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呢?
那个小畜牲现在干什么呢?
既然咱的好女婿都已经告诉他,要怎么样才能让百姓们都吃饱穿暖,那他怎么没跟咱说过?
不跟咱说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是他监国,他咋不直接实施他姐夫说的办法?
朱皇帝越想越气,脸色也越来越黑,忍无可忍之下终于呸了一声道:“这个小畜牲!”
骂完了朱标,朱皇帝又满脸堆笑的望着杨少峰说道:“贤婿啊,那个小畜牲没跟咱说过,你跟咱说说?”
杨少峰整个人都凌乱了。
这老登是学过变脸吧?
要不然他就是属狗脸的?
啧啧,这变脸的速度,正常人还真做不到!
杨少峰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斟酌着说道:“回岳父大人,小婿以为,想要让百姓富起来,无非就是开源、节流四个字。”
“所谓开源,就是兴办各种工坊,比如小婿之前提出的五小工坊,就是通过兴办工坊的方式,先让一部分百姓多一份收入。”
“所谓节流,就是尽量避免那些苛捐杂税,让百姓减少那些不必要的支出。”
随着杨少峰的话音落下,朱皇帝的狗脸又是一变。
这狗东西说的,咱他娘的都听过啊!
既然咱都听过,你再跟咱说一遍,那咱的脸皮不是白扔了吗?
这不行,赔本的买卖咱不干!
朱皇帝黑着脸望向杨少峰,“你再说具体点儿,说点儿咱没听过的。”
我尼玛!
杨少峰心中大怒,恨不得直接把五卷屠龙秘书直接刊印出来,再给大明的百姓每人分上一套。
人人都懂屠龙术,看你个老登以后还能不能睡得着!
也省得你来折腾本官!
可惜的是,杨少峰既没有将五龙屠龙秘术学明白,同样也没有胆子这么干。
倒不是害怕老登,而是老百姓过上几天安稳日子不容易,真要是弄得天下大乱,最后倒霉的还是老百姓,自己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杨少峰心里不爽,正打算暗戳戳的阴阳几句,前面的驸马府亲卫却忽然停了下来。
驸马府亲卫统领策马跑了过来,直接向着朱皇帝和杨少峰拱手拜道:“上位,驸马爷,前面有人喊冤。”
杨少峰不自觉的瞧了朱皇帝一眼。
喊冤?
啧啧。
这老登前脚还说着要让百姓都能吃饱穿暖,后脚就有人拦驾喊冤,不知道老登的心里该是个什么滋味?
朱皇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直接对驸马府亲卫吩咐道:“前面带路。”
杨少峰慢慢悠悠的跟在朱皇帝身后,等到了驸马府亲卫所说的地点之后,却见一个衣衫单薄的老妇人正跪在地上喊冤。
朱皇帝直接翻身下马,走到老妇人身边后问道:“你在此喊冤,不知有何冤情?”
老妇人瞧了朱皇帝一眼,又瞧了瞧跟在朱皇帝的身后的杨少峰,却是理也不理朱皇帝,转而向着杨少峰拜道:“求大老爷为民妇做主!”
朱皇帝懵了。
不是。
你放着咱这个皇帝不求,你去求他个狗东西?
杨少峰也懵了。
不是。
你放着皇帝不求,你来求本官?
杨少峰咂吧咂吧嘴,想要伸手将老妇人扶起来,老妇人却跪着向退了一些,高声喊道:“求大老爷为民妇做主,为我儿主持公道!”
杨少峰看了朱皇帝一眼,无奈之下只能问道:“你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谁?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何以认得本官?”
老妇人恭恭敬敬的向着杨少峰磕了个头,答道:“回大老爷的话,民妇名叫王秀娘,掖县城南陈家庄人氏,当家的死的早,只有民妇和儿子陈大。”
“民妇也不识得大老爷,只听人说登州府有个杨驸马,是个能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
“民妇还听人说,驸马爷常走这条路回宁阳,所以民妇只要得空就来这里等着大老爷”
说到这儿,老妇人又望了朱皇帝一眼,“既然是驸马爷,想来应该是生得年轻白净。”
杨少峰悄然瞥了朱皇帝一眼,差点儿就忍不住笑出声。
毕竟在夸奖自己的同时又损了老登,还真是让人心情舒畅。
只是一想到老妇人刚刚说为他儿子主持公道,杨少峰又正色问道:“你有何冤情?可是跟你儿子有关?”
老妇人再次恭恭敬敬的向着杨少峰磕了个头,拜道:“启禀大老爷,民妇的儿子陈大,前两个月去了胡员外家的工坊做工,可是从上个月开始就再没回过家,民妇去胡员外家里要个说法,却被人赶了出来。”
“后来民妇去县衙击鼓鸣冤,衙门里的差爷却说不在放告时间,不许民妇告状。”
杨少峰再次瞥了朱皇帝一眼。
瞧瞧,瞧瞧,傻眼了吧?
还他娘的弄什么息讼,弄什么放告日,现在好了吧?
被老百姓给打脸了吧?
朱皇帝被杨少峰看得浑身不自在,继而大怒。
你个狗东西是什么意思?
嘲讽咱?
杨少峰没有理会朱皇帝,转而望着老妇人说道:“王氏,县衙放告一般在三、六、九日,若非其时,确实是不允许告状的。”
“你要告那胡员外,得在放告日将状纸递进,承发房书吏收下你的状纸,若是准状,官老爷才会传你和那胡员外去县衙听审。”
老妇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喃喃的说道:“民妇是在初三敲的鼓,只是县衙里说民妇无理,将民妇央人写好的状纸扯毁,又将民妇赶出衙门。”
杨少峰嗯了一声,随后又将目光投向了朱皇帝。
朱皇帝怒道:“那狗官竟敢不接百姓诉状!?”
杨少峰呵的笑了一声,嘲讽道:“毕竟朝廷有规定息讼月和息讼日,倒也不见得全怪官老爷不听讼,且官老爷接下状纸之后,确实有权扯毁状纸,将人赶出。”
“将状子不分有理、无理,俱各接下。省令告状之人,俱各明日来朝听审。当夜用心将状逐一参看,可受理者,紧关去处红笔标下,次日只在红笔去处审理。如无理者,将状扯毁赶出。”
官场都是这么玩的,你只能说人家官老爷懒,却不能说官老爷是错的。
朱皇帝一张老脸臊得通红,怒道:“咱亲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