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红似乎被芜央的强硬感染到,竟开始向芜央讲述起虚水,只是声音还是小的只有芜央能听见。
“虚水是一种让人发疯的东西。据说它是从圣地的圣眼中流出,只要人躺在里面,就会失去所有感觉,最后失忆,甚至发疯。”
“天下竟然还有这种东西?你被放进去过?”芜央想起轻红之前说过的话,似乎有些明白了。
“嗯,每次我陪侍完贵客后,过一个月就会有人检查我是否怀有身孕。如果没有,就会被扔到这虚水中,让我忘掉关于陪侍贵客的一切。这也是我为何一再求你,想要发生关系,如果你没有碰我的身子,他们都不用检查,直接就把我扔进虚水中。”
“族长对所有族人都是这么严苛吗?”芜央问。
“是的,族中不论高低贵贱,只要忤逆他的意思,都会被扔到这虚水之中。”轻红说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族?”芜央问。
没等轻红回答,另一个声音在牢房外响起:“什么族,和你有关系吗?这位力士好奇心倒是很重呢?”
这人是什么时候在门外的,芜央竟一点也未察觉,想来这人也是个十足的高手。
轻红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剧烈地颤抖起来,拼了命地往芜央怀里钻,还惊恐地小声说道:“是族长,他亲自来,我死定了。”
芜央心中不忍,紧紧搂住轻红,语气讥讽道:“族长大人,为何这么严苛?连小小的错误也要惩罚。况且在正常人看来,这种半夜乱喊乱叫的行为,连错误都算不上。”
“哦?是吗?那你这一路走来,看到我这里的景象有正常的吗?我们族人在这生活了上千年,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又岂是你这凡人所能理解的?”那族长说话口气孤傲,让芜央想要敬而远之。
“上千年了,竟然还有这种最低级的方式来统治自己的宗族,是不是有点蠢了?”芜央才不管他是谁,反讽道。
“这天下哪个国家,不用暴力手段震慑子民?恐怕再过上万年,这惩治的手段还不会过时,不管人还是妖都有作恶的冲动。”族长涂灵说得倒是十分在理。
芜央冷哼一声,装出一副不愿反驳的样子。
“既然芜力士不想和我废话,那我也不打扰了,来人,把轻红给我拖出来。”涂灵下令后,有人哗啦地开锁。
轻红见状吓得尖叫起来,大喊着:不要!
“我看你们谁敢动她?”芜央大喝一声,指着门口道。那强如霹雳的震撼,顿时让开门的人停住手,看向自己的族长。
“哦?芜力士这是要英雄救美?可以啊!你不是嘲笑我用暴力管理族人吗?那我就从善如流好了。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你们就晚就拜堂成亲,这轻红就送给你了,她是你的人,自然不受族里的规矩约束,你想带走都可以。”族长在门口,似乎略带笑意地说道。
“这…”芜央怎么也没料到,族长比轻红更大方,干脆把人都送给他。“我不是英雄救美,我只是路见不平而已。”不得已,芜央找了勉强的借口回复。
“哼,都说白泽府义字当先,敢为不平事舍身忘死,连娶个姑娘都扭扭捏捏。依我看,不过是些把仁义挂在嘴边的平常人罢了。来人把轻红给我拖出来。”族长涂灵再次下令。
“等等!”芜央怒喊一声,说他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给白泽府泼脏水。“是我因为做梦大喊,惊吓了族长,如果非要惩罚,也该由我来承受。”
“我还第一次听说,代替别人受刑的。在你们大华国,杀人了,也可以随便找个人偿命吗?”族长不屑道。
“我愿承受双倍的刑罚。”芜央也不解释。
“我为什么要罚你?真是莫名其妙。”族长反问。
“我们白泽府以义字当先,竟被族长如此嘲笑。轻红姑娘因我牵连,而要遭受刑罚,如果今天我不替她出头,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望族长成全!我也想见识见识,什么狗屁虚水,难道还能比巽刑司的黑牢更恐怖?”芜央故意把狗屁虚水说的清楚些,生怕族长听不清楚。
“好,很好。去把芜力士请出来吧,让他见识见识那狗屁虚水。哼!”族长涂灵甩着衣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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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在黑牢的更下一层,光线不算明亮,也够芜央看清周围一切。
一进入暗室,就看到中央那个碗状的水晶容器,在灯火的照耀下,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深黑的地面上。芜央从半透明的碗壁上看去,里面似乎盛放着一种粘稠的液体,在自行地微微晃动。这应该就是轻红口中所说的虚水了,芜央晃了晃头,强迫自己从这神秘的液体中,拔出目光,向四周打量。石壁上,刻满了关于古人献祭、天神下凡的图案,线条粗犷而生动,述说着远古的神秘传说。
芜央抽了抽鼻子,暗室中充满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就像是女人用的胭脂水粉被加进了醋一般。只是,这味道很淡,芜央猜测是那碗里的液体散发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芜央觉得这味道,似乎和壁画上的一些血腥场面,有某种联系。
一声清脆的液体滴落声,吸引了芜央抬起头。原来是石壁的棚顶,那看似天然形成的管道,每隔一会便向中央的水晶碗中,注入积攒后的粘稠水滴。当水滴落下时,在巨碗中激起一圈圈涟漪,发出的声响在这幽闭的空间里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