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眼神锐利如鼠的年轻人,用傲慢的目光扫视了对影山的七名喧嚣大汉,将他们视作一群无足轻重的牛、马、猪和狗。
那个有着显着牛鼻子的中年人,在年轻人耳边轻蔑地哼了一声,低声说道:“这些人是对影山的山贼。”
“我们进去。”
年轻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哼,不屑地看了张大山一眼,随后迈步进入客栈。
这两人都是清峰寨刘一尘训练出的秘密刺客,他们是十二致命动物中的钻鼠和铜牛。
“云来客栈”的店主擦去额头的细汗,匆忙地迎接他们。
他心中忍不住揣测,今晚究竟发生了何等异事,为何会接连出现这么多古怪的客人?
他决定明日一早去镇上的关帝庙烧香祈福,希望一切能够平息。
“云来客栈”的店主拂去桌椅上的灰尘,热情地邀请钻鼠和铜牛坐下。
钻鼠和铜牛一进门,铁山七人组的目光立刻聚焦在他们身上。
一位身材魁梧的黑色汉子咬着鸡腿,嘲讽道:“瞧那个傲慢的小子,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他那眼神,显然看不起我们,真是找揍!”
另一位瘦高的男子喝完一杯酒,附和道:“天生的贱骨头,以为自己是哪个高贵王子,敢在我们对影山的地盘上炫耀,真是找麻烦!”
“砰!”
铁山将手中的烤羊腿重重地搁在桌上,一只手紧握着旁边的大阔剑,另一只手轻轻支撑着桌面。
铁山大声嚷道:“别只顾着看这小子的丑陋,那双鼠眼和身上的高级服饰!老鼠穿上这衣服简直是糟蹋了!等我们吃饱喝足,就把他的鼠皮剥下来,兴许能卖几个钱!”
“光屁股街鼠,你们觉得他们是俊是丑?”
铁山的话刚落,他和其他人便放声大笑,毫无顾忌。
钻鼠的确相貌平平,他对别人评价自己的外貌极为敏感。
尤其是被称呼为“鼠”,他觉得这是对其人格的极大侮辱。
听到铁山的话,钻鼠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站起身,缓缓地向铁山走去。
店主和几名服务员见势不妙,担心自己会被波及,赶忙躲到安全的地方。
他们以为这位看似弱小的钻鼠,注定要面临一场可怕的遭遇。
铜牛则稳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表现得格外冷静,那种冷静让人感到不安。
钻鼠怒火中烧,但铜牛只是低头享用着自己的面条。
铁山及其同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依旧谈笑风生,仿佛一切如常。
他们嚣张地笑着,对走向他们的愤怒的钻鼠不屑一顾。
一步又一步,钻鼠终于走到了铁山的身旁。
铁山端坐不动,身形几乎与钻鼠持平。
铁山连看都没看钻鼠一眼,便大声嘲讽:“嗯?一只老鼠刚刚路过了吗?一只大黑老鼠,还长着两颗大门牙!”
“哈哈哈!我也看到了,一只大老鼠,两颗大门牙!”
“没错,没错,这只老鼠全身都是黑的,连一丝杂毛都没有!”
身穿黑衣的钻鼠气得脸色铁青,眼睛里似乎燃烧着怒火!
“你这个蠢货,你这是自寻死路!”
钻鼠怒吼着,猛地挥了一下袖子——
其他人甚至没看清钻鼠是如何出手的,他们的喧嚣笑声变成了惊恐的尖叫,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
在三口气之内,除了铁山,其他六名男子已经命归黄泉,他们的死状之惨烈令人胆寒。
每个人的下巴都被生生压碎,心脏被利刃刺穿。
钻鼠再次轻轻挥动袖子,双手背后,身上不沾一丝血迹。
铁山甚至未能察觉他的动作,更别提他如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束了同伙的性命——是暗器还是短刀,无人看得清楚。
钻鼠的目光冷酷而严厉,紧锁着铁山。
铁山那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身体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从椅子上栽倒在地。
铁山用手支撑着地面,惊恐地后退,语无伦次地求饶:“求求你,大哥,饶我一命!我是瞎了眼,没认出天威!”
钻鼠露出一丝恶毒的微笑,那笑容令人胆寒,他的大牙齿咔嚓作响,说道:“太晚了!”
铁山全身开始剧烈颤抖,双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我……我错了……我有眼睛却看不见……我该死一万次,大哥……请饶我一命!”
铁山跪在地上,身体弯曲如虾,他的头与钻鼠的胸口平齐,这一幕显得异常诡异。
钻鼠伸出一条手臂,轻轻搭在铁山的肩上,语气虽严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告诉我,刘志寨的夫人白七七被带到了何处?”
铁山颤抖着回答:“大哥,你是为刘志效命的吗?刘的夫人被关在对面山后最小院子里,王伦卧室西边的房间里,院子里有两棵大枣树!”
“好极了,非常好,信息非常详细!”钻鼠微笑着点头。
铁山看到了一线生机,颤抖着声音问道:“大哥,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钻鼠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加重了力度,直接将铁山的肩膀压得粉碎!
铁山的惨叫声在“云来客栈”内回荡。
铜牛站起身,拿起铁山遗留下的大阔剑,扔给店主十个铜钱,对钻鼠说:“我们走!”
钻鼠和铜牛在辽阔的夜色中各自踏上不同的道路,均朝着对影山前进。
在对影山后山北面的院子里,梁山首领王伦舒适地躺在床上,借着摇曳的蜡烛光阅读《世界末日的故事》,沉浸其中。
房间内的景象与他的悠闲形成了鲜明对比。
谢汉河身着一件飘逸的红袍,黑发随意散落,躺在房间的麻绳上。
谢汉河的身上弥漫着黑暗而沉闷的气息,从头顶到脚底都散发着强烈的死亡感觉。
若非烛光在谢汉河身上投射出阴影,人们几乎不敢相信她是一位活人。
谢汉河躺在绳子上,眼睛死盯着王伦,一动不动,偶尔嘴角会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微笑。
突然,谢汉河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红袍轻轻曳动,谢汉河从绳子上缓缓飘落至地面。
王伦转过头,轻声关切地问:“谢姐姐,出了何事?”
谢汉河并未转身,声音平静地回答:“有人接近了!”
王伦闻言,立刻起身,吹灭了蜡烛,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
清冷的月光静静地洒在谢汉河精致的面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