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芜央回来了。
“都安排妥了。”见芜央点头,炎广继续问道:“根国那小子怎么样了?”
“有墨城队长出手,总算是把命保住了。”芜央感叹,这已经是根国当上队长后,第二次身处绝境了。看来这家伙也是个运气不太好的人。
炎广放心地点点头,宽慰道:“我在白泽府这么多年,墨城是我见过最好的圣手之一。另一位,就是刚才那只九尾狐涂娇,她是你那位女队友的妈妈。对了,你那位女队友叫什么?”
“涂莉。”
“哦,怪不得呢。这样说来,容妃就是涂莉的二姨母,也难怪她进了生队,那里哪个不是皇亲国戚?唉,我是不是说漏嘴了,这事你知道吧?”
见芜央点头,炎广才尴尬地笑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芜央向炎广讲述了竹协村和苍龙镇的事情。
“腓腓怪?这东西倒是好多年没见过了。幸亏你没和几个家伙动手,连我当年都差点栽在腓腓怪手里。拿东西发起狂来,简直是山摇地动。你知道涂莉当时为什么唱歌了吧?”
“之前一直不知道,我现在明白了。那是九尾狐的魅惑之音,难怪那四只腓腓怪听得神魂颠倒。”
“是啊,在所有妖怪中,只有九尾狐的魅惑之音最是摄人心魄。故而九尾狐有妖王的称号。”
“这九尾狐的村落,为何之前一点没有听说过?”芜央问道。
“白泽府的队长和大司空都知道,资历老的副队长也是知道的。秘密这种东西,差一级,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就像召帝永远是那个知道所有秘密的人,就这么简单。”
“可这么大的村庄要怎么保密?”
“他们狐族有一种圣水,这东西…”
没等炎广说完,芜央便打断道:“你是说虚水吗?我知道,能消除人的记忆。我被族长涂灵扔进去了。”
“哦?你给我讲讲事情的经过。”听闻此,炎广立刻来了兴趣。
芜央便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讲了一遍,只是他变成巨人的那段,他自己也不知情,所以没有讲出来。
“虚水原来是这个样子。听你说完,我倒是想进去泡一泡,把我之前那些痛苦的记忆,全都清空。”炎广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捋着胡须。
听炎广这么说,芜央又想起了白台姐姐,他现在才发现,他似乎弄丢了一部分关于白台的痛苦记忆,一定是虚水的原因。想到这,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既因为缺失了记忆而失落,又因为痛苦的消失而有些轻松。只是,就如自己的身体少了一部分似的,总觉得哪里空落落地,让人说不出的沮丧。
“那后来呢?”炎广的追问,唤醒了芜央。
他继续将后来的事情详细讲述。
“什么!你化狐了?”炎广听闻芜央喝狐血化狐后,大惊失色。
“怎么了?柱石和根国也能吃药化妖的。”芜央不解。
“我们先不纠结你是怎么化狐的。单说你碰触了召帝的底线,他如果知道此事,定然是要杀你灭口的。”
“这又是为何?”芜央看出炎广的严肃,知道自己可能要大祸临头。
炎广走到窗边向外张望,同时掏出一件骨头做的呼哨,使劲一吹,然后侧耳倾听。他见半天没有声响,才放心关了窗户,叹口气道:“这休队的伪师无处不在,不得不防啊。我跟你说的这件事,恐怕在白泽府里,只有几个人知道,如果泄露出去,我也是要被一起砍头的。”
“什么事?队长放心,我绝不泄露半句。”芜央的嘴可是出了名的严。
“咱们那位召帝身上有狐族之血。”炎广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真的假的,这,这怎么可能?你是说召帝是狐妖?”芜央绝不敢相信,大华国的皇帝竟然是妖怪。
哪知炎广摇摇头,说道:“他不是妖,他只是有狐族之血。”
“这怎么可能?据我所知姜太后和先帝都是人啊。”
“怎么就不可能,你现在不也有狐族之血了么?”炎广的目光充满探究之色,他似乎对芜央有很多疑问。
“我那不过是为了应敌,临时喝的狐族血液,能算拥有吗?”芜央不解。
“难道你以为,喝了妖族的血就能变身吗?要是这么简单,我们大华国早就打造出一支无敌的军队了。”炎广不屑地笑着,没想到芜央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
“难道不是吗?那我是怎么变身成狐妖的?”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我不清楚你的身世来历,不敢妄下结论。”炎广微笑着,不再说话,似乎在等芜央的自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况且目前来看,这老头是要帮助自己。于是,芜央便把自己的身世和流浪经历大概说了一遍,包括师傅为他破解的字谜。
炎广听得入迷,有些惊讶地半张着嘴,芜央本以为这老头要感慨一番,没想到他说了一句让芜央激动万分的话。
“和尚?你是说一个和尚捡到的你,几年之后带着你来到都城,然后就消失了?我可能知道那和尚的下落和你的身世。”
“什么!”芜央腾地一下站起来,接着又立刻跪倒在炎广面前。“求队长大人告知详情,我这十余年,一直在苦苦追寻着真相,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那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不过,我会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起来吧,这么客气干嘛?”炎广招呼他。
“谢队长大人!”芜央咚的一声,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和尚叫南芜,你那个芜字,估计就是他借用了自己法号。那和尚来过白泽府,当时接待他的是前任大司空韦福翼,二人在一间密室里说了一下午,那和尚出来时,便被召帝的人带走了。而韦司空竟直接在密室里消失不见,从此杳无音信。”
“然后呢?”芜央追问。
“然后就没了。”炎广淡然一笑。
“没了?”这老头在耍我,芜央在心里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