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楚楚听到“王伦兄弟”这几个字,目光流转,投向旁边英俊且轮廓分明的脸庞。
一位带着四川口音的人突然插入讨论:“你懂什么!强盗就是强盗,乌鸦都是黑的,强盗都是坏的!哪个强盗不抢劫掠夺?如果不抢劫掠夺,他们还算什么强盗!”
就在这番话落音之际,客栈的门被推开,一对男女手持长剑走了进来。
王伦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因为他们两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剑锋之芒!
在野云渡的“平安客栈”中,一对男女推门而入,手中各自握着长剑。
男子身着一件简约的绿色长袍,身形高瘦,四肢修长,虽然算不上格外英俊,却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尤其是他的眼睛,深邃而充满神秘。
女子则穿着一件性感的红色长袍,身材曼妙,唇边有一颗美人痣,曲线优美,足以让男人心动神移,其美貌与身材丝毫不逊于玫瑰春客栈中的妓女。
这两人一出现,大堂立刻安静下来,所有男性的目光瞬间被那位穿着红衣的年轻女子吸引,王伦也不例外。
红衣女子娇滴滴地说:“店主,请为我们准备两间宽敞干净的上房。”
“两间?”大堂中所有的男性都惊讶了,心中暗想,这其中必有蹊跷!
“两间!”
客栈老板笑了笑,回答:“恐怕我无法满足您,客人。今天,野云渡已经封锁,我这个小客栈已是人满为患。每个房间都挤了五六个客人,真的没有多余的空间了。”
红衣女子转向那位瘦高的男人说:“我给你们三十锭银子,哪怕是间房也行!”
大堂中的男人们集体叹了口气,心中遗憾,机会没了!
谁不想手持银子赚钱呢?但清理出一间房间意味着要赶走五六个客人,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处理不好,他们几代人辛苦建立起来的声誉可能会毁于一旦。
客栈老板无奈地回答:“客人,我真的很抱歉,但今天的情况特殊,你们的三十锭银子固然丰厚,但所有的房间都已客满,真的没有多余的空间了!”
穿红衣的年轻女子皱起眉头,怒气上升:“平安客栈,难道连一间房间都提供不了?你这是在开什么客栈?我给你们三十锭银子,就不能为我们腾出地方吗?难道你们想要五十?”
助手客栈老板赶紧过来缓和气氛,鞠躬说:“这位客人,请看看四周。所有这些人都在找房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为您在火堆旁腾出地方。您可以在那里过夜,我们明天肯定能启航!”
就在红衣女子准备开口时,穿绿袍的瘦高男人开口了:“算了吧,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反正我们雇主那里还能要来更多的钱!”
瘦高男人一开口,红衣女子立刻收敛了脾气,之前的傲慢态度烟消云散,温顺地跟随着他到了火堆旁,乖乖地坐了下来。
这两位神秘的新来者恰好坐在离王伦大约十英尺远的地方。为了与他们打好关系,或是出于对红衣女子的顾虑,助手客栈老板拿出一块厚实的羊毛棉垫,递给她,说:“客人,您可以坐在这里,烤烤火,先驱驱寒。”
两位神秘新来者一走进客栈,助手客栈老板就迅速端出了酒菜。虽然菜肴并不算特别美味或丰盛,但也有鱼有肉,足够果腹。
人们喝酒时往往容易放松警惕,言辞也更为放肆。
随着谈话的深入,麻烦也更容易产生。
那位山东口音的男人喝了三碗酒后,擦了擦嘴,大声抱怨:“这世道对穷人实在太苛刻了!要是我不是单身一人,没有妻子、孩子或年迈的父母拖累,我就会跟着王伦兄弟加入梁山好汉,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吃得痛快,喝得痛快,尽情享受!”
同样,那位四川口音的人也喝了三碗酒,尖锐地反驳:“你这小子,别胡说八道!谁不会吹牛?你说你想做强盗,那我就要做禁军来镇压强盗。如果我不打得你服服帖帖,我就跟你姓!”
看来这位四川人曾不止一次遭遇强盗的抢掠。
山东口音的男人,脸涨得通红,突然愤怒地站起来,咆哮道:“你懂什么!今天白天在黄河上,王伦兄弟轻松地挥舞着四十多斤重的大斧头,就像是在抛掷小石子!”
山东口音的男人依然站着,喝了一口酒,嘲讽地说:“我看你真是有点傻,净说些戏文里胡编乱造的话。谁会信你?”
山东口音的男人拍着胸脯,大声宣称:“信不信由你,我亲眼看到的!”
穿绿袍的瘦高男人突然好奇地问道:“王伦真的那么厉害吗?”
“当然!他甚至有了个新外号!”山东口音的男人转头看着绿袍男人,“他们管他叫冷枪王伦……”
突然,山东口音的男人张大了嘴巴,眼睛变得空洞,表情变得极其激动。他指着坐在后面的王伦,结结巴巴地说:“王伦兄弟,你是王伦兄弟!”
在王伦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绿袍男人和红衣女子都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他们的目光随着山东口音男人的手指一同投向了王伦。
王伦隐约感觉到大堂里弥漫着两股强大而锐利的剑气。
这是福是祸,如果是祸,躲也躲不开!
王伦缓缓地站起来,向那个山东口音的男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大声说道:“谢谢兄弟的认出!我行走江湖时从未改名,无论是行走还是静坐。我是冷枪王伦!”
话音未落,仿佛一阵冷风掠过了王伦的额头和耳朵,呼啸着、哼鸣着,如同鬼哭狼嚎。
王伦皱起了眉头,他的目光在绿袍男人和红衣女子之间徘徊,仔细聆听着呼啸声的细节。突然,他从腰间拔出了朱琴剑,大声咆哮:“你们是谁?”
那股冷风的呼啸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一道明亮的红色剑气如同闪电般划破长空。
那道红色剑气发出一声悲鸣,但它并非针对王伦,而是直奔他身边的柴楚楚而去!
紧接着,一阵可怕的撞击声立刻填满了王伦的耳朵。
就像是尖锐的长矛刺破了几十层重叠的湿纸,那道红色剑气直线穿过了七八个因恐慌而站起来的顾客,他们正试图逃离现场,却被剑气直刺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