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背后还有神秘组织?”我心中一惊,李铁嘴的消息一向灵通,看来这回的事情非同小可。我正想细问,却见那黑影再次逼近,一把扯下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精瘦的脸,赫然是之前被我们俘获的严党头目!
我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吼道:“你这狗贼!死到临头还敢来捣乱?!”
他却一把甩开我的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冷笑道:“韦公子,你我之间的事还没完呢。我今日前来,并非为了寻仇,而是奉旨办事!”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上刻“钦差”二字。
我顿时愣住了,难道这狗贼改邪归正,成了朝廷的人?余姑娘见状,走上前来,仔细端详着那块金牌,又上下打量了严党头目一番,美目中闪过一丝狐疑,问道:“你真是朝廷派来的?”
“千真万确,”他挺直腰板,傲慢地说道,“朝廷怀疑戚将军剿灭倭寇一事有假,特派我来彻查此事,并对相关人等进行审问,尔等还不速速退下!”
我心中冷笑,这严党头目满嘴胡言乱语,分明是别有用心。正要发作,却见戚将军闻声赶来,他看了一眼严党头目手中的金牌,神色凝重,抱拳道:“不知这位大人驾临,有何贵干?”
严党头目斜睨了戚将军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戚将军,你抗倭有功,本是国家栋梁,可如今却有人状告你勾结倭寇,谎报军情,欺君罔上!你说,这罪名可大可小?”戚将军面不改色,朗声道:“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查验便是。末将身经百战,一心为国,岂会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好一个身经百战,一心为国!”那严党头目冷笑道,“来人啊,将戚将军拿下,待本官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说罢,他身后的几名随从便要上前拿人,我正要出手阻拦,却被余姑娘一把拉住,她冲我摇了摇头,低声道:“先别轻举妄动,静观其变。”
我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余姑娘说得有道理。这严党头目来路不明,我们不宜打草惊蛇。
戚将军见我二人没有动作,便也明白我们的意思,他朝我们微微点头,示意我们放心,然后便任由那些人将他“押”了下去。
我看着戚将军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想他一代名将,如今却遭此横祸,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我转头看向余姑娘,低声问道:“现在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戚将军被他们带走?”
余姑娘沉吟片刻,说道:“我们先去探探那严党头目的底细,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见一名士兵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神色慌张地说道:“不好了,韦公子,那严大人他……他……”
“他怎么了?”我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那士兵咽了口唾沫,颤声说道:“他……他去了地牢,说是要……要提审犯人!”
我闻言大惊失色,那地牢里关押的,正是之前被我们抓获的严党头目!这新来的“钦差”指名道姓要提审他,难道说……
想到这里,我不敢再耽搁下去,连忙和余姑娘一起,火速赶往地牢。我和余姑娘赶到地牢时,那钦差大人已经走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刑房和一脸茫然的狱卒。我抓住狱卒,厉声问道:“那钦差大人来此,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狱卒被我吓得不轻,结结巴巴地说道:“回……回韦公子,那钦差大人只是问了犯人一些问题,并无其他举动……”
“问了什么问题?”我追问道。
狱卒支支吾吾,似乎有所隐瞒。余姑娘见状,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狱卒的肩膀,柔声道:“这位大哥,你就实话实说吧,我们只是想知道真相,不会为难你的。”
也不知是余姑娘的美貌起了作用,还是我的眼神太过凌厉,那狱卒终于扛不住压力,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原来,那钦差大人问的,都是些关于严党内部机密的事情,而且问得十分详细,仿佛比那严党头目自己还要清楚。更奇怪的是,那钦差大人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一块木牌,说是犯人物证,要带回去复命。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一个钦差大臣,不好好调查案情,却对犯人的私人物件如此感兴趣,这其中定有蹊跷!
“那木牌是什么样子的?”我急忙问道。
狱卒想了想,描述了一番,我立刻想起,那木牌正是严党头目随身携带之物,上面刻着古怪的花纹,我曾问过他是什么,他却支支吾吾,不肯透露半句。
难道说,那钦差大人接近严党头目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块木牌?可这木牌究竟有什么秘密,竟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
我和余姑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不安。我决定先去村子里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让余姑娘留在原地,继续盯着地牢的动静,自己则独自一人,来到了村口的小茶馆。
这家茶馆是村里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每天都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商旅和村民在此歇脚聊天,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装作不经意地向店小二打听最近村里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出现,店小二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说道:“客官,您是说那位钦差大人吗?”
我心中一动,看来那钦差大人在村里的行踪,并没有刻意隐瞒,这反倒让我更加怀疑他的身份了。
“是啊,我听说那位大人来头不小,就想打听打听。”我顺着店小二的话说道。
店小二神秘兮兮地说道:“客官,我跟您说,那位大人可奇怪了,他来咱们村子之后,哪儿也没去,就成天在村里四处乱逛,逢人就问这问那,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他都问些什么?”我追问道。
店小二想了想,说道:“好像……好像是在打听什么山洞,还有密道之类的……”
我心头一震,山洞?密道?这和倭寇有什么关系?难道说……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我正欲细问,忽闻村外传来阵阵喊杀声,由远及近,声震四野。我心头一凛,暗道不好,莫非是倭寇杀回来了?顾不上再与店小二纠缠,我飞身出了茶馆,只见远处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显然是村子方向出了大事!
“不好,余姑娘还在那里!”我心急如焚,也顾不得隐藏身份,抽出腰间折扇,“唰”的一声展开,只见扇面之上,赫然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金翅大鹏,正是韦家家传的信物——“金鹏扇”。我将真气灌注其中,金鹏扇顿时金光大盛,化作一只巨大的金翅大鹏,载着我向村子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我看到不少惊慌失措的村民,正拖家带口地向村外逃窜,口中还喊着“倭寇来了”、“快跑啊”之类的话语。我心中更加焦急,也顾不得理会他们,只是催动金鹏扇,以更快的速度向村子中心飞去。
远远地,我便看到戚将军正指挥着士兵们,与一群倭寇展开激战。戚家军不愧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师,虽然人数处于劣势,却依然顽强抵抗,将倭寇的攻势一次又一次地打了回去。
然而,倭寇此次来势汹汹,人数众多,而且个个悍不畏死,戚家军虽然英勇,却也渐渐落了下风。我见状,心知不能再耽搁下去,当即催动金鹏扇,俯冲而下,加入了战团。
金鹏扇在我手中,威力无穷,只见金光闪烁间,便有数名倭寇被斩杀当场。余姑娘也从人群中杀了出来,她手持双刀,身姿灵动,宛若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所过之处,鲜血飞溅,惨叫连连。
就在我们奋力杀敌之时,却发现那神秘访客不见了踪影。我心中一沉,暗道不好,他定是趁乱逃走了!倭寇退去后,戚将军浑身浴血,但眼神却炯炯有神:“此番倭寇来得蹊跷,似乎早有预谋,撤退得也过于迅速,其中定有蹊跷。”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并将先前神秘访客的种种怪异之处告知了戚将军。戚将军听罢,眉头紧锁,沉吟片刻道:“此人身份不明,目的可疑,若是放任不管,恐会后患无穷。韦公子,此事关系重大,可否劳烦你走一趟,前往京城,将此事禀明圣上?”
“戚将军放心,我这就动身。”我拱手应道,心中却有些犹豫。京城虽是繁华之地,却也是是非之地,我那便宜老爹虽然位高权重,但树大招风,难免会有些政敌想要借机生事。我此番前去,只怕会卷入朝堂之争,凶险万分。
“怎么?你怕了?”余姑娘斜睨了我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笑话,我堂堂韦家七少爷,岂会怕了区区朝堂之争?”我故作镇定地反驳道,心中却暗暗叫苦。余姑娘这妮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既然如此,那便事不宜迟,早去早回。”余姑娘说着,便转身收拾行囊,似乎打算与我一同前往京城。
我顿时头大如斗,连忙劝阻道:“余姑娘,京城并非久留之地,你还是留在此处,协助戚将军重建村庄,待我查明真相,自会回来接你。”
余姑娘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就在我快要招架不住,准备坦白一切的时候,她却突然嫣然一笑:“好,我等你回来。”
我如蒙大赦,连忙命人备好马车,带着牛黑子和张秀才,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村庄,直奔京城而去。
一路上,我心中忐忑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果不其然,在路过一片密林之时,一群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将我们团团围住。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为首的黑衣人操着一口粗犷的口音,语气嚣张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