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有些愣住了,有些吃惊。在他的印象中,王伦一直是个软弱、书生气十足的男人,心胸狭隘,经常不自觉地流露出自卑感。
然而此刻,面对强大的景宣王爷,王伦竟能说出如此大胆的话来,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态度沉着冷静,眼神深邃仿佛深不可测。
宋江拍了三下手,大声宣布:“好极了!果然英雄出少年!我相信兄弟王伦的话!柴先生,我一直擅长识人,听我的,给兄弟王伦一个机会!”
柴进沉思片刻,然后对王伦说道:“明天一早,景宣王爷将带着他的世子赵松来柴府提亲。我会在大厅为你准备一个座位。你敢不敢挑战景宣王爷,就看你有多少本事了!公明兄弟,我们喝酒去,今晚不醉不归!”
柴楚楚听到柴进这样的话,高兴地跑向王伦,看起来像是想投入他的怀抱。
“放肆!”柴进怒吼,“你还未成婚,这是什么行为?回去你的房间,不许再出门!”
作为长兄,柴进比柴楚楚大十三岁,他的举动宛如一位严厉的父亲。
柴楚楚只能对王伦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轻声说:“王伦哥哥,我等着你!”
“放肆!放肆!快把她带回去!”
柴进再次怒吼,几个年轻的女仆小心翼翼地将柴楚楚拉回了房间。
宋江给了王伦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一边拉着柴进的胳膊,一边走向大厅,说:“柴先生,何必这么生气?我们去喝酒。我听说你的火锅鸡相当美味!”
一瞬间,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王伦和武松。
这段时间,柴进甚至都没有正眼瞧过武松一眼。他努力回忆这个人的名字,只隐约记得他脾气火爆。
王伦轻轻呼出一口沉闷的空气,
白衣剑客轻轻抚摸着他的朱琴剑,低声吟
那个原本醉眼朦胧、面颊泛红、举止随意的白衣剑客,突然间神采奕奕,双眼闪烁着光芒,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了杀气。
绿衣匕首客大口喝酒,神态懒散自在。但一旦他的手指触及匕首的刀柄,那股杀气便冷冽而坚定地弥漫开来!
绿衣匕首客微微一笑,驱散了周围的杀气,眼神再次变得懒散,“兄弟,我师傅曾说过,练习匕首就是锻炼心性。若心神不宁,便无法锻造出一把好匕首。对于习武之人,心神不宁就如同追求枝叶而忽略了根本!练剑也是如此!”
白衣剑客放下朱琴剑,端起一碗酒,用凄婉的语调道:“宋兄弟,今晚我们喝个痛快,因为明日,生死未卜!”
绿衣匕首客又干了一碗酒,目光紧紧锁定白衣剑客,语气坚决,“兄弟,我这把匕首,只要人不死,便绝不会退缩!”
第二天早晨,阳光明媚,和煦的春风吹拂着恒海县。
清晨,细心的柴进站在柴府门口,与管家以及七、八个农夫一同迎接客人。
一位肥头大耳、衣着体面的胖子店主与柴进交谈数句后,目光落在两辆缓缓驶来的豪华小马车上。
每辆马车由八个魁梧的搬运工抬着,每个人的体格都十分健壮。
在两辆马车的前后,还有十几个看起来身份显赫的侍从,显然都是武林中人。
柴进不耐烦地向胖子店主拱了拱手,转身去迎接那批客人。
胖子店主站在风中,感到有些尴尬,但并未在脸上露出任何不适的表情,依旧骄傲而优雅地微笑着,随意地鞠了一躬,在农夫的带领下,走向后院。
这位尊贵的客人究竟是谁,竟能让柴家的大人物柴进亲自出门迎接?
直到他们目睹第一个马车上下来的身着紫色蟒袍的富豪,才意识到是景宣王赵宣亲自驾到。
紧接着,第二个马车自然是为傲慢自大的景宣王世子赵松所乘。
随着第二个马车缓缓落地,两名搬运工迅速拿出一条异常漫长的红色地毯,其上绣着金线,工艺精湛。
两名搬运工将地毯一端置于马车前,然后爬行滚动,将另一端拖向柴府。
一人跑在前方引路,另一人则负责铺展地毯,红色的地毯曲折地向柴府大厅延伸。
“景宣王,我侄儿未能亲自迎接,还请恕罪!”
柴进鞠躬,目光向下,鼻子对准心脏,在景宣王赵宣面前展现出了极大的尊敬。
赵宣微微弯腰,微笑着回答:“我们几乎是一家人,无需如此拘谨。你为我准备了我喜爱的猪肠刺身了吗?”
柴进急忙回答:“准备好了,都准备好了!我侄儿知道景宣王喜欢这道菜,所以今天特意购买了最新鲜的猪肠,今早刚宰杀的!”
柴进说完,目光不时地瞥向身后的马车,心中暗想:“已经过去半天了,景宣王的世子怎么还没下车呢?”
景宣王赵宣微笑着,指着身后的马车解释道:“年轻人,他们喜欢炫耀!”
景宣王赵宣的话音刚落,景宣王的世子赵松便从马车中走了出来,他那高贵的脚步轻轻踏在了红色地毯上。
赵松今日也身着紫色长袍,手持一把珍贵的象牙折扇,脖子上挂着三串金链,身上披着一件洁白如雪的狐狸皮大衣。
赵松懒洋洋地看了柴进一眼,眼睛半闭着问道:“柴进,这次的冰月公主是不是又逃婚了?”
柴进眉头一皱,随即又放松下来,态度变得更加恭敬。他显然很害怕,声音颤抖地回答:“殿下,我妹妹目前就在府中,我已经严厉地教训过她了!”
“无需过多解释。”赵松的目光随意地扫过柴进,然后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带路。”
“当然!景宣王,请这边!”柴进急切地点头,鞠躬之后,亲自领路,引导景宣王赵宣和赵松世子进入柴府。
柴府大殿的入口已经聚集了一群人,他们看着柴进小心翼翼地领路,以及两位引人注目的紫色蟒袍,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激动,纷纷向前挤去。
“殿下,祝您身体健康!”人群最前面的一名中年男子,满脸谄媚地笑着。
赵松懒洋洋地坐在一个大型教师椅上,双腿翘起,斜着问道:“你是谁?”
“卑贱之徒,卑贱之徒。我是恒海县县令,刘若尘。听说景宣王和殿下驾临恒海,特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