容易翻盘的时代。”
“秦总，你的想法虽有可取之处，但从‘奥龙’的未来考量，我还是建议随波逐流。”
叶月婵的态度已然明了，市场的风向非她所能左右。
强扭市场，不顺应潮流，只会让“奥龙”步履维艰。
这时，秦天阳平静地抛出一句：“为何迎合市场，而非改变市场呢？”
这句话让叶月婵感到有些好笑，她认为这想法太过天真。
改变市场岂是说改就能改的？
流量的威力，圈外之人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