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要疯了!!!”
温暖的书房内,沈裕湖颓废地趴在黄花梨的书桌上,双手紧紧地抱住脑袋,发出就要被逼疯的可怜哀嚎。
他最讨厌学习了。
以他的智商,考上好大学就是天方夜谭,如果能像普通富人孩子一样混日子也就算了。
可他上的沈家私立高中,里面个个是严师,要求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学习还不能落下。
沈裕湖只能苦逼地强迫自己学习。
好不容易回家过年,原以为能度过一个愉快轻松的新年,能多见到大姐几次。
才几天的功夫,家教老师如同天降神兵一样出现,要带着他复习高中三年知识。
这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小命。
但是,他又无法拒绝。
沈裕湖的眼中饱含泪水,仿佛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因为这位家教老师,是由沈柔管家亲自带来的。
换句话说,这是五支管理者的命令,他不能拒绝。
除非想进三慎院挨板子。
那更可怕,沈裕湖不敢。
“三少爷,不要急躁,慢慢来。”
家教老师站在书桌对面,慢悠悠地说道,语气平静得让人有些恼火。
他不着急。
只要把这位三少爷绑在家里,不外出,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剩下的另一半,当然就是督促三少爷好好学习。
变聪明点办不到,多掌握点知识还是可以的。
这趟额外的教学任务,报酬非常丰富,能让他和家人过个好年。
所以,家教老师教的也用心
可以说是把知识掰碎了,一点点塞进沈裕湖,空空如也的大脑里。
奈何学生吸收不了。
\"老师,我们今天就学到这吧。\"
沈裕湖可怜兮兮地求饶着,他被绑在书房好几天了,心累。
能不能让他好好休息一天。
“不行,三少爷,学习如逆水行舟,一天不努力,就要退步很多。没什么事,我们接着讲下一题。”
家教老师严肃地拒绝,拿起手上的书,准备开始讲题。
他要对得起那份薪资。
“可是我已经学了好久,真的好累!”
沈裕湖抱怨着,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疲惫,就是不想配合。
让一个不爱学习的孩子学习,真是酷刑。
“三少爷,您要知道,学习是一件艰苦的事情……”
家教老师正语重心长地劝解,外边却传来喧哗的声音。
沈裕湖瞬间来了精神,竖起耳朵认真听,隐约听到有家仆在喊“大少爷\"“二少爷”。
\"是大哥,二哥,回来了,老师,今天就到这了。\"
不等家教老师拒绝,沈裕湖一溜烟地跑出了书房。
谁也不能阻止他今天休息。
家教老师看着像被洪水猛兽追击的学生,无语至极。
据他所知,这家的大少爷二少爷都是学习刻苦的好学生,怎么到了三少爷就……
\"父亲,母亲,安康。\"
沈裕泽,沈裕滨两兄弟并排站立,向坐在上首的父母行礼。
这对仅仅差三岁的兄弟,几乎和同卵双胞胎一样,气质脾气都相似。
覃月秀拿着手帕掖了掖眼角的泪珠,她既欣慰两个儿子的优秀,又埋怨他们的优秀。
个个有主见,说什么外区容易出成绩,两三年都没回家一趟。
让她这颗慈母心难受死了。
\"好,回家了就好好休息。\"
沈飞舟对这两个能支撑门楣的儿子,很是自豪。
\"你们两个没良心的,还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外边的矿区都很危险。\"
覃月秀站起身,迫不及待地上下打量两个儿子,语气虽然埋怨,但是满是自豪和心疼。
“好啦,母亲,别担心,这次回来,我们兄弟俩连升了两级,您应该高兴儿子们出息了。”
沈裕泽沈裕滨一左一右,劝慰着一心一意对待他们的母亲。
\"那你们这次回来,不再外出了吧 ?凭你们的资历,在二区肯定有位置。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不好吗?\"
覃月秀真的忍受不了这种母子分离的痛苦,就算有裕湖在身边聊以慰藉,可她还是想念不在身边的儿子们。
沈裕泽和沈裕湖相互看了看,其实他们兄弟俩早商讨过了。
决定继续去外区奋斗,十年之后,肯定能坐上外区负责人的位置。
到时候再过几年,就能风风光光回到总部,很可能直接担任高层分管的位子。
如果现在回二区总部,里面竞争太过激烈,什么时候能爬到上一层都是未知数。
“好啊,你们长大了,不在意这个家了……”
覃月秀看着不回答的两个儿子,意识到他们的拒绝 ,眉宇间染上了怒气,忍不住质问起来。
“大哥,二哥,你们回来了。”
沈裕湖这个时候冲进了客厅,打断了覃月秀即将要脱口而出的骂声。
迅速收拾好表情,覃月秀面向小儿子。
“裕湖,你不在书房学习 ,下课了?”
沈裕湖缩在大哥身后,大着胆子对母亲说谎。
“大哥,二哥回来了,老师今天给我放假。”
沈裕泽一眼就看出了小弟的心虚,没有拆穿他,小弟的出现也算帮了他们的大忙。
不然,都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能息怒。
“裕湖,哥哥给你准备了礼物 ,你回房就能看到。”
“我也准备了一份,不喜欢跟我说。”
“真的,谢谢大哥二哥,哎,这是什么?”
沈裕湖看到大哥的口袋里有个红色的东西,从小和大哥亲密惯了的他,毫不客气地把红色抽了出来。
“小弟……”
沈裕泽的脸色变了变,想要阻止来不及了。
“……诚邀沈裕泽先生参加十二月十七……”
沈裕湖一个一个字地念了出来,满脸都是欣喜。
在他的认知里,大哥收到了请帖,那他们家应该都收到了。
“父亲,母亲,我们家的请帖呢?”
沈飞舟喝茶的动作,还有覃月秀拧帕子的动作,都停了停。
“父亲?母亲?”
沈裕湖疑惑地再次询问。
覃月秀有些接受不了小儿子的天真,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我们这种普通族人怎么可能有请帖,人家堂堂五支的管理者,婚宴招待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高攀不起。”
“可那是……唔唔……”
沈裕湖刚要说出大姐两个字,就被沈裕泽和沈裕滨捂住了嘴巴。
这两个字不能说出口,是对五爷的不敬。
“父亲,母亲,我们去和小弟说清楚。”
以前父亲母亲总说小弟还小,不用知道太多。
可都两三年了,小弟都十八了,怎么还是如此天真。