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信上说……”徐军师欲言又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戚将军。
“说!”我心中焦急万分,一把夺过信笺。
信上的字迹有些凌乱,看得出写信之人心情十分急切。内容更是让我如遭雷击:韦家在京城被诬陷通敌叛国,家产被抄,所有家眷都被打入天牢,生死未卜!
“这不可能!”我手中的信笺飘落在地,眼前一阵阵发黑。
“公子!”余姑娘一把扶住我,眼疾手快地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到我嘴边,“先服下定心丸。”
我机械地吞下药丸,一股清凉的气息直冲脑门,总算是稳住了心神。“对,我要冷静!”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戚将军,军师,我必须马上回京!”
戚将军眉头紧锁,沉吟道:“如今倭寇未平,你贸然回京,路途遥远不说,京城局势不明,只怕……”
“是啊,公子,”徐军师也劝道,“你身份特殊,此刻回京太过冒险,不如……”
“不,我等不了!”我打断徐军师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的家人蒙受不白之冤,我一刻也不能耽搁!戚将军,请您允许我带牛黑子连夜赶回京城!”
“这……”戚将军面露难色。
“将军,”余姑娘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公子心系家人,此番回京,我愿与公子同行,助他一臂之力。”
“女侠,这……”戚将军有些犹豫,他知道余姑娘身手不凡,可京城毕竟是龙潭虎穴,这一去吉凶难测。
“将军不必多虑,”余姑娘淡淡一笑,“我有信心保护公子周全。”
我感激地看了余姑娘一眼,转头对戚将军说道:“将军,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查明真相,洗清韦家冤屈!待我处理好家中之事,定会立刻赶回军营,与您并肩作战!”
戚将军见我心意已决,长叹一声,终于点头答应:“也罢,既然如此,我便准你回京。只是此去凶险,你万事小心!”
“多谢将军!”我拱手谢过,立刻起身准备行装。
余姑娘走到桌边,铺开一张地图,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几下,对我说道:“公子,京城戒备森严,我们不宜走官道,可绕道从……”
我认真听着余姑娘的分析,心中暗暗佩服她的心思缜密。有她在身边,我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原本慌乱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夜幕降临,军营中灯火通明,我却无心欣赏这难得的安宁。收拾好简单的行囊,我与牛黑子、余姑娘三人牵着马匹,趁着夜色掩护,悄然离开了军营。
“公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牛黑子压低声音问道。
“去京城。”我翻身上马,语气坚定。
“京城?!”牛黑子惊呼一声,“公子,咱们不是要回……”
“嘘!”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此事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
牛黑子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只是用力拍了拍腰间的朴刀,示意我会保护好我。
一路上,我们昼伏夜出,避开官道和城镇,专挑偏僻小路行走。余姑娘对地形十分熟悉,总能找到安全的落脚点和补给点。她还教我一些易容改扮的技巧,让我尽量不引人注目。
半个月后,我们终于抵达京城郊外。看着远处巍峨的城墙,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京城,我曾经熟悉的故乡,如今却成了危机四伏的龙潭虎虎穴。
“公子,咱们就这么进去?”牛黑子望着城门上森严的守卫,有些担忧。
“别担心,”我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我有办法。”
这块令牌是当年父亲送给我的生辰礼物,凭此令牌可以随意出入京城,不受盘查。
果然,守城的士兵一见到令牌,立刻恭敬地放行。我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韦家虽然遭难,但父亲当年的威望尚在,这块令牌还能派上用场。
进入京城后,我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去了城南的一家茶馆。这家茶馆看似普通,却是京城有名的消息集散地,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我装扮成一名普通商贾,一边品着茶水,一边竖起耳朵,留心听着周围人的谈话。很快,我便捕捉到了一些关于韦家的消息。
“听说了吗?韦家这次可是彻底完了!”
“可不是嘛!听说他们家犯了通敌叛国的大罪,皇上龙颜大怒,下令抄家灭族!”
“哎,真是可惜了,韦家世代忠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听着这些议论,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继续收集着蛛丝马迹。渐渐地,我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韦家被抄,似乎另有隐情。
“我听说,这次陷害韦家的,是当朝首辅张大人……”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
“怕什么!我可是听我那在宫里当差的表哥说的,千真万确!”
张大人?!我心中一惊,难道是他?张大人是当朝权臣,位高权重,与我父亲素来不和,难道是他趁机报复?!
我压抑住心中的疑惑和愤怒,决定先去拜访一个人——我的堂叔,刑部侍郎韦大人。他为人正直,消息灵通,或许能帮我查清真相。
我将那块令牌紧紧握在手中,快步穿过几条街巷,来到了堂叔府邸前。门房认得我,神色慌张地将我迎进去。堂叔见到我,先是一愣,随即老泪纵横,拉着我的手说:“贤侄,你总算回来了!你父亲他……”
我强忍着悲痛,详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原来,陷害韦家的主谋并非张大人,而是另有其人——当今太后的亲弟弟,当朝国舅爷!国舅爷一直觊觎我韦家的家产,这次更是勾结倭寇,伪造了通敌的罪证,将我父亲和其他族人全部抓了起来。
“岂有此理!”我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冲进皇宫,将那国舅爷碎尸万段!
“贤侄,你千万不可冲动!”堂叔急忙拉住我,“如今你父亲生死未定,家族危在旦夕,你万不可轻举妄动啊!”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堂叔说得对,我不能冲动,我要想办法救出父亲,为家族洗清冤屈!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是徐文长!他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历,没想到竟会在这个时候回到京城。徐文长听闻我家的遭遇,也是义愤填膺,当即表示要与我一起,救出我父亲,粉碎国舅爷的阴谋。
徐文长足智多谋,他仔细分析了当前的局势,为我制定了一个大胆而又周密的计划。首先,我们要找到国舅爷勾结倭寇的证据,这是扳倒他的关键。其次,我们要设法将消息传递给皇上,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最后,我们要联络朝中忠良,里应外合,一举铲除国舅爷的势力。
按照计划,我利用手中的人脉,四处打探消息,终于找到了国舅爷私通倭寇的证据——一封密信。这封信藏在国舅爷府邸的密室里,由他最信任的管家保管。我找到那位管家,用计将他灌醉,然后从他身上偷走了密信。
拿到密信后,我马不停蹄地赶往宫中,想要面见皇上,揭露国舅爷的罪行。然而,国舅爷早已在宫中布下天罗地网,我刚进宫门,就被侍卫团团围住。
“韦公子,你私闯皇宫,意欲何为?”为首的侍卫厉声喝问道。
我深知今日难以善了,便将心一横,高举手中的密信,朗声说道:“我要面见皇上,揭露国舅爷的滔天罪行!”
我的名字,一时间成为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街头巷尾都在传颂着我的“义举”。有人夸我机智勇敢,有人赞我忠君爱国,甚至还有人将我与民族英雄戚将军相提并论。
面对这些溢美之词,我并没有感到多少欣喜,心中反而更加沉重。我知道,国舅爷的倒台,只是揭开了这场阴谋的冰山一角。隐藏在背后的黑手,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们为什么要勾结倭寇,意图何在?这些问题,像一团迷雾,笼罩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
“公子,你在想什么?”女侠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她递给我一杯热茶,清澈的双眸中满是关切。
我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苦笑道:“我在想,这场戏,远没有落幕……”
女侠走到我身边,轻轻握住我的手,柔声说道:“公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是啊,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险阻,我都不再孤单,因为有她陪伴在我身边。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徐先生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封信,脸色凝重。
“公子,戚将军来信了。”徐先生将信递给我,“倭寇最近活动频繁,恐怕要有大动作。”
我的心猛地一沉,看来,短暂的平静之后,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