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鹿露看完了芯片里所有内容，里面所隐藏的信息很多，甚至有很多是“证据”里根本没有提及的事情。
比如星联特调局的问题，比如AI刘义并不是这件事的最大boss，比如刘义的身体基因问题，还有他的女儿去了哪里？
更让陆鹿露觉得毛骨悚然的，是从始至终，包括刘义和他们参与这件事的小伙伴都不认为AI拥有人类的感情。
陆鹿露在看到这个芯片前，也并不认为AI芯片具有感情。
但…………
陆鹿露垂眼，静静看着手里的芯片，为什么原本应该没有感情的AI会说得出：这世上的人太多，你救不完？
有为什么会说出：冲动行事会害死自己和自己想救的人？
如果说AI植入了刘义的性格和记忆，那么是否，它也接受了刘义的执念？
这些都不是最让陆鹿露想不通的。
如果她没有看错，这个芯片里最后一个文件：刘义给陆兰兰的一封信属性的最后修改时间，和刘义肉体去世的时间吻合。
一个濒死连说完整话的肉体怎么能在最后时刻记录下这篇类似于遗书……或者说是提醒的文件？
原因只有一个：是AI刘义通过精神丝记录下人类刘义最后的思维。至此，刘义的不甘和绝唱，才会出现在芯片中。
陆鹿露垂眼，如果AI刘义可以通过精神丝得知人类刘义的想法，那么为什么能允许人类刘义把军校生安排在漏洞百出的屠宰场？
要说AI刘义背叛了幕后boss，陆鹿露不认可，毕竟最后时刻AI刘义明显是布置周密地动了杀心了。
室内沉默了许久，陆鹿露呢喃：“AI刘义……是否已经具有了最初步的感情？”
因为有了感情，所以才会对人类刘义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事情危及到了最终boss的利益才果断出手。
这件事情，无人能说清，或许就连AI刘义自己也无法解释。
陆鹿露把芯片藏进了自己装粘土的箱子里，确认用密封袋装着的芯片被包裹在粘土里看不出问题，陆鹿露这才洗漱一番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除了伤还没有完全好的常明月，陆鹿露刘大锤诺斯和卡比都被集合起来，由亲爱的助理老师开始了为期半年的魔鬼训练。
“多少！？你说多少？！”
卡比瞪大眼睛，脸色苍白无血色。
助理老师优雅地点燃一支烟：“半年。”
诺斯抿唇，高冷汉子敢怒不敢言。
刘大锤看向陆鹿露，陆鹿露看向刘大锤，两人眼里只有两个字：茫然。
“你们有能力捅出那么大的事情，怎么还怕小小的训练？”
助理老师吐出一口烟圈。
诺斯沉默。
卡比看向陆鹿露，陆鹿露看向刘大锤，刘大锤看向诺斯，诺斯………诺斯看向地面。
最终，小伙伴们开启了助理老师的魔鬼训练。
他们甚至不再按照历届大一生的课程表上课，毕竟…………有哪届大一新生会去学开飞行器啊！
还是战斗飞行器！
四人站在小型战斗飞行器前，面面相觑。
助理老师笑眯眯：“两人一架军用飞行器，给我互殴，最先被击落的一方队员扣学分。”
陆鹿露表情凝滞，她指了指星球外布满无数大小陨石的太空：“老师……您是说……让我们机甲都还不熟练的…在太空开军用飞行器互殴？”
“是啊。”
“可是我们不会开飞行器啊！”卡比双腿哆嗦。
刚满18岁的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去考飞行器驾照！更何况是军用战斗飞行器！那跟开代步飞行器是完全不一样的体系。
机甲前期的训练场地好歹还是在星球里，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要是机甲在战斗中报废，你也不会因为失去机甲而缺氧窒息。
但飞行器的运用场地在哪里？在太空啊！
一旦驾驶飞行器的人飞行器被打落，导致飞行器报损超过一定程度，飞行器失控，下落过程中撞到太空中的陨石，引起爆炸或者直接被大陨石砸成齑粉。
那真是完完全全尸骨无存。
就算能够立即脱离坠落的飞行器，也需要驾驶机甲在太空中躲避陨石，要是机甲不小心被陨石砸到，驾驶舱破裂，等待众人，就是在极速冷冻中窒息而亡。
助理老师瞥了几人一眼：“不会开就学啊。”
诺斯抿唇：“老师，您至少教我们……”
“不教。”
助理斩钉截铁：“人只有在生死存亡的时候，掌握技能才是最快的。”
“知道游泳吗？溺水几次猪都能为了活下去学会。”
他伸手，指向两架军用飞行器：“快上去，别浪费我时间，下班了我还要去打牌，谁给我拖堂，谁就等着扣学分。”
四人：………
四人对视一眼。
诺斯率先开口：“虽然我没有普通飞行器驾照，但我曾经试着驾驶过一次，当然，只是副驾驶位，我想卡比应该也是摸过飞行器的……”
卡比丧着脸点头：“我跟着我家老头出去野的时候，坐过副驾驶，但也只有一次。”
陆鹿露看了刘大锤一眼：“我们俩没有驾驶经验，只是买票坐过长途航班。”
诺斯点头：“那就……我和卡比一人带一个，我们一起摸索一下。”
就在四人商量谁跟谁一架飞行器时，助理老师眯眼：“陆鹿露刘大锤一架飞行器，卡比诺斯一架飞行器。”
四人：…………
陆鹿露忍不住开口：“老师，你要是分好组了，早说啊，还站旁边看着我们商量半天。”
助理老师露出一个危险的笑：“给你们四个小时各自适应驾驶的时间，四个小时过后，你们必须开打，谁要是不打，谁扣学分。”
说完，他转身上了基站塔。
陆鹿露几人对视一眼，都垂着脑袋上了飞行器。
助理老师还怪贴心，驾驶室里放着一个u盘，里面是这艘军用飞行器的使用说明书。
陆鹿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