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龙耸了耸肩膀,甩给芜央一句职责所在。
倒是让人无法反驳。
自己该怎么做?芜央不知道,总不能和白泽府的自己人动手吧?那是万万不行的。可自己已经答应那名县令了。以他芜央的性格,只要答应别人的事情,不管对错,必然要信守承诺的。
芜央很纠结,那幻龙却拎着刀,一步步靠近过来。
就在芜央绷紧全身准备好了战斗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幻龙身后响起:“放他们走。”
是镇远侯。
芜央拱手道:“见过侯爷。”
“你叫芜央?”镇远侯故意不看芜央,孤傲地把头扭向一边问道。
“还真是劳烦侯爷挂念。自从京城一别,已是许久,没想到侯爷竟然追到这等穷乡僻壤,真是让人感动啊。”芜央冷笑着,讥讽道。
眼看着身后的士卒围拢过来,镇远侯也不再和芜央废话,指着他说道:“看在端平伯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下次别怪我不客气。还有你告诉那个叫金石的小子,我知道他还活着,如果不给我个满意的结果,就别怪我对金风药铺下黑手了。”
芜央明白,既然镇远侯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就是打算如此做了。看来自己保了金石两次,镇远侯触了霉头,决定用金石的家人来做威胁。
这镇远侯真是小肚鸡肠,这点破事没完没了。芜央努力回忆了半天,才想起金石睡了镇远侯的一个叫红香的小妾,才惹怒了镇远侯,非要追杀到天涯海角。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赔给你便是了。
芜央想起金石身边的美女蛇,立刻向镇远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美女蛇?”镇远侯一脸不可思议地回过头来,盯着芜央上下打量,他咬着牙道:“你不但火烧了我的军营,还用女妖精来侮辱我?来人,给我杀了他。”
“镇远侯!”身后又传来一声芜央熟悉的声音,这次是端平伯。
怪不得镇远侯要放他一马,原来是自己的姐夫在这里。芜央松了口气,明白场面已经被控制住了。
镇远侯知道他下的命令,无法继续执行,便气哼哼地一甩袖子,背过身去,不再理会任何人。
哪知端平伯并不放过他,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呵斥道:“我们皇家怎么能绑架下级官员的家属?你上次当街杀人,可是我在陛下面前求的情,你竟然还是如此执迷不悟。一个女人的小事,非要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皇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镇远侯竟耍起小孩子脾气,当众捂住耳朵,表示不听端平伯的唠叨,一溜烟小跑离开了。
端平伯见众人窃窃私语,便一挥袖子,命令道:“都散了吧,这里我来处置。”
等众人散去,芜央等来的却是姐夫的训斥:“混账,谁让你放火烧军营的?”
芜央自知理亏,便不敢说话,只是略微低下头,表示服软。
端平伯见状,也知道这位小舅子的倔强性格,便不再深究,转而问道:“你这是往哪里去?”
芜央把自己的差事,一五一十地向端平伯解释清楚。虽然差事都是绝对机密,但是芜央也渐渐明白,似乎所有的机密,都从端平伯那里经过。
果然,端平伯并没有追问差事的内容,似乎早就知道。他淡淡问了一句:“在青丘山的狐村里,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后来?”芜央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灭了十长右之后,发生了什么,情报在那时中断了。”端平伯用探究的目光,死死盯着芜央,想要确定他有没有撒谎。
灭了十长右之后,族长涂灵轻松地除掉了埋伏在村里的所有伪师。也就是说,端平伯的信息之所以中断,就是因为那些伪师被涂灵除掉了。
想到这,芜央有种恍然大悟地感觉,端平伯,皇亲国戚,召帝器重,白泽府府执,休队伪师的指挥者。这应该就是他身上的全部秘密。
芜央并不想以实情相告,虽然这人是他名义上的姐夫,但他更是召帝的亲信。芜央还没有完全信任他,便推说,他忙着救治伤员,没看见发生什么大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应该是有什么意外吧。”端平伯说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
说完,端平伯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芜央,“拿着,万一有什么用处。”
对于钱财,芜央向来是不会拒绝的,他大大方方地接过来,没有一点拒绝。
端平伯本以为芜央会客套一下,竟然这么快就接了过去,愣了一下,便笑道:“你们姐弟在爱财这点上,倒是异常的相像。也好,总该照顾好自己。”
芜央知道他说的是白台,也不接话,也不道谢。好像这是自己该拿的钱。
端平伯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别耽误了差事,赶快去吧。对了,忘记和你说了,有情报显示,猴杆也在那里。”
一句话说出,惊得芜央愤怒异常。等他明白此事的含义时,又有些凶狠的兴奋。这下自己有机会手刃猴杆,为柱石队长报仇了。
芜央匆匆告别了端平伯,直奔县衙,带着金石和涂莉,继续赶路。
“那妖精怎么还跟着我们?”芜央回头皱着眉头道。
“嗨,你就别操心了。金石现在时刻不忘抓着那美女蛇,怎么也不肯松手。我觉得,他们之前肯定认识,这样也许能帮到金石,让他尽快恢复正常。”涂莉向来善解人意,宽慰芜央道。
芜央点点头,看着前方渐渐散去的浓雾,心情变得担忧起来。
涂莉没注意,倒是继续问道:“那美女蛇为何不会说话,而且也无法顺利化成人形,可偏偏却有个人头形状。”
“这是白泽府惊队的本领,鬼将们能将妖精、妖兽进行驯化,让这些人形妖怪,渐渐退回到野兽的形态,从而好操控妖兽,进行侦查、战斗甚至是…”有些话,芜央没法说出口,一来是女性听了会尴尬,二来是白泽府的污点,他不愿意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